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64)
只是啊,就五天前,有人闹事说人家是故意囤粮想翻倍卖粮赚黑心钱,把人家售卖点砸了,打了人抢了米,从那天起,售卖点一直关到现在,恐怕再难见着喽。
听到的人险些气死,无论当时自己是否也是曾经的一员,此时都咬碎了银牙。
赚黑心钱能卖这么便宜?有些米行的米价都翻倍了还有人抢呢。朝廷派米也是限量,没毛病啊。
这些打砸抢的人,才是想把人良心商人搞散了,因为别人碍着他的道了,他是自己想赚黑心钱吧。
这些消息,紧随着之前的传言,立马从重灾区在南边蔓延开来。
其他地区也发现,原本一直低价售米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米行,也是关门好几天了,据说就是重灾区被打砸抢的那家。
民怨是最可怕的,犯了众怒,群众的眼睛恐怕比你想象的更毒。
不过一天,便有人发现,自那间米行被打砸抢关门后,南边有名的薛家米行突然涨了米价,现在甚至越涨越高,卖米卖的不亦乐乎。
而在越来越没余量的今天,薛家的米像是卖不完似的,甚至有人看到薛家米仓里堆着数不尽的粮食。
于是,又有了新的传言,那个与官员勾结大量收购粮食导致灾荒的,就是薛家。之前造谣良心米行,让人家关门的也是薛家,甚至恶意打砸抢别人米行,也是薛家的人做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垄断粮食市场,发灾难财。
尽管没有证据,但这些传言却越传越真实,乃至不出几日,薛家就有米行被群众围攻,起了很大的冲突。
慕熙把饭咽下去,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活该。
景晟夹起菜放入慕熙碗中,慕熙看了他一眼,没有吃,放下筷子,“吃好了,不吃了。”
景晟又把已经滚了半天的茶壶从炉子上拿下来,倒了一杯茶放在慕熙面前。
不是慕熙不给面子,是他没心思品茶。
“不喝了,刚吃饭完,喝茶不好。”
景晟要去抱他,慕熙也把人推开,“就让我在这安静的坐一会儿。”
“别生气了。”
慕熙没理景晟,撇过头去,急道:“你别管我,去忙你的吧,我没事。”
景晟伸过来的手顿时,半晌,小心翼翼道:“你一个人休息休息,我马上回来陪你。”
身前的人起身,他只能看到一片玄色的衣料,当那抹玄色彻底离开视线后,慕熙没由来的心更烦了。
这几日他都不怎么爱理人,仗着景晟宠他,似乎将发脾气,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
夜里,慕熙小心地挪着位置,一点点靠近景晟,眼睛瞅着墙里,手却在被子里一步步往另一边摸去。食指优先钻进了景晟的被窝,在里面逡巡,寻找着另一个同伴。
左摸摸又摸摸,都快戳景晟腰上了,也没摸到人的一根手指。慕熙急了,转过头,对上了一双充满戏谑的眼睛。
被抓了现行,他立马撤回手,半道被景晟直接握住,手心的温度火热火热的,心头都被烫了一下。
两人的手,在被子下交叠,景晟一根根抚摸着细嫩光滑的手指,把慕熙汗毛都摸起来了。
“不要。”
景晟语带颜色,盯着问:“不要什么?”
“你好坏啊。”说出口,又觉得此情此景,似乎有些不对,他又补了一句,“别弄了。”
……额。
不要,不要接这句。
天不遂人愿,景晟接:“弄什么?”
知道自家媳妇有些时候,脸皮莫名的薄,景晟不在逗弄,把人往怀里拉了拉。
慕熙干脆蹬掉了自己的被子,直接钻进景晟的被子里,往人怀里一占,搂着人的腰,脸颊在人胸膛上蹭了蹭。
“不气了?”
慕熙撒娇道:“一直都没气。”
景晟这时也不惯着,但口气明显带着宠溺,“就我不吃我不喝我不渴,哎呀别理我别管我,你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这还没气呢?”
慕熙小脸一红,把脸直接塞人颈窝了,“没有没有,才没有。”
景晟笑,“好,好,没有。”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熙认真道:“从来都没生过你的气,真的。”
景晟:“我知道。我是气自己,总是让你遇到这些事。”明明慕熙的愿望,就是做做小生意过过小日子。
“别这样,”慕熙懊悔道,“怨我,为了那些不相干的置气,不是跟你,你别怪自己。”
景晟在慕熙额头一吻,低低的答:“嗯。”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54章 群臣拜访
少记的米行暂时停止售米,乃权宜之计,慕熙也无法做到,真的将那些无辜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顾。
慕熙:“可以重新开仓了。”
月禄:“好嘞,这就安排。”
炉子上的茶壶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慕熙抓了抓膝盖,叫住了人。
“开仓放粮,每日每户限量派发。”心在滴血。
“啊,啊?”月禄嘴张得能把炉子上的茶壶吞进去,“公子,米行咱们一直都是分开经营的,虽说现在谣言败我们名声,但不影响咱们少记的生意啊。”
所有人都知道这突然大量售米的米行老板是陛下身边的小男侍,但并不知道,少记与米行是同一个老板。
慕熙自然听懂了月禄的意思,回道:“不是这个原因,照我说的去做吧。”
月禄考虑的问题,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半点,他卖米正正当当,不惧谣言,更何况降价售卖,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只是……
月禄满脸委屈去传消息,碰到了刚下朝回来的景晟,自然被景晟抓了问事。月禄心想,一定要让陛下做主,本身就是不赚钱的,现下都要亏大了。
开玩笑,自从公子自立门户,少记自开门起,从未亏过。
以景晟对慕熙的了解,大约已经猜出他的用意。
茶壶还在咕噜咕噜叫着,慕熙心情看不出太好但也不算糟,似乎还有些释然。景晟将茶壶取下,为他添上一盏茶。
“你不必如此。”
慕熙当没听懂,“怎么?”
景晟又给自己添上一盏,说道:“慕熙,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为了我,委曲求全。”
慕熙笑,挑了景晟硬朗的下巴,手感真棒,“确实是为了你。”
景晟不语,抓过作祟的手。
慕熙:“景晟,我与你的臣民乃至这个世界,都有许多观念的冲突。我从不认为,我该像个大善人大圣人一样,为了黎民百姓,开仓派米。”
手被景晟抓着,那人一节一节揉搓着他的骨节,手心被一扣,有些痒。
把手抽出来,“我说认真的,别闹。”
景晟:“你从来不必如此,只做慕熙就好,我会心疼。”
慕熙瞟了一眼,这人什么时候会说这种土味情话了,怪尴尬的。不过,也挺好听。
“但是,我不可能独立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并没有告诉景晟最后的真相,他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仅仅是一本书里的角色。
“我跟你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既然是你的身边人,那我便不能自私地强调我的自由洒脱。我不屑亦不惧那些谣言,但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对你这个一国之君有任何微词。”
慕熙正色,“我也会心疼。”
景晟的眸子亮的吓人,慕熙心噗通噗通,几句义正言辞的简单话语,真是被他说出了一副表白的架势。
说的时候胆大包天,说完之后,胆小如鼠。
在这样的凝视下,慕熙先受不住了,起身要走。被人抓着的手却没松开,一拉一拽间,踉跄的摔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里。
真舒服,他可以一辈子都不起来。
另一只手也被包裹住,人被牢牢禁锢在怀里,耳边被吹得痒痒的,“你刚才说,永远。”
慕熙装没听到,没有接话。
“慕熙,不能反悔了,孤听到了,记住了。”话里满是笑意,“这欺君之罪,你可不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