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的自我修养(191)
白舒悦不是瞎子,她也看了周圣君一眼。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衣没有一丝褶皱,领带也非常符合场合。那张脸是万千少女的梦,也是白舒悦的梦。
可是、可是……
白舒悦僵住
了,白羽溪的话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她不想记得都难。看着周圣君,她不由自主地就顺着白羽溪的话开始想象他下班回家脱鞋子的场景。
应、应该不会吧!?
白舒悦心里一悸。
赤瑶见状,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得去公司上班了。”
赤瑶的话让白舒悦回神,也就是这一扭头,她错过了周圣君越发阴沉的表情。她看着赤瑶,小声问道:“小溪你决定什么时候把公司还给爸爸?”
她今天来根本不是叙旧的,得知白羽溪要和傅决歌离婚,她满脑子都是傅决歌终于忍不下她这个妹妹了。但前不久妈妈在饭桌上有意无意的提到,白羽溪这个傻子把爸爸的公司接受过去了,还搞了个私立贵族学校。
白舒悦自然不干,她今天来,就是让白羽溪把公司掌控权还给爸爸,然后她再去找白父撒娇,获得权力。
她也不傻,所以找了周圣君来撑场子。
她不傻,赤瑶也不憨啊。赤瑶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姐姐你怕是不知道,父亲把这个公司给我的时候,法定人就已经换成了我的名字。”
白舒悦惊愕,随后斩金截铁地反驳:“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赤瑶一点都不怂她,“比如你没想到我会和傅决歌结婚,也没想到我喜欢女人,更没想到父亲的公司我经营的这么好。”
白舒悦脸上一片惨白。
旁边的周圣君之前被赤瑶摆了一道,此刻听她又嘲讽白舒悦,望着心上人那摇晃的身体,伤心过度的表情,这男人也不忍了。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卡,递给了赤瑶。
“我买下你那小公司,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看来是真有钱,也确实是言情文里的男主角了。为了白舒悦说掏钱就掏钱,昨天买个小飞机,今天就跑到赤瑶面前买公司了。
“是钱啊,有多少呢?”赤瑶好奇极了。
“两个亿。”周圣君抬头,眼里满是嫌弃。
赤瑶被他逗笑了,看来这周圣君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厉害,来找她之前竟
然没调查清楚她现在是干什么的。
赤瑶手底下那个私立贵族学校,里面的人都是各种权贵,除了学费高昂获得的盈利之外,还有隐形的财富。比如市里许多人都得不到的人脉,赤瑶能够轻松的得到。
因为家长都是为孩子考虑的,自己命根子在赤瑶学校,对待赤瑶也是需要给三分面子的。更何况赤瑶现在还没和傅决歌完全离婚,后面还有个大人物在。
虽然赤瑶的公司不值两个亿,学校也不值两个亿,但是这些人脉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没办法得到的。
赤瑶笑的灿烂,骤然间,漂亮的凤眼微厉,眉目一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她盛气凌人地望着周圣君,身上的气场瞬间爆发,再也不见小白花的伪装。
若涂红唇的嘴开合,赤瑶毫不犹豫地嘲讽:“你在想屁吃。”
白舒悦恍惚地看着这样的赤瑶,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出之前依靠别人生活的样子,只剩下自强和独立的气场。
她就像是蜕变了一样。
白舒悦心情复杂。
周圣君收回手,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毕竟是周家的太子爷,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捧着他过日子,如今被人爆了句粗鲁的话又毫不犹豫的拒绝,整个人都格外烦躁。
“你会后悔的,我要把白家的投资全撤了。”
周圣君冷声道。
任性的太子爷已经忘记自己女朋友也是白家的一部分,只顾着自己抒发愤怒的情绪。
白舒悦听闻脸都白了,她伸手,想要拽住周圣君的衣角,却被无情地打开了。
赤瑶看着这有趣的一幕,火上浇油起来:“瞧瞧,姐姐。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啊?你也是白家的一份子,如此无情,是把你当垃圾一样可有可无吧。”
白舒悦更加难堪。
周圣君也想起了这个茬,立马打补丁:“这些和舒悦无关,我找白家麻烦都是因为你,你是白家的罪人。”
“别幼稚了好不好?什么年代了还道德绑架。”赤瑶翻了个白眼,“你说和白舒悦无关就无关啊?你让我姐姐别姓白了呗。”
白舒悦咬唇:“……”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圣君
大男子主义惯了,平日顺风顺水的时候白舒悦还能觉得享受,觉得这是周圣君男人的魅力。但如今被赤瑶□□裸掀开,白舒悦开始觉得周圣君也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暴躁,易怒,还不懂得照顾她的情绪。
周圣君没有安慰白舒悦,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嘲讽赤瑶:“既然如此,那你就——”
“那你们周家就等着中止合约吧。”
温柔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众人扭头一看,发现了站在几人一米外的傅决歌。
她今日穿着是红色的短款毛绒披肩,下面是白色的长裙。傅决歌满脸温和地走了过来,但是眼神里却写着疏离。她看了周圣君一眼,走到了赤瑶身边。
“你今天没穿丝袜?”她皱眉问了一句。
“不好看。”赤瑶简短地说,“总感觉肉色丝袜很丑。”
傅决歌暗暗记住这句话,沉默地点头认同:“那我把家里的肉色丝袜都扔了。”
周圣君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个女人,冷声打断她们的对话:“傅总,好久不见。”
“周总,你还没走?”傅决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周圣君:“……”
他一噎,整个人说不出话来。
傅决歌温和极了,她伸手握住了赤瑶有些冰冷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视线扫过周圣君,说话也不客气,“你们来找我太太,是想证明什么?”
“证明你周家比我傅家有钱,还是想证明你白家不需要我资助?”
白舒悦听傅决歌这么说,立马开始拿出赤瑶的那一套理论:“傅总,白羽溪是我白家的人,你把资产撤走,白羽溪也会受到牵连。”
一边的周圣君一怔,他没想到白舒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之所以讨厌白羽溪,就是因为她太咄咄逼人,让白舒悦感觉难堪。可如今白舒悦说了和白羽溪一样的话,这说明什么?
他感觉白舒悦有些陌生,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也开始学会用各种手段保护自己了。
周圣君觉得恍惚。
白舒悦却没管那么多了,她只想着不丢人。不让周圣君丢人,也不让自己丢人。除了用白羽溪的话回怼过去之外,她几乎
没有别的办法了。
傅决歌摇头:“白大小姐怕是误会了,羽溪和我结婚,已经入了傅家的族谱。”
“从法律上讲,她有义务承担白父白母的赡养责任,但是没有责任承担负债。”
白舒悦脸色惨白起来。
傅决歌继续道:“区区两个亿,就想买我太太的公司,周总是瞧不起我太太,还是瞧不起我?”
周圣君也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听听傅决歌这护犊子的话。他瞧不起白羽溪就是瞧不起傅决歌,瞧不起傅决歌就等于瞧不上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