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宠了霸道总裁(30)
他记得对方很怕黑。
手电筒照亮了整条楼道, 徐涿掏钥匙开门时, 杜子佑照了照上面的门牌号。
徐涿见状笑道:“是了,好好记着, 以后你想来就来,钥匙我也给你配一份。”
一路上杜子佑愁容满面, 此时终于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很轻地“嗯”一声。
徐涿推开门, 打开玄关和客厅的灯,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放到杜子佑前面。
“试试码数对不对, 不对的话我让人买一双送来。”
杜子佑脱下自己的鞋,脚踩进去一试,竟然刚刚合脚。
他低头一看,徐涿的脚明明比自己大差不多两个码。
徐涿一边单脚换鞋, 一边得意洋洋笑道:“上次商场买一送一,我估摸着给你也准备了一双,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杜子佑见过不少厚脸皮的人, 徐涿却是唯一一个厚得不讨人厌,甚至还很讨人喜欢的。
他苦闷的心情消散了些,回想一下,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要徐涿在,自己再糟糕的心情都会被治愈。
“房子是小了点,”徐涿领他进客厅,他庆幸自己有收拾房子的习惯,心上人突然来访也拿得出手,“我的薪水只供得起这样的,杜总你什么时候给我涨点工资,我换间大的,你以后也能住得舒服些。”
杜子佑被他奇特的脑回路逗笑,故作嫌弃地瞥他:“我想住大别墅,你觉得涨多少工资合适?”
徐涿苦恼地拧起眉头,说:“这样啊,我存个三五十年的话,应该也就够了,”他可怜巴巴地把杜子佑双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到时候你不要嫌我太老,转投小鲜肉怀抱里去了。”
被他小狗似的眼神盯着,杜子佑心里涨得满满的,好像马上要溢出来。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在一所陌生的小房子里,没有花团锦簇的庭院,没有华丽的装修和昂贵的艺术品,没有成群结队的佣人,他却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定之感,像是颠沛流离多年后,终于停靠在独属于自己的港湾里。
往后即便风再猛雨再大,也伤不了他分毫。
“客房的床铺都是干净的,还没用过,”徐涿带他到各个房间溜一圈,“就是床小了些,你也可以睡主卧,我睡客房。”
“我没问题。”杜子佑赶紧道,他不希望被当成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哪知徐涿还挺失望的,叹了口气,说:“你这时候不应该把我赶出去,宣示主卧的主权么。”
杜子佑怒视他:“我才不是那种人!”
徐涿伸出一条胳膊揽他,隔着衣服轻轻揉搓他单薄的背,说:“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现在时间不早了,快洗澡睡觉吧。行李还在客厅,我帮你拿来。”
他把杜子佑的行李拎到客房,对方正坐在床上,两只手搭在双腿上,有些不太自在。
徐涿将行李箱平放在地板,扯开拉链准备给他取睡衣。
“不用,”杜子佑叫住他,从床上下来,耳根红红的,“我自己来。”
徐涿笑了:“我帮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已经全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以后我们还要做更亲密的事情——”
“你别说了!”杜子佑脑袋都快冒烟,接过徐涿递来的睡衣和内.裤,看也不看就匆匆跑进了浴室,咔哒地锁上。
“我这些平民洗浴设施你会用吗?”徐涿还不依不饶在门外大声道,“需要我帮忙的话喊一声就行。”
“闭嘴!”
