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真的怕江秋渔一个不高兴,就把男主打死了。
没了男主,还怎么走剧情?!
江秋渔懂了,“那我下次轻一点?”
系统:【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江秋渔听见江芷桃的声音,对方正在青霜殿外,等着她召见。
她转身往外走,同时承诺道:“可以,那你也不许再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不然我会忍不住掐死他的。”
系统:【……明白了。】
怎么感觉它在宿主面前越来越卑微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她拿捏了。
——
江芷桃在门外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得以进入青霜殿内。
她穿过层层红纱,江秋渔正懒懒地躺在榻上,一只白皙柔软的手垂在床边,指甲是漂亮的朱红色,衬得那只手越发嫩白无骨,透着几分艳色。
“尊上。”江芷桃只看了一眼,便恭敬地垂下脑袋,同往常一般行了礼。
江秋渔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没走。”
“属下有事禀报。”
江秋渔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说吧。”
江芷桃神色严肃,抬眸正视江秋渔,“尊上,您知道林惊微身上的封印已经松动了吗?”
江秋渔一躺在榻上,就浑身提不起劲,眼里满是困倦之色,那双狐狸眼雾蒙蒙的,看上去不太清醒。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答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芷桃道:“属下经过魔侍们的居所时,身上的魔气惊动了林惊微,她竟然拔剑威胁属下。”
“属下确定,她的剑是从内府中取出来的。”
浮月流光是林惊微的本命法器,平时不用可以收在内府中,但前提是得有灵力才行。
按理来说,此刻的林惊微根本没法将浮月流光收进内府。
江芷桃当时并未察觉不对,过后仔细一想,这才品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其实她对江秋渔将本命法器还给林惊微一事颇为不满,林惊微就像盘踞在心口处的毒蛇,好不容易拔了这条蛇的毒牙,为何又要重新赋予她杀人的能力?
更别说她的灵力还在逐渐恢复,指不定哪天就反咬一口。
江秋渔听完,神色倦倦地看向她,“你没事去魔侍们的住所做什么?”
江芷桃咬牙,哪儿还能不清楚,尊上分明是在维护林惊微!
“您这是养虎为患!”她对林惊微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江秋渔没有动怒,“芷桃,她不一样。”
“她会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剑,你明白吗?”
江芷桃满心委屈,“属下也可以……”
江秋渔看她的目光甚至称得上温和,于是江芷桃明白了,她不行,没有人能替代林惊微,她会成为尊上最锋利的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江芷桃闭了闭眼,眼眶酸疼干涩,泪意不断上涌,又被她压了下去。
“所以,她把身上的封印是您解开的吗?”
怪不得林惊微在她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使用灵力时也毫无遮掩,原来是有所倚仗。
“她会变得更强。”江秋渔眸光温和地看着江芷桃,“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懂了吗?”
江芷桃压住满心酸涩嫉妒,她像是遭受了毁天灭地的打击,向来挺得笔直的身体甚至有了弯折的趋势,看起来莫名惹人怜惜。
江秋渔并不想把自己忠心的下属给逼疯,她冲江芷桃招了招手,“过来。”
江芷桃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似是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江秋渔弯了弯唇角,“再过来些。”
江芷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指抖得厉害,她的眼眶通红,小心翼翼地靠近江秋渔,动作甚至有几分慌乱。
等人虔诚地跪在自己面前时,江秋渔才抬起手,掌心覆在江芷桃的头顶,像揉小狗脑袋一样,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长发。
“芷桃,你跟她不一样,你也是特别的。”
江芷桃表情呆愣地抬头,望进了江秋渔温和的眼眸里,头顶的手温暖柔软,跟她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一模一样。
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她痴心妄想,是她仰望的神明终于愿意为她赐下恩泽。
江芷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委屈又依赖地用脑袋蹭了蹭江秋渔的掌心,声音里带着厚重的哭腔,“师尊。”
“嗯。”
江秋渔应声,手掌依然放在江芷桃的头顶,感受着掌心下的颤抖。
江芷桃哭得无声,可她的身体却在不停打颤。
江秋渔忽地轻轻叹了口气。
她揉了揉江芷桃的脑袋,“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不需要再跟任何人比。”
江芷桃身体一颤,闷闷地嗯了一声,吸气时哭腔越发明显。
江秋渔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耳边的哭声突然成了二重奏。
系统:【呜呜呜呜她对你也太好了。】
江秋渔:“……”
“下次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出声,很容易让我出戏。”
酝酿情绪真的很难!
这个傻逼系统!
系统:【我也不想的,可是太感人了!】
江秋渔没有说话。
她比系统要冷静清醒的多,江芷桃的这份孺慕和依赖并不是给她的,她不是那个把年幼的江芷桃捡回来,放在身边养大的魔尊,更不是江芷桃心心念念,想要讨得她欢心的师尊。
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者罢了。
她知道江芷桃想要什么,于是顺从对方的心意,满足她的心愿。
江秋渔想到这里,想要收回放在江芷桃头顶的手掌,手指却被人轻轻握住了。
江芷桃捧着她的手,仰头泪盈盈地看着她,向来有些阴沉的面孔泛着浅浅的红,那张漂亮的脸蛋失去魔气的笼罩之后,竟然显出了几分稚嫩来。
“师尊,我都明白。”
“芷桃不会破坏您的计划,我会拼尽全力为您达成心愿。”
江芷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想要在魔界生存下去,只有变强,强到不再受其他魔族欺凌,强到师尊愿意正视她,那才算是真正在魔界扎了根。
她是人类的弃婴,人类不要她,只有师尊愿意养着她。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种养着就跟养了一只还算有趣的宠物一般,可到底是师尊给了她生存的机会,她也牢牢地抓住了。
江芷桃始终愿意相信,在师尊心里,她是有一定的位置的。
只是师尊性格淡漠,除了修炼,其余人或事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所以她受再重的伤,哪怕濒临魂飞魄散,师尊也不曾察觉,不是师尊不在乎,而是她不知道。
如若她知道了自己的付出,她一定会动容。
江芷桃守着这样一个飘渺的可能性,成了魔尊手下最忠心的狗。
她不怕被人类戳着脊梁骨骂,更不怕被其他魔族嘲笑,她只怕自己来不及等到师尊愿意注视她的那天。
所以她拼命地活着,一次次从魂飞魄散的边缘活了过来。
她嫉妒林惊微,更害怕自己被取代,被忽视,被彻底抛弃。
她怕师尊不要她了。
来之前,江芷桃万念俱灰,却又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她以为师尊永远不会注意到她的努力,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却原来,师尊什么都知道!
江芷桃握紧江秋渔的手指,那双眼里浮现出了明晃晃的依恋和欣喜。
“师尊放心,芷桃不会再做傻事了。”
她不会再针对林惊微,更不会再嫉妒林惊微。
林惊微只是师尊看上的一把剑,可她却是师尊亲口承认的徒弟。
亲疏远近,一眼便知。
江芷桃恋恋不舍地松开江秋渔的手指,她不好意思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小声道:“对不起师尊,我不该在您面前哭的。”
江秋渔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是拂去她眼角的一滴泪珠,语调平静:“十年前,南月楼的徐采霁听闻我在云水城,赶来截杀我,被我毁了本命法器,魔气入体,境界跌损到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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