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4)
慕云以为他早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这些人,还是觉得眼睛疼,闹心。
侧首看到旁边坐了位红衣公子,慕云反问,“学习?”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当今天子有这个癖好,让整个后宫都来学习秀恩爱?
使劲嚼了嚼嘴里的干果,嘎嘣嘎嘣的,糟糕,慕云居然在自己心里发现了嫉妒的小情绪。
不应该,不适合。
月禄凑到耳边,“这是颇得宠的阴侍君。”
阴侍君继续搭话,“学习如何讨人欢心啊,喏。”拿下巴示意他往马场看。
作者有话要说: 饴(yi)糖,麦芽糖,古代较早出现的糖。这边解释下文里出现的物品。
第3章 御前失仪
阴侍君继续搭话,“学习如何讨人欢心啊,喏。”拿下巴示意他往马场看。
“阴侍君莫不是醋了?”
“那可不,听说阴侍君才方得宠,陛下这就有新欢了。”
他身旁的这位公子轻蔑地哼出声,就再没当回事。
对于后宫这些争风吃醋慕云没甚兴趣,全场坐着看别人秀恩爱,时间久了着实让人尴尬,慕云朝众位拘了拘礼,准备回去了。
身旁的人忽然拉住了他,把他硬拖回椅子上,凑过来道:“美人莫慌,且再坐坐。”
慕云被拽得急了些,出了身冷汗,身上愈加不舒服起来。
再看马场上,玄衣的那个正是当今天子,此时正扶着人下马,而人家压根不稀罕他扶,愈看愈不顺眼,慕云想立马离开。
后边儿的剧情他了然于胸,但不愿随剧情的愿,结果却还是被人留了下来。
阴明月把起身的慕云硬拽了回来,自说自话,“昨儿听说新来的侍君里有个美得出众的,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
而后凑上来压低了声音,一副救了他命的骄傲脸,倒有几分亲切。
“见你安静又讨喜,今日哥哥便多关照你几分,在后宫,你多争几分便多几分恩宠没有错,但切记,陛下令你来马场你必须要来,未令你离场你便绝不能走。”
“像新来那几个多嘴的,说不准今日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烂嘴赶出宫去,小侍君你可千万不要学。”
看样子他是被人误会了,原文中这个阴侍君连炮灰都算不上,只出场了一次,没想到倒是个热心肠,“慕云谢过哥哥。”
说话间,众人齐齐起身跪倒,慕云迟了些,内里青衣外面披着白领灰袍狐裘,略带病态的面容更显得那张脸美丽而惹人怜爱,有一瞬间便如鹤立鸡群。
“拜见陛下。”
“都起吧。”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这人口里说出来,又带上了些许清冷凌冽,连声音都让人闻而生畏,难以接近。
慕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身体有些乏力,困难地站了起来。
视线越过人群,那一青一玄两个身影并排站着,紧紧贴着。
心里烦躁,慕云站得更端正些,低下眼眸,希望这场闹剧赶紧散场。
他不知道,打他跪迟了单独暴露在视线里,有人就一直看着。
“慕侍君上前回话。”有人喊话,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
身前的人往侧边让出一条道,他与那二人之间再无障碍,只隔着六七步距离的空气。
真是倒霉。
慕云拖着身子向前迈了一步。
“就跪那儿吧。”景晟忽然发话。
慕云原地跪下,双手伏地头磕在上面,“慕云拜见陛下。”月禄也跟着自家主子跪拜在地上。
过了很久,至少慕云觉得很久,跪得他膝盖都疼了,那边儿才传来声音。
“抬头。”
由于场面太过熟悉,慕云愣了愣,缓缓起身,抓了抓自己的膝盖,简直跟文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景王初见慕家送来的小公子,竟与心中白月光八分相像,不敢靠近,久不能语,过了一刻才告诫自己,那不过是个替身。
“抬头。”声音已经带着不愉。
