他还记着阮时青说的“先来后到”。
小狐狸是后来的,那他就要当哥哥了!
自觉升了一级的小龙崽内心暗喜,眼巴巴的问:“妹妹什么时候能醒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当哥哥了!
“不会很久的。”阮时青将他从09的脑袋上抱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或许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
诺塔在治疗舱里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身上的外伤已经全部痊愈,各项数据指标也都恢复了正常,却独独没有清醒过来。
阮时青不得不再次求助胡克医生,得到的回复却并不乐观。
医生建议他再多观察几天。
如果超过七天还未有清醒的迹象,就很有可能是伤到了脑部神经或者精神体,以B3024星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治疗这样精细复杂的病症,必须到医疗水平更高的星球去。
阮时青心里发沉,却并没有放弃。
他将那管模糊了字迹的营养剂擦干净,放在小狐狸的手心里,低声道:“不要放弃。”
因为小狐狸一直没能清醒过来,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小人鱼和小龙崽都不再喜欢去院子里的水池里玩耍了,两个小崽常常扒着水桶的边缘,盯着治疗舱里的小狐狸。
小龙崽捏了捏橡皮鸭子,嘀嘀咕咕的说:“我还要当哥哥呢。”
一旁的容珩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等阮时青下楼工作,两个小崽也各自睡午觉之后,他才靠近治疗舱。
幼崽的身体太小,够不到治疗舱。但现在房子里装了防护系统,他也不便变回人类形态,颇费了一番功夫后,才终于打开了治疗舱。
跳上治疗舱,容珩凑近九尾狐幼崽,轻轻嗅了嗅,又抵住她的额头,感受她的精神体状态。
与他猜测的差不多。
捡回小狐狸的那天,他就在小狐狸身上闻到了几种不同的血腥味。
其他人都以为那些血属于这只九尾狐幼崽,但他却敏感察觉,她身上还有其他人的血。
她应该经历过一场厮杀,并且还是获胜的那一方。
九尾狐族擅长幻术,能迷惑人心,比起犹弥尔和龙族的战斗方式,他们的战斗方式更依赖精神力量。
但精神力量的研究如今还在起步阶段,就连九尾狐族自己也没能完全弄清楚。
目前已知的是,血统纯粹的九尾狐族,自出生起就能使用幻术。血脉越是纯粹,力量就越是强大。
所以这些年来,九尾狐族为了保证种族的强大,十分排斥与外族的通婚。
但实际上,凡事都有例外。这些年来九尾狐族也不是没出过实力强大的混血种。
只是千年的延续中,纯血种已经完全掌控了九尾狐族的话语权,为了维护纯血种的地位和利益,没人愿意改变这种现状。
容珩一直觉得这是一种自取灭亡的愚蠢行为。
就比如这只混血种幼崽,从未受过任何引导和教育,却能在混乱的B3024生活这么久,并且还无师自通学会了九尾狐族的幻术。虽然幻术几乎抽干了她的精神力,让她沉睡不醒,但她若是能撑过这一关,日后成长起来,绝不会比任何一个纯血种逊色。
没有接纳这只幼崽,是九尾狐族的损失。
容珩向来欣赏性格坚韧的人,即便面前这个还只是一只幼崽。
他微微垂头,与九尾狐幼崽额头相抵。
既然如此,那就再救你一次。
蓬勃的生命力借由相抵的额头,源源不断的传送过去。
这是犹弥尔族的天赋技能之一。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犹弥尔拥有强大力量,是所向披靡的战士,却不知道犹弥尔其实也擅长治疗。只不过这种治疗方式,是以犹弥尔自身的生命力为代价。
就像一个蓄水桶,他们可以将桶里的水分给其他人,但每分出去一点,自身就会减少一点。
这个秘密在犹弥尔的数量日渐稀少之后,已经被掩埋在时间的尘埃里,除了他们自己,几乎无人再知晓。
花费了五分钟完成治疗,容珩扫了这只幼崽一眼,跳下了治疗舱。
刚站稳,就对上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
“你在干什么?”小龙崽好奇的盯着他。
容珩瞥他一眼,不答,绕过他径自往卧室走去。
耗费了生命力,他现在有些累了,需要补个觉。
小龙崽锲而不舍的跟在他后面:“你是怎么跳上去的?妹妹醒了吗?”
新生的小崽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奇怪问题,并且精力惊人。
容珩被他吵得不胜其烦,暴躁的咬住小龙崽的后脖颈,将他拖出了卧室,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关上了卧室门。
终于隔绝了噪音源,太子殿下十分满意,跳上床,在枕头上蜷着身体睡了。
只有被无情赶出来的小龙崽犹自愤愤不平,他倒腾着小短腿,费劲爬到木桶边,跟小人鱼抱怨:“大哥脾气也太坏了!我要告诉爸爸!”
什么都知道,但却无法开口的小人鱼摸了摸他的脑袋,邀请他到桶里来和自己一起练习凝水成冰的技能。
小龙崽摊开翅膀,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吐出一朵小火焰。
他才不要练习。
*
修理店的生意明显好了起来,阮时青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晚上八点。
关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阮时青关上大门,上楼洗澡换衣服。
09习惯性的查看治疗舱的各项数据,看着看着,忽然惊叫起来:“先生!先生!她醒了!”
“醒了?”阮时青从卧室大步出来,打开治疗舱的舱门,就见小狐狸的眼睫果然在不断眨动,挣扎着快要醒过来。
所有人都紧张的围拢在治疗舱边,等待着小狐狸的苏醒。
诺塔感觉自己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身体酸软无力,头脑也昏昏涨涨。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眨了眨眼睛,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但她还是心虚的垂下了眼,低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弄坏了你的蛋。
阮时青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将小龙崽抱过来,放在治疗舱边缘:“多亏你打碎了那颗蛋,赫里才能从蛋里出来。”
小龙崽懵逼的和她对视,鼻子动了动,惊奇道:“我闻过你的味道。”
他顿时手舞足蹈起来,趴在边上叽叽咕咕:“虽然你比我出壳早,但是我们家讲究先来后到,所以你要叫我哥哥。”
小龙崽始终坚定的认为,家里的崽们都是从蛋里出来的,只不过和他不是一个蛋。
诺塔茫然的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这是梦的话,这个梦也太美好了。
她仿佛被撕扯成了两个人,一个心里咕嘟咕嘟冒着欢喜的泡泡;一个则充满不可置信,反复询问,这一切是真的吗?
小龙崽对她的不配合十分不满意,立刻拉着边上的小人鱼寻求同盟:“喏,我们都是哥哥,快点叫哥哥。”
他昂着头,一派大哥的模样。
诺塔抿了抿唇,低低叫了一声“哥哥”。
小龙崽大为满意,大方的将自己的橡皮鸭送给了她:“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他刚来的那天,阮月白将这只小鸭子送给了他。现在他又将这只小鸭子转送给了刚来的诺塔,仿佛完成了某种十分郑重的仪式。
小龙崽高兴的尾巴都翘了起来。
小人鱼在边上看着,思索了一会儿,两只手握成拳,伸到了诺塔面前,示意她伸出手来。
赫里送了小鸭子,他总不能再送一样的。
诺塔迟疑着伸出手,掌心向上。
小人鱼羞涩的笑了笑,张开五指,手心里有晶莹剔透的小星星落下。诺塔诧异的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掌心的星星。
以前独自在外流浪时,她常常在夜晚看星星。
那些星星是那么的明亮璀璨,但却与她隔着整个银河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即。
可现在,她握住了两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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