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在焦虑中,总是需要一点点信仰的。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之后,除了向上天祈祷,祈求心上人平安之外,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为了让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像困兽那般。她甚至还自动自觉地端起了“长嫂”的身份,暂时替林琅照顾妹妹。
跟林瑶保持联系,安抚她的情绪,还给她讲了些应对高考的复习小窍门,还有考入华大后,大一时最主要的是抓紧什么,大二的时侯要争取什么,大三的时侯又应该如何如何……
诸如此类。
偶尔,林瑶的聪慧也让她十分惊喜,心想,不愧是梦里边,成为我左臂右膀的人!
就是这么的机智又机灵!
可是一旦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就浑身打一个寒颤。
大小姐好端端的无神论者,条件反射般,赶紧双手合十,疯狂地搞一波封建迷信,不论地域,但凡能够想起来的,都念叨一遍。
“有怪莫怪,当我细路仔唔识世界!”
千万千万,不要让噩梦成真啊!
“大吉利是,我重新想过!”
“林琅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根本不需要林瑶替她报仇,然后处心积虑找上她,大家一起合人选大杀四方!
呜呜呜,助理不助理的不重要,她只想要林琅!
.
顾明澜就看着自家姑娘日渐变得神叨叨的。
还不好开口劝她。
毕竟吧,有所寄托,也总比整天一个人死气沉沉焦虑不安,见天儿地琢磨些暗黑念头,想着怎么搞死贺家的好。
但她心里边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清辞她,跟林琅的关系好成这样了?
就算林琅救过她,勉强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后边两人志趣相投关系好,是好朋友也好,是得力下属也罢,但也没必要,将林琅看得这么重吧?
这表现,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一样的!
当然,她不是说,清辞应该没心没肺的,不记这个恩情。但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呢?
自家姑娘这样方寸大乱,局促不安,伤心难抑,又得强忍住,佯作无事般,打起精神来处理事情的模样——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她出事了,也就这程度吧?
第47章
“你们确诊的标准就是毫无标准随心所欲给钱就行吗?”
“只要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的那种吗?”
“我猜猜看啊。这都几天了,肯定什么手续都补齐了是吗?从流程上看,我就是一个确诊了的, 正儿八比的精神病人了, 对吧?”
“那你猜我知不知道,精神病人, 杀人是不犯法的呢?”
……
被捂住嘴摁在地上暴揍的医生, 惊恐万状地看着林琅。
再次听到这句熟悉的话,他浑身颤抖,“呜呜呜呜”地疯狂挣扎着想要说话求饶。
第一次听到那人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提醒,或者说是警告他不要去招惹林琅,老老实实地将活干完就行了。
他只觉得可笑。
就这么一个落在他手里, 任由他搓圆捏扁的“病人”, 有必要说得似乎她有通天本领一般, 动辙杀人那么可怕吗?
这些人通过种种手段送进来的那些人,一个个的, 不管以前有多傲气多了不得, 不也最后被他“驯服”了吗?
现在他后悔了!
悔意滔滔如江水, 和着泪水,连绵不绝地从眼角处滑落。
听人劝,吃饱饭。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一定听那人的话,小心翼翼地提防看守她就行了, 绝对不动什么歪心思, 搞什么幺蛾子!
他发誓!
可惜醒悟得太晚, 他再想发誓赌咒, 也没有机会了。
林琅将这个恶心的家伙暴揍一顿,心里边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消散了少许。
她动作利索地将人捆起来,找出他的手机,将医生打到自动自觉地打开手机。这才一边翻着手机里面的东西,一边悠哉游哉地拖过一张转椅坐下。
手机里面干干净净的,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对。
林琅可不信这家伙就真这么干净。
能干得出来随随便便就“确诊”一个正常人是精神病人这种事情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呢!
她嫌这家伙脏,感觉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顾清辞,都是对大小姐的侮辱。
便用检测室里边的固定电话,先给顾清辞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
顾清辞听到林琅的声音时,简直不可置信!
“林琅!”
“你这是安全了吗?”
“他们将你救出来了?”
“你这几天有没有受什么伤?”
“呜呜呜呜,我好担心你!”
“你现在是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
光是从听筒里听到她传过来的声音,就能感受她此刻的狂喜!
说到最后,大小姐整个人暴哭,边哭边说要过来找她。
林琅眼里发酸,又有点说不出来的窝心。
所以,大小姐这几天,是在想尽办法安排人要捞她诶。
经历了狼心狗肺更上一层楼的糟心家人之后,大小姐直白又诚挚的温暖,在林琅眼里边,简直就是身披圣光,宛若神祗。
将人感动得,命都可以给她的那种。
感动归感动,林琅也没忘记自己尚未脱困,仍在险境中。
她抓重点的能力向来不错的:“你知道我是被陷在哪里了对不对?”
“安排了有人过来捞我?”
“那你能联系上他们吗?”
“不然我就直接报警?”
顾清辞暂时止住眼泪,小声说:“其实,其实,你先别报警。我三天前打了那个举报电话,一会我再打过去问问,看是他们直接负责到底,还是报警让警方介入也可以。”
其实她觉得要是没有那边盯着,手续齐全被“精神病”的林琅要想毫发未伤一点不受影响地出来,恐怕有得磨了。
那边在确认了林琅如今安全,并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以支持到他们的人到位解救之后,表示暂时不用报警,他们会自行调动当地警力协助。
.
确定了会有人过来将她接走,林琅心头的郁气散了大半。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可以多做点事情呐。
她慢慢踱步过来,在医生身边站了一会,重新坐到转椅上,将脚踩在医生身上,将塞在他嘴里边的那团东西摘下来。
“看你这么贼眉鼠眼的,缺德事肯定没少干吧?”她收着力,用脚碾了几下医生:“都给我一一交待清楚了。”
交待清楚?
那跟白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呢?
他虽然不抗打,也不抗疼,但是现在林琅停止了殴打,又有所求,这家伙就又抖起来了。
目光闪烁,呼哧呼哧地急促喘气平复呼吸,仿佛刚才遭受了一场酷刑:“你不敢的。”
“你不敢的。”医生重复着这同一句话,似乎是在嘲讽林琅,但更像是要说服自己:“你的命这么矜贵,你怎么舍得因为我背上杀人的罪行?”
“哈!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病吗?”
医生越说越有恃无恐,眼里闪着怨毒又诡异兴奋的光:“你要是杀了我,要么就一辈子蹲大牢,要么就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里。你舍得吗?”
林琅抬脚用力碾住他的左手:“我说你们这些烂人啊,就挺奇怪的。”
“自己祸害别人的时侯,也没见你对法律有什么敬畏之情啊。”
“等到自己被反过来祸害的时侯,就口口声声说这个代价你付不起,指望别人好好地遵纪守法啦?”
她哼笑一声,松开脚:“要是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这个答案你不满意,那我换一个呗。你意欲侵犯然后被我反杀,这个怎么样?”
她狠狠一脚跺在医生的裆部上!
那力道,那声音,蛋是肯定碎了。
医生双眼瞪大,犹如垂死的鱼一般,身体激烈颤抖,无意识地抽搐,无声地张大了嘴巴,痛得根本就发不出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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