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川戒备,“想说什么?”
岑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感叹江河日下,二世祖也从良做起了正经买卖。”
姜川憋了半晌:“……操。”
贺辞东到的时候岑景正和几个主动递上名片的人聊天,人现在见了他都会称呼一声岑老板,岑总,再不济也会夸一句岑先生年少有为。
几个人见贺辞东过来,又感叹两人感情深厚。
岑景淡笑不语,毕竟这话太虚假,说的人估计都得在心里打个秃噜。
贺辞东倒是脸色不变,端得一副淡定无谓的模样。
贺辞东太高,一过来站他旁边那气场几乎呈方圆式碾压状态。原本还想试探岑景看能不能跟贺辞东搭上线的人,纷纷歇了心思。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贺辞东带着他引见了胡正林。
那是个很正派的中年男人,笑着说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太太拍一件珠宝当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有了贺辞东做桥梁,谈话过程很顺利。
胡正林最后主动给了名片,笑着说:“我和辞东算老熟人了,两位看起来感情不错,有什么需要胡某的地方打电话就行。。”
岑景礼貌微笑,不好提醒眼前这好好先生,他还真看走了眼。
中途的时候贺辞东出去接电话,岑景不小心瞄到了一眼,来电显示姚闻予。
岑景没什么反应,转头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在门口被人给拦下了。
“有事?”岑景看着面前这起码四十好几的陌生男人。
对方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眼角虽有些许皱纹,但也能看出西装下夸张的肌肉轮廓。他头上打了很多发蜡,身上还有股冲鼻的香水味。
“你就是岑景?”对方饶有兴趣地问。
“是。”岑景对这人印象实在一般,点头应了声。
对方主动伸手,“马林滔,做珠宝玉石生意的。我注意岑先生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认识认识。”
岑景总觉得这人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刻意和肆无忌惮,让他不怎么舒服。
但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就随便给人甩脸色的人。
只是说:“我对珠宝玉石之类的不感兴趣,怕是要辜负马先生的好意。”
他猜这人应该是听到了自己最近的动向,所以特地上前套近乎的。
岑景说完就要从旁边离开,马林滔再次往旁边移了一步挡住去路。
“先别急着走。”
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岑景的脸,“我听闻岑先生近段时间动作不断,生意人嘛,不过就是谋求利益。我这里也不单单是做珠宝,另外有不少机会相信岑先生应该挺感兴趣的,怎么样?我们换个地方谈?”
岑景嘴角一勾,“实在不巧,机会我不缺,就不劳马先生操心了。”
马洪滔:“你难道就甘心一直屈居贺辞东手下?”
他见岑景脚步一顿,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岑先生大手笔何必跟着贺辞东呢,你俩虽然有合法婚姻关系,但据我所知,他不仅因为那个叫姚闻予的男人一直跟你不和,前不久还把你赶出去了不是吗?岑先生难道就甘心?”
岑景是真生出点好奇,看向这男人问:“马先生跟贺辞东有过节?”
“过节谈不上,只能说我欣赏岑先生的才华。”
岑景站在过道里,长身玉立。
微长的头发拢在脑后,像棵挺拔俊俏的青松。
此时他嘴角终于露出点嘲讽,笑着说:“马先生既然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爱贺辞东爱得不可自拔,你有什么样的自信认为,我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舍弃他,转头和你合作?”
姓马的听见他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他往前两步,贴近岑景。
岑景被迫后退,眼底掀起一丝厌恶。
马洪滔的视线略过岑景细白的脖颈皮肤,说:“岑先生不乐意没关系,机会总会有的。”
岑景感觉出他话里有话,皱眉:“你什么意思?”
“不着急,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马林滔主动退开,最后还笑了声,说了句:“贺辞东真是没福气。”
岑景回到大厅的时候贺辞东还没有回来,他对姓马的不熟悉,但刚刚那人话里话外像是很了解他的情况,他原本想问问贺辞东,最后也没看见人。
倒是见着了姜川。
这人跟抽风似的,站在他旁边故意问:“找老贺呢?”
岑景斜他一眼。
姜川:“别找了,老贺走了,接了闻予的电话就走的。我原本还想问问你俩既然同时出现要不要跟你打个招呼再走,老贺说没这必要。”
岑景轻呵了声,自顾自在位置上坐下。
姜川跟故意找茬一样跟在旁边。
“你就这反应?”他不解地问。
岑景:“不然呢?你觉得我该什么反应?痛哭流涕,还是愤而奔走?”
他这幅模样反倒让姜川失去了继续捉弄的兴趣,迟疑了两秒钟说:“好吧,我编的,老贺没说过这话,不过他走了倒是事实。”
岑景:“哦。”
姜川:“……你这人忒没劲!活该老贺不喜欢你。”
岑景懒得搭理他。
他跟贺辞东现如今的状况很复杂,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没人规定他为了情人中途离开非要和他说明。
不过岑景倒是问了姜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马林滔的人?”
“马林滔?”姜川一脸吃屎的表情,瞪大眼睛问他:“你怎么会认识这人?岑景我警告你啊,离这人远点。”
岑景:“怎么?”
“不怎么,一个老变态而已,就那方面的。他跟老贺有过节。”姜川一脸“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是你自己要问的”的表情说:“大概也就三年前吧,他在生意上和老贺有点冲突,然后就盯上了闻予,还好老贺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几年老贺就没让他的生意顺利过。”
岑景听到这事儿,皱了皱眉。
姜川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因为听到贺辞东为了姚闻予这事儿不高兴。
接着说:“岑景,别说我没提醒你,就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儿老贺没在婚后整死你都是他心慈手软。那姓马的没有下限,我听说在他手上玩儿残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进去。”
岑景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姜川瞪他:“最好是。”
姜川对他起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原身干出过联合岑家算计贺辞东的事儿。
但岑景联想到刚刚那姓马的眼神,有种生理性的反胃。
实际上就算他是个普通的生意竞争者,岑景目前也不可能跟人合作,转头对付贺辞东。
岑景一直待到拍卖会结束。
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消息。
还是贺辞东发的。
——临时有事,先走了,有问题联系高扬。
岑景扫了一眼,按熄了手机屏幕,没回复。
此时的贺辞东正坐在墨林苑的别墅客厅里,对面坐着的是正在给脚上药的姚闻予。
他的脚背有一大块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烫伤,又红又肿。
陈嫂捏着围裙站在沙发旁边,着急道:“都怪我,我没说清楚炉子上正炖着汤呢。”说着又问卫临舟:“临舟,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卫临舟一边处理一边说:“还行,看着吓人,接下来这段时间注意一点就好了。”
姚闻予额头上有汗,还笑着安慰陈嫂说:“陈嫂,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着辞东这段时间这么忙,想给他炖个汤送过去,结果笨手笨脚的才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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