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舞池中央正在进行今晚最后的狂欢。
下面朋克乐炸起,昏暗的舞台上,一位穿着三点一线锁链装的女人叼着根玫瑰表演钢管舞。
随着她妩媚的舞姿在钢管上舒展开,身上的锁链跟着发出叮叮当当暧昧的响声。
“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我爱你!”
“再来一支!”
……
台下观众吆喝声此起彼伏。
凌妤手指指着的女人,赫然就是这位艳光四射的舞女。
徐淼沉下脸,将高脚杯砸在桌面上,怒道:“那对狗男女,真敢啊!他们是当徐家人全都死了?”
“淼姐,和畜生生什么气,我的性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受什么影响?”凌妤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欣手段龌龊不是一天两天,楼下舞女媚眼如丝,一看就是混声色场的。
就连徐淼都看得出来,于欣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妤当然知道,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给她安排人。
只能证明凌泰国那两口子沉不住气了,要除掉她。
凌妤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温吞的安慰着徐淼,忽然眼珠微缩。
楼下钢管舞已经进入尾声,舞女走下舞台,拥簇的男女,起哄声越来越大。纷纷伸长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徐淼头一回见着下面混乱的堪比情、色现场的舞台,歪头问凌妤:“他们…要抢花?”
凌妤目光定格在调酒区高脚凳上坐着的女人身上,她眨了眨眼,再次看过去依旧是最近她紧追不上的女人。
凌妤荒谬的勾着唇,心不在焉的回:“不是抢,是索吻……”
徐淼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揉了揉眉心,啧了一声:“别说,云城还挺开放……比咱们圈子里时常玩的会所刺激……”
她这一声称赞还没有说完,下一秒,舞台上钢管舞女轻点足尖,唇珠含笑,姿态妩媚的从人群之中穿过,而后掠至吧台。
舞女单手撑在桌面上,俯身朝顾罄身上贴去,后者穿了条黑色针织长裙,裙摆长及脚踝。
长直细腿并拢,呈45度倾斜,哪怕坐在嘈杂的酒吧之中,也丝毫不减她通身矜贵疏离的气度。
眼睁睁看着舞女软着身体一寸寸贴入顾罄怀里,而后者不仅没有拒绝,混色灯光下,摇曳着红酒杯,唇似有若无的勾着。
凌妤嗤了一声。
“疑?”徐淼显然也注意到了顾罄,她有些不确定的撞了撞凌妤的手臂:“小鱼,楼下那位是不是你最近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
酒吧灯光忽明忽暗,凌妤眯了眯眼。
“是吧。”
她随手扔掉高脚杯,撑着胳膊站起来,桃花眼弯成月牙的形状,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追这么久追不上,我以为她性无能,原来是我不够sao啊……早说呀!”
第4章
臧海酒吧,每晚都有一场刺激的表演。
按照规矩,一支激情四射的舞蹈结束后,舞者是有挑选客人索吻的权利。
头顶五颜六色的灯光悉数打在吧台前。
锁链装舞女挑起顾罄一缕卷发,暧昧嗅了嗅: “我叫李娟。”
顾罄保持着优雅坐姿没有动,也没有拒绝。
这个默认的表情,令舞女的动作更放肆了些,她涂满丹蔻红的长指,探上顾罄的大腿,顺着腿根游移。
“喜欢我?”
顾罄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多大情绪,但灯光渲染,酒香浮动,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蒙了层烟火的旖旎。
舞女看的口干舌燥,她在声色场内混了很多年,头一回遇见如此正点的女人。
不单单是她的长相,尤其是她身上有股令男男女女热血澎湃的禁欲美感。
舞女是个双,男女皆可,但是此时此刻,面对顾罄,她竟然荒谬的生出一种为她从良的冲动。
舞女涂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浮出一抹迫切之色,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媚眼如丝的回:“喜欢。”
随着这句话落,她将身体低的更狠了,再有一秒,便能将自己完全嵌入她的怀中。
顾罄摁住她那只不断放肆的手指,轻慢的问:“你是同?”
