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康被吴回的话吓得不轻,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朝身边的仆人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又亲自去关了殿门,这才回头对吴回道,“将军说话还是得注意分寸才是,这万一要是让无仪侯听见,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吴回不以为然道:“这里是白城,又不是王城,更何况如今的王城,我便是说了这样的话,又能奈我何?”
想看觉得吴回傲慢大胆,却也会审时度势,贵族吗,骨子里傲慢看不起人很正常,何况吴回越是敢这样口无遮拦,相康心里越是高兴。
相康轻咳一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哎,其实说起无仪侯,我心中也有几分苦闷。”
相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关于白城,想必将军来之前也听说过吧?这里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百姓年年种下去的庄稼,连三成都收不回来,有些人家运气不好的,颗粒无收也是有的,赋税收不上来,说句不实话,若不是我自己费尽心思想了些赚钱的法子,我连那些奴隶罪犯都养不起的!”
吴回一怔。
相康轻叹:“每年春耕过后,我几乎是日日都要去农田巡察,每日忙碌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可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农田里稀稀拉拉只有一半的苗长出来,而这一半的苗,还不知有多少能长出庄稼呢。”
吴回蹙眉:“白城当真这么惨?可我听说大人每日送给无仪侯的食材却丰盛的很呢。”
相康苦笑:“他可是无仪侯,他要什么,下官哪儿敢不给啊,前段时间为了只鸡,差点儿没把锡给杀了!”
吴回微怒:“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相康:“可不是?锡虽说是个奴才,却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尽忠职守,做事也算稳妥,无仪侯若真要杀了他,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的人。”
吴回勐一拍桌:“为了一只鸡就要杀人,这是一个伯侯能干的事情吗?他是还嫌自己在王城不够丢人,又跑来白城丢人了吗!”
相康:“这……无仪侯在王城也为了鸡要杀人?”
吴回嗤笑:“鸡?鸡算得了什么?”
相康:“那是……”
吴回喝了口酒,看了相康一眼:“大人,您刚才不是说,不会从我这打探关于无仪侯的事情吗?”
相康一怔:“是是是,是我僭越了,将军可别放在心上。”
吴回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不瞒将军,我此身最敬佩的就是我夏朝的兵将们,今日见到将军,更是觉得一见如故,将军性格爽快,不像那些文臣弯弯绕绕,实在麻烦,将军,来,相康敬你一杯!”相康举起酒杯,“今日一定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第92章将计就计
酒过三巡,相康和吴回都有些微醺,相康偷瞄吴回,吴回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宝刀的刀柄。
许是真的喝的有点多,片刻后,吴回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的宝刀,刀鞘上的灰尘还在,他拿了一块布巾擦拭了起来。
相康见他动作又仔细又认真,眼里带着深意,笑了笑也跟着放下酒杯道:“我看将军这把刀不错,能否让我观摩一二?”
吴回一口拒绝:“不行,我的刀,除了我,谁都不能碰,难道大人不知道,我夏朝士兵,向来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吗?”
相康连忙赔笑:“是相康僭越了,将军莫怪,我一介文官,确实对这些规矩不太懂,不过——”
吴回:“不过什么?”
相康笑了笑:“不过前几日见过吴将军一两回,见你也并没有把刀带在身上啊。”
吴回嗤笑:“这不是相康大人您的规矩吗?不准携兵器在城主府邸内闲逛。”
“这——”相康忙一拍膝盖,“哎呀瞧我这记性,这话是我原先吩咐的,不过那话针对的可不是将军您,前些年白城发生过一场动乱,将军是不知道,那场动乱多可怕,连我都差一点命丧黄泉,那之后,为了府邸的安全,我才下了这条指令,仆人们愚笨,没想到连将军也敢说,回头我就让锡去查,看看到底谁说的这话!”
吴回:“就是锡。”
“啊?”相康一愣,“锡……锡?原来就是他说的,将军等着,我这就让他进来给你磕头赔罪!”
相康扬声喊道:“锡!锡!给我滚进来!”
锡一直在殿外候着,听到相康叫自己,一听与其还不太对经,忙做低伏小的姿态推门进来。
“大、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相康冷着脸呵斥:“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许将军在府邸中佩剑的?”
锡抬头看了相康一眼,这话原是相康的意思,可如今显然自己成了背锅侠,他倒也反应快,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回大人的话,是、是奴才说的。”
相康怒斥:“你个蠢货!我当初下的指令,针对的是那些异族妖人,吴将军与他们怎么会一样?就你也敢对吴将军不敬?”
锡瑟瑟发抖:“大、大人,大人息怒,是奴才蠢笨,大人念在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相康:“错了!现在不是我绕不饶你,而是吴将军愿不愿意饶了你!锡,别以为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赶紧去给将军磕头赔罪!”
锡膝盖着地跪到吴回面前,给吴回磕头:“吴将军饶命,将军,您就饶了奴才这会吧,将军饶命。”
“原本按照规矩,我是该扇你五十耳光的,不过看在相康大人的面子上,”吴回站起身,一抬腿,左脚踩在桌面上,指着自己的胯下道,“让我饶了你可以,你现在就从这下面爬过去,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
锡自从跟了相康来到白城,就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舒坦日子,即便是像邬吉那样的人,见到他也得给几分面子,可如今吴回却让他从自己的胯下爬过去,锡脸色一僵,只觉得实在太过屈辱,当即转头看向相康。
相康脸色也有些难看,却没办法反驳吴回,毕竟之前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仆人说错了话,就该打五十耳光,祟就是个例子。
这么一比,钻胯确实好很多,算得上手下留情了。
相康抿唇,对频频偷看他的锡亲点了下头。
眼看相康同意了,唯一的退路也没有,锡脸色白了白,只得缓缓俯下身子,像只乌龟一样朝吴回的胯下爬去。
然而距离本就不远,再慢的速度,锡还是很快爬到了吴回的脚下,他不愿抬头,咬着牙,满脸青白,鼻尖几乎快要蹭到地面。
然而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吴回突然收回了脚,重新落了坐,端着酒杯洒脱道:“算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起来吧。”
锡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相康哈哈笑道:“吴将军果然大气,来来来,我敬吴将军一杯!”
相康见锡还跪着没动,呵斥道:“你这奴才,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给吴将军倒酒!”
锡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是,大人,谢、谢谢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吴回看了他一眼,端起他倒的酒,一口喝下。
锡退了出去,没多久,吴回也跟着起身:“大人,今日这酒也算喝尽兴了,若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了。”
相康:“将军不再多喝两杯?”
吴回摇头:“不喝了,今日实在喝的有点多,大人下回想喝酒,只管叫我,我必会应邀前来。”
相康当即笑着点头:“好好好,那将军回去好好歇息,咱们改日再约。”
“大人,告辞。”
吴回出了大殿,锡立马像条泥鳅一样熘了进来,快步走到相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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