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322)
慕千秋敛眸看他:“好,为师明白了。”
阮星阑都不知道师尊明白什么了,便听郎竹道:“我早就怀疑你不是真正的魔君!魔君可不像你这般假慈悲!倘若魔君再世,早便将慕千秋抓回魔界囚|禁,何时能忍到今日?”
“……”
这竹子精竟还挺了解魔君的,不愧是万年舔狗。
“魔君,属下来迟,还望魔君恕罪。属下修为低微,无法再为主人效力了。”
魔君的眉头一蹙:“你的五脏六腑,以及浑身的筋脉都被打碎了,少开口,还能再坚持一柱香。”
“属下等了魔君三百余年,终于再见您了。只是可惜,属下见不到魔君问鼎仙门之日。”
郎竹的身子越发透明起来,几乎要看不真切了。
“主人,再见。”
伴随着最后一字落下,竹子精竟当场自爆内丹,几人未曾料到他居然这般决绝,能为了魔君做到此等地步。
皆面露惊色,慕千秋随手在三个徒弟面前设下一道结界,冲天的气浪吹得周遭飞沙走石,根本瞧不清左右情形。
阮星阑牢牢记住不得纵虎归山,当即上前一步,大声道:“师尊!不能让魔君逃了,趁他病,要他狗命!”
话音未落,便见眼前一晃,一道极盛的蓝光嗖得一声划破长空,随即传来噗嗤一声。
阮星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见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倒飞出去,他一愣,心脏骤缩,失声唤道:“师尊!!!”
“不是为师。”
慕千秋的声音离他较远,不过四字而已,没头没脑的,根本让人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阮星阑却瞬间大松口气,知晓这条手臂绝不是师尊的。
不过那砍掉魔君手臂的惊天一剑,却出自于慕千秋之手。眼前雾蒙蒙的,待再度能视物时,眼前焉有魔君的影子,只留下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以及断成两截的竹子。
“可恶,居然让这畜牲跑了!”阮星阑气到骂娘,“就砍他一条手臂,实在太便宜他了!”
林知意至今为止一头雾水,望着地上的一条手臂,面露迷茫,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他望着眼前的阮星阑,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凤凰,最后才把目光落到慕千秋身上,轻声唤他:“师尊。”
慕千秋并不理他,抬眸望着周围场景,同阮星阑道:“这里快要崩塌了,必须得速速离去。”
阮星阑顾不得旁的,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那条手臂,以及躺在血窝里的竹子,心道,魔君就是个傻逼,爱他的人,他百般嫌弃,视若无睹,不爱他的人,他又视若珍宝,痴心不改。
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幸而自己与慕千秋两情相悦。
第264章 名师出高徒
此地不宜久留。待众人离开无间鬼境后, 终于暂时松了口气。
可随即面对着更大的困境。
那便是玄女宗与合欢宗两大女修门派,竟然一同打上门来— —原因竟是两宗的宗主,竟在同一时间魂石碎成齑粉。
这也就意味着, 两位宗主一起死在了魔界。
阮星阑头疼不已,早就猜到会是这般局面, 才一逃离无间鬼境, 林知意便跟脚底抹了油一般逃了。
直接丢了个烂摊子下来。更糟糕的是,凤凰一出无间鬼境,便昏厥过去。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魔君至今为止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其实这也不算个啥,最最可怕的是,在他们潜入魔界深处的这段时间内,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 误打误撞遇见一位人神之子, 并且还有几分小聪明的顺藤摸瓜, 寻到了人神之子的藏身之处。
还私底下伙同几个门派,前去抓捕, 其中金银铜三个门派为首,参与的门派, 家族不下于百家。
地点便在邬凰山。
阮星阑头疼不已,感觉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连让人喘口气的空档都没有。
玄女宗与合欢宗如今群龙无首, 寻常都是相看两厌,如今遭了修真界其他宗门的觊觎,竟联手闯上魔界,欲讨个公道。
还说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让人头疼不已。一群女修,打女人又不行,不打又气人。阮星阑从前一直自诩自己怜香惜玉,如今便像是那庙里的和尚,一见女子便躲得老远。
他同慕千秋道:“倘若我现在同那些女修说,这一切事情,都是林知意干的好事,让他们去追杀林知意,把林知意剁了喂狗也行,师尊以为,她们能信么?”
慕千秋道:“恐怕不能。”
阮星阑也觉得不能,要是换了自己,也不会相信的,但背黑锅的滋味又忒难受了。
正惆怅地赖在师尊怀里反复打滚,撒娇痴缠说自己心绞痛,要师尊大力揉一揉时,慕千秋又道:“为师替你去一趟。”
“师尊去?”阮星阑一愣,翻身望他,“师尊是说,师尊能让她们退出魔界?”
“嗯。”
“靠武力,讲道理,还是美人计?”慕千秋道:“……”
“行,我信得过师尊,师尊去去便回。”
慕千秋点头。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又回来了。阮星阑听手底下的人说,外头既没发生争执,也未打起来,慕千秋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一剑劈开了半座山头。那些女修便退出魔界了。
阮星阑听罢,不得不感慨,师尊比亲爹都靠谱。
便与师尊秉烛夜谈,商量林知意与人神之子的事情。
慕千秋道:“以他的脾气,倘若知晓人神之子藏身于邬凰山,如今还被仙门百家围攻,定然不顾一切也要前往营救,以他现如今的功力,对阵仙门百家,并非毫无胜算。”
“不仅如此,恐怕以林知意的脾气,届时大杀四方也未可知!”阮星阑蹙着眉头,见床上的凤凰仍在昏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其实只想与师尊过男耕女织,采菊东篱的日子,并不想打打杀杀,可又不得不在刀尖上舔血。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慕千秋道:“会有那么一日。”
阮星阑情动不已,光听这一句话,心尖都酥麻起来,又在烛火下,美人比那海棠花还要娇艳。
每每与师尊说话,他便像个孩子一般,满眼孺慕地望着师尊。此刻便下意识往前一倾,两手扶在床边,意图一亲师尊的芳泽。
慕千秋倒也未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见阮星阑竟胆大包天至此,当着师弟的面,便敢如此,遂抬手一指,轻轻一戳他的额头,正中那颗艳红的朱砂印。
“星阑,晚些吧。”
“那好吧。”
便又听一声嘤咛,凤凰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眸,入眼便是阮星阑担忧的脸。
“凤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阮星阑一面说,一面将人扶起坐好。
凤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恙。只是提起林知意时,眉头皱得紧紧的。
“二师兄忍辱负重多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逃走事小,烂泥一样的坏事,全甩在你身上了。”
阮星阑又不是个傻逼,他能不知道现在修真界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
远的不说,就合欢宗和玄女宗,铁定对他是要杀要剐,一群女修嘴巴又能说,满修真界那么一传,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刀剑在自己手里。
说与不说,在于他们,割不割他们的舌头,在于阮星阑自己。
在他眼中,只要师尊一人信他,便抵得过整个修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