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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锦时额际顿时布满阴云。
“啪”地一下合上书,将其丢到边上,舒锦时闭上了眼睛。
可惜让人无语的是,她闭上眼后,许风仪手机上的微信通讯录界面就跟幽灵一样飘了过来。
鹿缘=超级可爱小仙女。
舒锦时=舒锦时。
这就算了,紧跟其后,舒锦时还回想起了那两个人聊得热络的场面。
她俩明明才认识,看上去却好像认识了十年。
而自己和许风仪呢?
冷不防的,舒锦时又想起了自己回到俞城后第一次约许风仪见面的情景。
当时许风仪说,她们还不熟。
泡澡水温度好像有点高了,时间一久,不是特别舒服。
舒锦时睁开眼,从氤氲着的雾气之中站起来,去冲洗起了身子。
同时,她的大脑又光速转动了起来。
许风仪见鹿缘第一面就露出腼腆笑容,对其大夸特夸,夸她好看,夸她笑容灿烂。
对自己就没有。
而是许风仪在面对鹿缘跟面对自己时,态度是那么地截然不同。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比起鹿缘来,就差那么多?
但这么一想,舒锦时又觉得很不妥当。
鹿缘是她特别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嫉妒鹿缘呢?
何况,鹿缘人缘好,走哪儿都能吃得开,不是一件好事么?
自己不替她高兴就算了,竟然还会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真实属离谱了。
舒锦时叹出一口气,努力摒弃掉脑中的杂念,继续洗澡。
房子的另一边。
许风仪在卧房中吃完最后一口菜,放下碗筷,打了个浅浅的嗝儿。
真是的,一不小心又给吃撑了。
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感冒好像已经好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其实并没有特别严重,然后又干预得早吧。
想起舒锦时在离开这卧房之前说过让她吃完饭后去把碗洗了,许风仪就收拾好盘子碗筷等东西,端着出门往楼下厨房走去。
饭是人家做的,碗当然得自己洗了,没毛病。
只是,许风仪刚下楼,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好的,她确实没好彻底。只不过总的说来感觉还好。
揉了下鼻尖,许风仪端着东西继续快乐地往厨房走。
但她刚端着餐盘放到水槽边上,舒锦时的声音就忽地从身后传了过来。
“放着我来吧。”
那声音就和往常差不多,只是好像稍微低了一点。
许风仪听不出对方具体究竟是个什么情绪,转过头朝那边望去,只见穿着件厚实浴袍的舒锦时正倚靠在厨房门口那儿往这边看。
“没事,我可以自己洗的,”许风仪吸着鼻子摇头,“就不麻烦你了。”
“哎,洗洁精呢?”语毕,许风仪就在厨房里头转悠了起来,碰碰这里摸摸那儿。
就在许风仪翻来找去时,舒锦时站到她旁边,矮身拉开一个小柜子,从里头取出了一瓶洗碗粉。
关上柜门,舒锦时走到另一边,打开洗碗机上翻盖,将碗筷一一放进去,倒入洗碗粉后,盖上上翻盖,选择好模式,转身望向许风仪:“好了。”
许风仪懵:“洗碗机啊……”
“嗯,”舒锦时牵了下唇角,将洗碗机放回先前那柜子中,“你不需要碰水的。病号还是好好休息吧。”
许风仪揉了下鼻子:“其实我现在还好了,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我这人体质属于那种,就是遇到风热感冒的话,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但是风寒感冒就不一样了,很快就能好。”
说着,她一不留神又打了个嗝儿。
舒锦时侧头看她:“怎么一直在打嗝儿?”
许风仪摸了下唇角,满脸不好意思:“刚刚吃多了。”
舒锦时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呢?吃不下的话,可以不吃的。”
许风仪摇头耸肩:“可是我不想浪费。”
舒锦时迷惑:“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许风仪:“因为是你做的啊。”
这是舒锦时的心意,她不想浪费别人的心意。
舒锦时倏地侧过头,只见对方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许风仪眼睛本就生得灵动,睫毛纤细浓密,眼珠漆黑明亮,经雪白灯光一照,就更显明亮了。
舒锦时神情柔和下许多:“因为是我做的,就要吃完?”
许风仪点头:“虽然你说了不是特意给我做的,是顺便做的。但我觉得,能顺便给我做饭,就代表起码是有想着我的。而一个人呢,能被人记挂着,惦念着,还挺幸福的……”
回顾以往,她从来都没在家里享受过那种被惦记的待遇。
现在倒是好一些了,可能是对她妈而言,就只剩她了吧,这样一来,必然是会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现在的刘亚荣,会关心她在外有没有吃饱穿暖,时不时地还会和她语音通话,微信聊天。
但在十来岁的时候,那两个大人其实都是很少会管她的。其中也包括刘亚荣。
当时她的父亲每天只会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家。
而刘亚荣,则每天只会想着如何拴住那个男人,实在拴不住的话,就哭着买醉,醉了睡觉。
她甚至因为自怨自艾而缺席过许风仪的家长会。
以及忘记过许风仪的生日。
而许风仪,每天不仅要学习,回家后还要兼任家长。
因为她的妈妈每天都郁郁寡欢,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她要做饭叫妈妈一起吃。
谢天谢地的是,她还挺爱做饭的,倒不觉得有多折磨人。
但她,也是真的很想体会一下那种被人照顾,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
所以后来,她但凡结交到那种十分暖心的朋友,就会非常珍惜。
比如顾颜语和梁弦。
她永远忘不了在自己最艰难的日子里,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帮助她的。
当年她刚出社会,涉世未深太单纯,被无良公司拖欠工资,讨薪之路屡战屡败,穷到不管买什么,都要再三比较价位,差点就崩溃,最后是梁弦给她提供了住处,顾颜语每个月往她卡里打几百才维持下来的。
所以长大后,但凡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会牢牢记住,烂熟于心。
许风仪盯着那运转中的洗碗机,垂眼抿唇,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肤色偏于奶白,脸颊线条生得柔软,看着舒锦时看着她,总觉得像在看一个迷路的小动物,情不自禁想要抬起手来,去摸摸她的脑袋。
但她才刚两手往上一扬,对方就忽然一脸灿烂地转过了头来:“哎,反正就是感觉很好!”
舒锦时下颌松了松,露出一个笑容。
老实说,付出的心意被人珍视着的感觉,也很好。
感觉就好像是,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一下子击中了。
随即,舒锦时话锋一转:“你现在烧退了点没?”
许风仪思索道:“应该好了吧,反正我觉得我现在非常精神!”
“这话还是留到你不再打喷嚏了的时候说吧。”舒锦时走出厨房,朝着客厅中的某个置物柜处走去。
“真的,”许风仪像条小尾巴一样紧跟其后,“我以前都是这样的,我对我体质特别熟。”
然而她走着走着,前面的女人就突然停了下来。
事出突然,许风仪差点就刹脚不及时直接撞上舒锦时了,好在她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撞上去。
就是有点儿懵逼。
与此同时,舒锦时转过了身来。
紧跟着,许风仪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便带着温度伸过来,覆在了她额头上。
温热又轻柔。
在舒锦时这动作下,许风仪一下就变成了个小鹌鹑。
几秒后,舒锦时放下了手:“好像是好多了,没那么烫了。”
打开一个置物柜柜门,舒锦时从里头取出一个体温计,又转身递到了许风仪面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再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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