舞女呜了一声:“当然。”
凌妤沿着扶梯走到楼梯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舞女那双手被顾罄牢牢的扣着,对方大半边身体与顾罄重叠一起。
灯光交错,两人的宛若相拥璧人。
通常来说,舞女索吻是藏海club夜晚最刺激的环节,此时此刻几乎所有客人的眼睛都聚集在那两个身上,
“哦吼,两个女人。”
“刺激”
“娟娟这次好主动。”
“那也难怪,今晚被她看上的女人,人间极品,她从进来,拒绝多少人了。我特么也想勾搭……”
……
“亲上去,亲上去!”
凌妤扒开人群废了些功夫,冲上去的时候,顾罄不知道说了什么,舞女竟然连退了数步。
坐在吧台边的顾罄,神色莫测,她举起高脚杯,淡色的唇凑之杯沿,啜了口鸡尾酒。
凌妤还没来得及继续察看究竟,便撞上后者玻璃珠般透亮的眼睛。
顾罄眼底掠了丝诧异,她的目光点在凌妤身上,
凌妤今晚穿的异常少,吊带裙细细一根,裙摆是荷叶边的造型,长度只及腿根。
两条又细又白的腿,经灯光投射,宛若玉杵一般嫩白,诱人。
顾罄眉头紧蹙,察觉到眼周围不断聚集的目光。
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冷,眼底隐含怒火。
“你怎么在这儿?”
凌妤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答话,她现在心情不太好,辛辛苦苦当了两个月舔狗。
为了尽快拿下顾罄,她甚至装穷充嫩。
早知道顾罄喜欢骚的,她何必伪装。
凌妤吊着眼皮挪开视线,,目光划过,落在刚才舞女勾划的大腿上,而后众目睽睽之下,座了上去。
顾罄眼神暗了暗:……
凌妤却没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下巴趴在顾罄肩头,看向舞女,细语呢喃:“她有伴了!”
她的声音不大,吞吐的吐息悉数落在顾罄耳廓边。
后者的下颌倏然绷直,脸色难看到极点。
凌妤心里啧了一声,她凑得都这么近了,近乎于在顾罄耳边吹气。
这女人刚才还姿态闲雅的与舞女调笑,对她则是面无表情。
凌妤冷哼,感受到自己业务能力受到了侮辱。
葱根搭在顾罄肩头,回头不怕死的与她冷漠毕现的眸子对上:“顾……姐姐,玩玩吗?”
她语带挑衅,偏生狐狸眼看人的时候,雾蒙蒙的。灯光折射其上,眼珠干净透亮。
哪怕坐在顾罄身上,隔着衣料,却并没有压下所有的重量。
大约是很少和人亲密接触,明明动作很大胆,身体却是本能的做出拘谨而诚实的反应。
事实上,凌妤的世界压根没有拘谨二字,她一向将嚣张写在眼底。
因为当了几年海王,口嗨跟不上行为。
以往随意撩一下,男男女女都能到手。
唯独顾罄久攻不下,她这会儿单枪匹马,真刀实干的上,但身体养成了习惯,和他人肢体相触,不受控制的躲闪。
凌妤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细微避闪像极了思想上的勇者,行为上的弱鸡。
顾罄将凌妤青涩的引诱收入眼底,不觉无奈。
她的确不能理解,凌妤这个年纪的女生究竟在想什么?
认识凌妤有两个月了,她看上去永远热情,家庭条件不好不坏,不争不抢,善解人意,但偶尔还有些骄纵,就比如现在:小脾气毕现。
符合她这个年纪女大学生所有特质。
如果顾罄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即将毕业的硕士的话,她也许真的会被她身上纯粹青涩带有温度的喜爱而感动。
但是她是从曼谷毒窟走出来的顾罄。
哪怕她比凌妤大不了多少,但是她往前的岁月里没有光明,往下的未来更……不需要任何没有任何意义的阳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