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坐在床上,看江树从自己房间里拖来了行李,当着他的面打开,从里面拿出睡衣以后,又进了浴室。
直到和江树躺在一个被窝里,沈醉还有些没回过神,他脑子没转过来,愣愣地问:“你怎么把行李搬到我房间里来呀?”
江树和他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床头灯还亮着,柔和的黄色灯光,将沈醉整个人衬托得有了几分烟火气。
“你不是害怕吗?我陪着你就不怕了。”
事实上是他也感受到了诡异,不放心沈醉一个人待着。
沈醉心里乐开花,嘴上也没逞英雄,他欢呼一声,扑到江树身上:“江树哥哥,你真好!”
江树下意识抱住他纤细的腰,才注意到那个称呼:“你叫我什么?”
沈醉微红着脸说:“江树哥哥呀,你不喜欢吗?”
从小他那些发小就爱哄着他叫哥哥,但沈醉从来不肯叫,对孔席、明曲峰都是直呼其名。
但刚刚,他竟然脑子一抽,就把“江树哥哥”叫出来了。
江树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喊,他面色如常,但红透的耳尖还是暴露了他,“没有不喜欢。”
绯色渐浓,二人的视线,不知不觉交汇在了一起,暧昧的气氛,让沈醉有些沉湎了,他眼神渐渐迷离,慢慢低下头去。
江树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看见那红唇离他越来越近,此时的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对甘甜的水露无比渴求。
然而就在红唇快要落下来时,沈醉忽然惊醒,他一边嘴里叫着“对不起”,一边从江树身上滚下来,跑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对不起,说了不会占你便宜的。”
江树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奈,他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睡吧。”
沈醉见江树没有计较,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江树在,他充满了安全感,很快沉沉睡去,留江树一个人煎熬到不知何时。
翌日,沈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滚到了江树怀里,明明睡着之前,为了防止自己再占江树便宜,他故意睡得离他远远的。
但江树的怀抱好舒服,他有点不想离开。
江树还没醒,沈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江树的眉眼其实暗含冷厉,明明一般人睡着的时候,面容都会显得更加柔和,江树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看他剑眉紧锁,沈醉忍不住抬手,想为他把眉心抚平,但他手还没碰到,就被江树握住了手腕。
沈醉一惊,下意识去看江树的眼睛,发现他的双眼依旧紧闭着,有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他神情痛苦,似乎看见什么不堪承受的画面。
沈醉着急起来,连忙唤他:“江树,你怎么了?快醒醒!”
他的呼唤是有用的,江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他眼中的情绪几经变幻,几分钟之后,才慢慢归于沉寂。
此时此刻,神明已经醒来。
他看见了很多,看见了飞禽走兽、山川河流,看见了沧海桑田、白云苍狗,看见世人一次次经历出生和死亡。
所有的一切,在拥有无尽生命的他面前,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是这万千世界的神明,是主宰它们的法则。
但神明也会有感到枯燥的一天,无尽的生命让千年、万年的沉睡都变得不值一提,他将自己投身于万千世界,只有这样,他才能汲取活下去的意志。
却没想到,会被一个遗落的精灵唤醒,更没想到,仅仅因为察觉到沈醉有危险,他就直接突破了“主神”的桎梏,强行苏醒过来。
沈醉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身边的人已经大变了样,他觉得现在的江树有些陌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却扯动了被握住的手。
方才因为心中焦急,沈醉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腕已经快被捏碎了。
“江树哥哥,你快放手,好疼啊。”
江树眼中亘古的苍凉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让我看看,”他把沈醉的手腕捧到近前,被细白手腕上横生出的几条捏痕刺痛了眼眸,他小心吹了吹,柔声说:“还疼吗?”
除了江树和飘在空中的系统之外,无人知道那小小的几口气,江树动用了法则之力用来修复。
沈醉感受了一下,发现竟然真的没什么痛感了,他眨了眨眼,心想不光江树倒的水是甜的,就连他吹的气也有神奇功效啊?
“不疼了。”沈醉动了动手,从江树手里抽出来,活动了一下,嘴里感叹着:“……真是神奇。”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效应真是神奇。
看见沈醉的手从自己手上抽离的那一瞬间,江树竟然差点没忍住把它抓回来。
他眼神闪了闪,心想沈醉在他面前离开的次数太多,让他心里无法抑制地恐慌,害怕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哪怕他已经恢复了神识,也还是无法脱离那样的幻想。
好在沈醉此时就在他面前,让江树患得患失的心情被安抚不少。
他想抱抱他,亲亲他,甚至做更亲密的事,但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了沈醉的状况,为了不吓到他,江树只能忍耐。
他从床上下来,对沈醉说:“醉醉,我们起床吧。”
沈醉一愣:“你叫我什么?”
江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醉醉,你不喜欢吗?”
沈醉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耳熟,这不就是他昨晚问江树的问题吗?
但能被喜欢的人这么亲昵的叫名字,沈醉当然是乐意至极的:“我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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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替身文里的白月光(8)
沈醉走在江树后面下楼的时候, 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他们看见两人一起下来也没多想。
曲遥正从厨房里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看见沈醉和江树,对他们笑了一下:“你们下来得正好,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沈醉跑过去帮她端盘子, “曲遥姐姐辛苦了。”
曲遥把盘子给他, 用手把垂下的头发挽到耳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些都是郎堃做的, 我也只是帮忙端盘子的。”
沈醉闻言, 惊讶了。
郎堃是个小说家,形象与人们印象中整天宅在家里的瘦弱宅男差不多,浑身充满了书卷气,光看外表,可想不到他这么喜欢做菜。
恰在此时, 郎堃也端着一锅汤出来了, 看见沈醉, 他眼睛一亮:“沈老师, 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从昨天开始,沈醉就反复提过好几次叫他名字就好,但郎堃依旧坚持不改,无奈之下,沈醉只好随他去了。
郎堃的手艺的确很不错,沈醉赞不绝口, 其余人也吃得停不下来,只有江树一筷子都没动。
郎堃不由得看向江树,神色微愠:“江树, 你怎么不吃啊?”
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调转到了江树身上。
江树看了郎堃一会儿,最终淡淡撇开视线,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以后说:“很美味,谢谢郎哥。”
郎堃的脸色这才放晴,大气地说:“大家都放开了吃,厨房里还有很多,管够!”
“郎堃万岁!”众人开玩笑地呼了一句,又开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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