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是不是重生的(87)
连御本来构思的剧本里还有禁断之恋,不伦之爱,什么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她而她爱它,后来岑禛问他为什么不干脆以小说家的身份出道,他这才不甘不愿地将多余的废话删去。
“是吗?”蛮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信了没信,他又用下巴点点畔,“那他呢?”
“我们是校友,仅仅是认识而已。”岑禛侧身望了畔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愧,“他长得很好,我让他洗脸确实是抱了出卖他保全自己的心思,你既然是看脸选床伴,那他显然更符合。”
畔:“……”听不太懂,那还是不听了吧。他悄悄趁蛮云不注意的空隙,将掌心那粒药生咽下肚。
蛮云似乎接受了岑禛的说法,沉默半晌,他忽然说:“你的眼睛很好看,跟我睡一次,我可以放你走。”
“不。”岑禛断然拒绝,蛮云为他的毫不犹豫微皱眉头,站在他身后的虹姐却是动作幅度很大地抬起了头,眼底情绪十分复杂,温柔女人也感到诧异,但这份讶异很快就转为了嘲讽。
蛮云被拒绝两次,脸色差到极点,“你很想当奴隶?”
“当然不想,”岑禛说:“但我更不想背叛我的爱人,毕竟那是我们的初衷,如果为了不受苦就要与旁人上床的话,那我们为何不在最初就选择接受工会的安排呢?”
“你的爱人?”虹姐低喃自语,但岑禛听到了这句话,他转身揽住连御的腰,在他唇角烙下一个触之即分的吻,又在离开时快速地留下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的话语——
“记得养我。”
重新回到舞台中央,顶着一圈人‘就是这个家伙和蛮老大抢男人’的目光,连御面上胆怯内心暗爽,他往岑禛前面一站,依旧是那外强中干的样子,胳膊一伸道:“你要扎就扎是了,落到你手上算我们倒霉,但无论是谁,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休想要拆散我们。”
“……是吗,”蛮云恶狠狠地笑了,他被真的惹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成全你们,给他们注射高级奴隶芯片,这个长头发的送去当性/奴,另外这个送去当战奴,分不开?我倒要看看究竟分不分得开!我倒要看看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成为一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连御:“……”
连御:“我现在就后悔——”自有下属按住连御的后脑,把人磕医生用来放医疗箱的桌面上,随即他的手臂被粗鲁地固定,针尖不留情面地重重扎了进去。
岑禛那边的待遇也没有先前那么好了,医生不敢再对这个碍了头目眼的人温柔,他同样也是下狠手的一针,注射完岑禛手臂上针眼旁的一圈都青紫起来。
排在后面的畔瑟瑟发抖,他低埋着头,努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他自然也是想为曜金守身如玉的,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命也不要了吧?
看来他对爱的坚守和觉悟远没有岑禛和连御高???
不经意之间,男主的三观又自行往扭曲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
*
上了飞船之后,三十个左右的奴隶分‘用途’被塞在了不同房间,战奴人最多,将近有半位数,在这里面岑禛是最瘦小的一位,鸡立熊群格格不入。但进了房间,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被反绑住手臂捆住双足,以腿部折叠的姿势贴坐在墙边,一根简单从无的安全带把一排人圈住,起航之后会不会摔出去全靠造化。
畔隔壁被吵了睡眠的狼人也在其列,他的体型因为一身灰色蓬松的长毛,显得格外魁梧,没有毛的地方则遍布各种疤痕,烫伤鞭痕还有枪眼和刀疤,呆的位置与岑禛相连,他一坐下就又睡了,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自暴自弃。
浅水人鱼最后上了飞船,他的双手也被固定,尾巴被锁链困住,嘴里冒出一串又一串的水泡,一双蓝宝石琉璃一样的眼睛努力向外看,寻找昨夜的盟友。
无愧宇宙瑰宝的名号,岑禛这样从不为美色驻足的钢铁性冷淡,当浅水人鱼从门外经过时,视线也下意识追寻他姣好的面容,看那比画家笔下还精致的五官,看那一头眩目的金发在水中沉浮。
岑禛忽然想起了他当初第一次见连御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当时他没有注意这丝异常,今天再见到令他惊艳的人,岑禛一瞬间就联想起来,此时此刻,更加深入了解哨兵和向导的他方才咀嚼出一抹不寻常的意味。
那个时候他和连御分明只有60%的相容度,为什么心里会有只属于灵魂羁绊的颤栗呢?