缓缓抬起头,面前的人棱角愈加分明,唇抿着,像下一刻就要杀人似的,眼睛里冷冰冰的,眉间紧绷,像是许久都没有舒展过眉目。
有一瞬间,慕云觉得被施了定身咒,然后心口泛起一点意味不明的酸疼,明明不想示弱,但他很快像文中写道的那样,又低下了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问话声。
“慕家的公子。”
慕云低眉跪好,答道:“慕家慕云。”
众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喘,只想赶紧散了这场戏,陛下散发出的低气压,吾等凡人无法承受,整个后宫都觉得自己受了这慕家公子的无妄之灾。
“陛下问话,应先答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是总管太监,是那个青衣公子,慕容如枫。
慕云没有出声。
景晟冷着脸,忽然道:“你还未有阶品,可知刚才训话的侍君已有四阶。”
在原文设定中,景国国风开明,从开国一直男风盛行,历朝下来到如今,后宫男侍也如妃嫔一般有了品阶之分。
不过男侍较为简单,从选秀开始没有阶品,腰间是不允许挂任何饰品的,然后从八珠开始,每减一珠阶品上一分,一珠位同夫人,二珠同嫔,三珠同美人,四珠同良人,五阶八子,六阶七子,七阶长使,八阶少使。
男子因不能延绵子嗣,虽在后宫有了阶品,但地位仍不能与女子相比,一个四阶侍君说开去不过与一个女长使的地位相当,可男侍之间却被划分出明显的高低贵贱。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表妹哪里来的这些脑洞。
慕云捏了捏膝盖,他本想说,陛下问话时一个四阶侍君随意插嘴,难不成还成了他没有礼数。
话到嘴边,又懒得分辨了。
慕云不辩解不认罪也不反驳,就低头跪着,仿佛其他人不存在似的。
原文中慕云是吓的,但现在,仔细看去,慕云眼角都带着不乐意。
阴明月急得抓手手,这明目张胆跟陛下杠,怕不是嫌活得太长,纵使他七巧玲珑心也救不了这慕公子。
张大富倒是人精,又看了看他家陛下脸色,把人唤醒,“陛下。”
“起来吧。”
刚刚明明一副要问罪的口气,这会儿又让他起来了,哼。
明明知道这些剧情,慕云还是忍不住心中吐槽。
额角已经有汗渗出,就这一会儿工夫,慕云已经不太能站得起来。
月禄要来扶他,他自己跟自己犟起的飞快,站起来的一瞬眼前就黑了,身体向一边倒去。
倔强地扶住围栏,撑起身子,披着的狐裘落地,浑身凉凉的,再没有暖意。
真是倒霉,他明明觉得可以,但还是像文中写的剧情一样。
“大热天面见陛下穿着狐裘,也太不像话了。”人群里有胆大的低声非议。
月禄连忙把狐裘捡起,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想了一圈感觉怎么都不对,干脆把狐裘又披回自己主子身上,破罐子破摔。
全程冰块脸的景晟幽幽地说:“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月禄急的不行,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结果陛下身边的人朝着人群里去了。
张大富高声宣,“面见陛下,不知噤声,私下议论,掌嘴一百。”
话音未落,两个小太监已把刚才多嘴的人架到了众人面前,掌嘴的板子不停的挥舞。
那新来的侍君何曾见过这场面,当下软了腿,哭嚎着求饶,见没有用,宫人一副要打死他的架势,便开始胡乱咒骂起来。
先骂慕云狐狸精,又哭嚎陛下不公平,明明是那个贱人御前失仪。
其他人齐齐跪倒,大气都不敢喘,恨不能将头埋进土里,总之这事跟他们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才进宫的新人见这阵仗,胆小的都摊在地上,吓的浑身是汗。
全场除了景王与慕容如枫,只有慕云还靠站着,尤为突出。
陛下面前,板子到底是打的狠,才三十板下去,那侍君已满嘴是血,除了痛呼再说不出话来。
后面场景异常血腥,血沫飞溅,跪着旁边的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