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14)
不得不承认,若桃很漂亮,如果放在现代,也许还能当个网红主播或者宅男女神什么的……咳咳,想远了。
温池连忙收回已经偏到太平洋的思绪,抬眼就见平安仍旧皱着眉头在纠结,他正色道:“你能说就说,不能说也没事,我不勉强你。”
这句话似乎让平安有些动容,他咬了咬牙,低声开口:“温公子,奴才斗胆说一句,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站着温大人、站着整个温家,如今你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难免会有人嫉妒得眼睛发青,何况人心隔肚皮,无论是对何人,还是谨慎为好。”
温池了然。
难怪竹笛居里就他们四个人,却是若桃和若芳一起玩,平安这头独狼形影孤单,原来还有这层因素在里面。
“我知道了。”且不管平安说的话是真是假,温池还是感激道,“谢谢你,平安。”
平安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跪在地上道:“奴才再斗胆说一句,传言伴君如伴虎,太子殿下乃我国储君,温公子又每日侍奉太子殿下,最好谨言慎行、小心为上,这些年来,竖着入东宫却横着出东宫的人可不少。”
语毕,平安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温池躺回床上,一边盯着层层叠叠的幔帐一边琢磨着平安的话,琢磨了很久,才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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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平安的话起了作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温池总是有意无意地偷看若桃。
然而他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只觉得若桃越看越好看,也越来越觉得若桃这么好的苗子不去现代做网络主播,真是可惜了她那张漂亮的娃娃脸。
对此,温池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这个颜控没救了……
有了若桃的脸做缓冲,温池再看太子那半张爬满烧痕的脸时,受惊程度得到了大幅度的降低。
无论如何,感谢若桃的付出……哦不,是她脸的付出。
也不知道太子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天把温池赶出去后,第二天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把温池唤去了书房。
温池还以为被平安视作太阳的太子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一段时间下来,他几乎每天都往太子书房跑,然后他发现——这个“太阳”貌似还挺闲的。
反正每次温池过去,就没见太子做过正事,要么昏昏欲睡地听朱公公念奏折、要么闭目养神地听官员说公事,更夸张的是有一次太子居然斜靠在卧榻上睡着了,可怜温池就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
温池只能用“好歹他能坐着,那些宫女太监只能站着”来安慰自己。
可他还是气不过,忿忿不平地瞪了眼时烨。
这狗太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结果睡得还挺香的,真是没脸没皮。
刚这么想完,时烨忽然睁开了眼睛。
温池来不及收回眼神,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时烨冷漠的目光。
四目相对。
温池:“……”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时烨牵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心里骂本宫?”
本来温池想摇头,可是瞧见时烨完好的另半张脸上荡漾出的笑意,微一晃神,心底话脱口而出:“是啊。”
说完,他骤然反应过来,无比惊恐地捂住嘴巴。
下一秒,朱公公尖细的嗓音在身后炸开:“大胆!”
时烨神情淡淡地瞥了眼朱公公。
朱公公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又沉寂下去。
时烨悠哉悠哉地支起脑袋,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对温池抬了抬下巴:“说吧,你如何骂的本宫?”
还能怎么骂?当然是问候父母的骂。
温池心知这是一道送命题,心里流下了两条清泪。
时烨又道:“只要你说得好,本宫就饶了你这条命。”
温池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方才小人斗胆瞧见太子殿下的睡颜,不知为何,小人心里竟起了一丝妒意,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就像那天边的太阳一样,如此耀眼夺目,是小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恐怕小人再活几百年都难以抵上太子殿下的一根毫毛……天啊,小人活在太子殿下带来的日光下,竟然起了如此心思,小人愧对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降罪!”
说完,温池跪趴在软乎乎的地毯上,良久没敢抬起头来。
时烨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本宫原谅你了。”
温池松口气,一边庆幸他照搬了平安的彩虹屁一边叩谢:“谢太子殿下恕罪。”
哪知道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得时烨话锋一转:“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妒意是因本王而起,本宫也脱不了干系,那就这样罢,今晚你留下来,看着本宫入睡。”
温池表情一僵:“……”
下一刻,时烨伸手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时烨的指尖很凉,可是触碰到他皮肤的地方却烫得仿佛要灼烧起来。
继新婚夜后,这是温池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时烨面对面,他能感受到时烨呼吸时洒下的热气,他能看见时烨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映出自己的脸,随后,时烨龇着牙笑了笑,笑意张扬:“你说这叫不叫以毒攻毒。”
温池:“………………”
少顷,温池挤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英明,小人望尘莫及。”
于是这天晚上,温池成为东宫里头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太子寝房里过夜的人——还是睁眼看着太子的脸过夜。
第12章 几杖
翌日。
温池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太子的床榻上,尽管只是蜷缩在外面的一侧,却还是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一骨碌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听了动静,忙不迭小跑进来。
瞧见温池摔在毯子上,小太监哎哟一声:“温公子,你没事吧?怎么摔着了?”
温池晕晕乎乎的被小太监扶起来,张口问道:“太子呢?”
“太子殿下在辰时便起了,这会儿许是觐见皇上去了,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小太监职位不高,无法贴身侍奉太子,一天之内也见不了太子几面,不过既然这个温公子能留在太子的卧房里,那自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必要小心侍奉,“温公子,你先歇息一下,奴才这就给你打盆洗脸水来,早膳也备好了。”
温池已经不记得他昨晚是何时睡过去的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站在太子的床榻前不停打哈欠……貌似那时太子还没睡着,竟然允许他在床榻下小坐一会儿,于是他当真坐下了。
然后他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温池痛苦地扶额。
“温公子。”小太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你没事吧?”
温池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呆下去,告知了小太监一声后,便捡起不知何时脱下的外套和腰带匆匆忙忙离开了。
回到竹笛居,温池仍是心有余悸。
若芳若桃和平安三人已在院里守了整宿,见温池回来,三人皆露出惊喜的表情,纷纷迎了过来。
平安一脸喜色地站在后面,若芳和若桃两个小姑娘则一左一右地围着温池叽叽喳喳。
“太好了,温公子,你没事就好。”若芳上下打量了温池一番,见温池没事,松了口气,随即笑着说,“昨儿夜里朱公公差人来说你在太子殿下那儿过夜,可把奴才们都吓坏了。”
闻言,若桃没好气地看了若芳一眼:“我就说你想多了吧,其实太子殿下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若芳吐了吐舌头:“这不是那些传言太可怕嘛。”
“你呀。”若桃无奈地点了下若芳的脑袋,无不憧憬道,“我们该为温公子高兴才是,温公子可是东宫里头第一个为太子殿下侍寝的人,倘若赶明儿怀上了长子,待日后太子殿下顺利登基,那温公子就父凭子贵,直接坐上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