岑禛念及被推进性/奴房间里的连御,很想现在就和他测一次相容度,看看是不是又上涨了许多。
深水人鱼的战斗力在飞船极速起航的效率之中得以体现,还没坐下一会,舱门就应声关闭,颠簸之中岑禛和狼人摔做一团,对方被压醒之后朝岑禛凶狠地龇了龇牙,低吼道:“滚远点!”
“我也想,但以目前的姿势做不到。”岑禛放纵自己再次摔在狼人柔软的灰毛中,将他作为自己的人肉缓冲垫。
作者有话要说:狼人来了,吸血鬼还会——并没有吸血鬼。
第70章
如果不是也被捆成了灰毛粽子,狼人很可能就在此刻把岑禛当羊啃了,但这不代表坏脾气的狼人会忍下这口气,无力反抗星盗团已经让他憋闷烦躁至今,现在还让一个纯人形种族欺负了,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在又一次颠簸中,他愤怒地用肩膀顶开岑禛,用十分不熟练的通用语厉声吠道:“没毛的白面团,控制不了四肢的垃圾,打你我只用一拳,你这个残废,渣滓……废物,异想天开的家伙,卖屁股去吧!”
“……”岑禛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的面瘫脸,慢条斯理地想着这只小灰狗是不是太久没被主人带出去溜了,憋得精神高度亢奋,实在有点吵。
狼人平常本就是能动手绝不动嘴的主,就算真让他用母语也骂不出多少词,更别说现在语言不通,方才那么长的一段话已经用掉了他储存的全部词汇量,但谁能想到身上这个赖着他当真皮垫的小白脸能跟没听到似的,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说,还依旧我行我素。
“你真是活腻味了……”
“不要吵了,与其在这里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还不如把力气留到斗奴场里去。”岑禛还没有说话,坐在狼人另一边的一个男人反而先开了口。
那是个青年人,没有任何兽人的特征,也没有颈带、图腾、纹身等等特殊人种的象征,比岑禛还像一个纯种人类。
岑禛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斗奴场,他之前就觉得战奴这个身份有些意味不明,再联系上斗奴场……他有一种分明已经翘课出游,但白塔排名赛阴魂不散,追着他出续集的感觉。
虽然之前对奴隶市场做过功课,但连御是把他们当作普通奴隶来估价的,非常纯粹的买卖关系,没有这些多余的标签和规矩。
狼人骂人词汇方才已经耗尽,岑禛又是聋子状态,再加上青年正好说到了他最抵触的地方,狼人强压住怒气,随岑禛去了。
等飞船起航的颠簸结束,岑禛从狼人的腹毛中直起身,探过头问青年人:“请问斗奴场是什么?”
这下不只是狼人,整个房间所有的奴隶都用或怜悯或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岑禛,似乎在可怜他的无知,又似乎已然预见了他注定不幸的结局。
岑禛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些目光,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狼人都懒得理他了,反正对方总算坐直身子,不再小脑萎缩一样地瘫在他最脆弱的腹部,知不知道斗奴场、死不死得快又和他有什么干系。
“斗奴场也叫死斗场。”青年人严肃地同岑禛解释,“几百个战奴在里面拼杀,不死不休,除了幸运被观战的买家看中直接买走的,最终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这里的拼杀指的不是简单的打架,每一次斗奴场都有不同的主题,上一次是丛林探险,上上次是海底世界,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其实想活下去最重要的不是打架,而是有愿意买下你的买家。”青年人笑了笑,“所以也不用太悲观,成为战奴不是一定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