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211)
虽然之前的花嫣然对时烨没有表现得特别亲热,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刻冷落时烨。
温池甚至怀疑时烨究竟是不是花嫣然的亲生儿子,可时烨和花嫣然的长相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必。”时烨的声音拉回温池的思绪,“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温池道:“你又不说,怎么知道是白费力气呢?”
“你不了解她,倘若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你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时烨说完,便翻过身背对温池,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温池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得讪讪闭上了嘴巴。
然而从第二天起,时烨就不让温池跟着了。
温池好说歹说还是没有成功说服时烨,说到后面,他也来了些火气,冷声道:“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喜欢围着你转吗?要不是太无聊了我才懒得理你。”
时烨没再说什么,一声不吭地换好衣服,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前,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还站在窗前抱着胳膊生闷气的温池:“对了。”
温池以为时烨后悔了,堵在脑子里的那股怒气在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赶紧压下快要翘起来的嘴角,故作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这会儿想通了?晚了!我已经决定和你分开了,除非你多说几句好话,我再考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烨打断了:“别碰厨房里的东西,一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会引起她们的怀疑,你我都不敢保证她们一直看不见你。”
温池没想到时烨说出来的居然是这种话,消散了大半的怒气又一下子凝聚起来,堵得他胸口发疼,他气得脸都红了:“我又不能吃那些东西,我还不是为你拿的。”
时烨眼神平静地看着温池:“多谢,可我不需要。”
温池怒极反笑:“吃完了才来说不需要?”
时烨道:“你看看你身后的花盆。”
温池闻言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往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里一看,好家伙,他昨晚偷拿来的包子全扔在里面了。
温池两眼发直地盯着两个包子,一时间,各种不好的情绪涌了上来,刺激得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个小孩真是气死人了!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小孩还有那么强的自尊心呢?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吃他偷拿来的包子。
等温池回神,时烨已经走了。
温池一动不动站在窗前,渐渐地,那些情绪再次消散,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他应该猜到时烨会这么做才对,时烨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中长大,注定比同龄人早熟,也比同龄人有更多想法。
温池一个人东想西想了好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时烨,他打算偷偷去找时烨。
正要走时,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哼唧一声。
温池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窗外又是哼唧一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为清晰。
温池脸上喜色尽显,他赶忙走上前,探着脑袋往窗外看去,哪知道刚好看见窗下有一个毛茸茸的白脑袋仰视着他。
白脑袋微微一歪,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嘴里发出高兴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小白狐?”温池欣喜若狂地喊道,“你怎么来了?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白狐仿佛能听懂温池的话一般,又哼哼唧唧了几声,随即弓起身子,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跳到了本就不高的窗台上,它想用脑袋蹭温池的手臂,可惜它碰不到温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脑袋蹭窗台。
温池试了几次都碰不到白狐,免不了有些失落,但很快,这些失落就被和白狐重逢的喜悦覆盖,他用食指在半空中画圈圈地逗着白狐。
白狐想咬住温池的食指,无奈张大嘴巴却只能咬到满嘴的空气。
温池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可怜的白狐委屈极了,用那双黑眼珠子定定瞧着温池,瞧到一半,它冷不丁瞧见了花盆里的两个包子,顿时又活跃起来。
温池见白狐一口叼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咀嚼起来,脸色一变,急道:“小白狐,包子下面沾着好多土,我帮你剥一下再吃。”
他伸手想去碰包子,依然什么都没碰到。
白狐几下吃完一个包子,紧接着又去叼另一个包子。
温池很失落,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就像他眼巴巴地看着时烨被花嫣然欺负得团团转一样。
白狐吃完包子,比刚才精神了不少,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变大了。
温池翻过窗户,在院子里和白狐玩了一会儿,惊讶的发现白狐并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它在篱笆下做了一个窝。
那个窝很简陋,不过是白狐找了处较软的土地又衔了几根杂草铺上去罢了,但是看白狐在窝里蜷缩起来的熟练姿势,应该是在这里住了有段时间了。
温池心软了,蹲在白狐的窝旁,隔空摸了摸白狐的脑袋。
白狐乖巧地仰着脑袋看他。
“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不告诉任何人,等我能碰到实物的时候,我就去给你找吃的。”
“哼唧~”
“你好可爱呀,我给你取个名字不介意吧?”
“哼唧哼唧~”
温池托着下巴想了想,想到贱名好养活,便有了想法:“你叫小白如何?你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叫小白再适合不过了。”
也不知白狐是否听懂了温池的话,它只是歪着脑袋,每当温池说一句话,它就高高兴兴地附和一声,当之无愧的捧场王了。
“不行不行,小白这个名字太大众了。”很快,温池就摇着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然叫阿狐?也不行,用品种来取名也有点奇怪……那就取个谐音叫阿孤呢?你没有同类,我没有记忆,你孤零零的,我也是孤零零的。”
说着,温池又隔空摸了摸白狐的脑袋。
白狐立即哼哼唧唧起来。
温池以为白狐赞同了他的说法,当即拍板:“那就叫阿孤了!阿孤!”
“哼唧~”
“阿孤!”
“哼唧~”
“阿孤阿孤!”
“哼唧哼唧~”
温池高兴极了,和阿孤一唱一和地喊了好多声,乐得咯咯直笑,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向阿孤做出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的行踪暴露出去,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当天夜里,温池立下的flag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倒下了。
时烨沐浴完回来,正在整理案台上的书籍,一道白色的身影倏地从窗外窜进来。
温池暗道不好,连忙喊道:“阿孤!出去!”
可惜他无法阻止,只能尴尬地看着阿孤在时烨脚边绕来绕去。
阿孤可能是肚子饿了,尾巴焦躁不安地在地上扫来扫去,它仰着脑袋,望向时烨可怜巴巴地小声叫着,时不时低头咬一下时烨的裤腿。
时烨停下收拾书籍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脚边的阿孤,又看了眼做贼心虚躲在角落的温池,然后开口:“你刚才喊它什么?”
温池自知瞒不下去,扭捏了一会儿,声音比阿孤还小:“阿孤。”
时烨问:“阿孤是什么意思?”
“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孤独的孤,因为它没有父母同族的保护,那么小的年纪还要在外面讨生活,真的好可怜。”温池吃不准时烨对这件事的态度,说得格外小心翼翼,他下意识地替阿孤卖惨,“我今天才发现它在窗外做了个窝,也不知它何时找来的,我想的是它能找到我们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养着它……”
温池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他心虚地埋下脑袋。
他不说话,时烨也沉默不语。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阿孤哼哼唧唧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时烨问道:“你想养它?”
温池忙不迭点头,又解释道:“说是养它,其实就是不把它赶走,在它没食物的时候给它一口吃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