徐涿被这一声骂得浑身舒畅,暗自唾弃自己一番,再贱兮兮地给杜子佑收拾行李。
别看他在事业上能力出众,生活里却是个真·少爷,任性,什么活都不会干。倒不是说他自私,而是他从小在一大群佣人的照料下成长,连鞋子都有人帮他穿,导致他根本没那个意识。
徐涿对此没有意见,甚至甘之如饴。
他把杜子佑的西装衬衫挂到衣橱里,其他衣物分门别类堆放,袖扣、领带,每一件都至少是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他这边忙活着,那边杜子佑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两轮。
不用瞧就知道是公关部的闻总监,开车回来的路上,杜子佑和他通过几次电话,交换了一些消息。
自己将他们的杜总拐了回家,徐涿还挺不好意思的。
中途罗元珊他们听说了秉优的危机,也打电话来,徐涿暂时糊弄过去,叫他们放宽心,好好享受晚会,结束后回家睡一觉,周末养好精神,周一继续上班。
浴室的门咔地开了,杜子佑穿着灰蓝色的短袖上衣和长裤,裹着一身水气出来,脸蛋白里透红,发梢滴着水。
徐涿赶紧在他脑袋上包了条毛巾,搓了搓他的头发,说:“先用毛巾擦干水,我洗完出来再给你用吹风机吹。”
杜子佑头发支棱着,懵懂地点了点头。
乖巧的孩子最惹人疼,徐涿狠狠在他脸上啄一口,发出响亮的“啪唧”,成功在白嫩的脸上印下一个淡淡的红痕。
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他抢先道:“我去洗澡,你的电话响了几次,快看看是不是要紧事。”然后一溜烟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等他五分钟后出来,杜子佑坐在被窝里刷手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徐涿知道他在看网上的报道,一把将他手机抽走,吹风机插上电,说:“好了,专心吹头发,我给我妈吹了十几年练出来的手艺,你可是第二个有机会享受到的人。”
杜子佑牵动一下嘴角,说:“吹什么,吹牛吧。”
行啊,能和我顶嘴了。
徐涿一手持吹风机,隔了二十厘米,同时避开发根,另一手在发间拨弄,说:“不吹牛,吹我家宝贝。”
杜子佑的头发很黑,很软,最难得的是浓密,他垂下同样浓密的长睫毛,端正坐好方便徐涿动作。
徐涿一拨一梳都很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他。
家里新买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和杜子佑家一样的牌子,几千块一瓶,自己平时压根不值得用。而且不知怎的,他老觉得这些东西用在身上,和用在杜子佑身上是两种效果。
似乎对方用沐浴露洗出来的皮肤特别滑,特别润;用洗发水洗出来的头发特别亮,特别香,在吹风机热气的蒸腾下,香得他不自觉地越靠越近,最后在对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他同时把吹风机关掉,吹得太干也不好,最后一点让它自己晾干。
徐涿吹头发的手法温柔,杜子佑本来已经被吹得昏昏欲睡,却因这一吻醒过来。
他用手背擦额头,嘟囔着:“你怎么老是动手动脚。”
“你这是人话吗宝贝,”徐涿大呼冤枉,“我一血气方刚的正常年轻人,亲亲自己心上人怎么了?我还想做其他事情,可我忍下了,你都不表扬一下?”
然而他的心上人脸皮薄,闻言不吭声了,动作敏捷得猫儿一样,一个翻身躲进被子里,声音从被窝里传出,闷闷的:“我要睡觉了,你走开。”
徐涿恨得牙痒痒,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报复性地在他脑袋的方位用力亲一口,被单不厚,亲下后才发现亲的是耳朵。
杜子佑把被子攥得紧,整个人如同一只茧被包裹起来,在徐涿的怀里挣了两下。
徐涿还想多亲几亲疏解一下,最后还是心疼了,放开心上人,好声好气道:“行吧,我走了,你别把自己闷坏了。”
人形茧一动不动,徐涿无奈地笑着道了声“晚安”,站起来把客房的灯关掉,再出去把门关上。
幸好最近运动消耗大,他才没有蠢蠢欲动,否则杜子佑睡在隔壁,自己今晚可能就要兴.奋得失眠了。
他躺回床上,把空调比往常调低一些,镇压住身体里的躁动。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换了几个睡姿,终于找到最熨帖的一个,闭眼准备睡觉,门却被敲响。
徐涿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听到杜子佑压低的声音:“你睡了吗?”
他马上冲过去把门打开,吓了对方一跳,黑暗中只有眼睛反射着窗外透进的一点亮光。
“怎么了?”徐涿问。
对方扭扭捏捏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徐涿柔声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杜子佑终于看着他说:“我,我怕黑。”
徐涿一愣,问:“那你在家里怎么睡觉的?”
“有小夜灯。”杜子佑小声回答。
徐涿一拍脑袋:“怪我,竟然忘了这茬。”
这么晚了,有小夜灯卖的商铺早就关了门。
他试探性地问:“那……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屋内太黑看不清杜子佑的表情,徐涿还是猜出他一定是脸红了,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他清咳两声,让开身子,说:“那进来吧。”
杜子佑走进卧室,徐涿在他身后无声地振臂欢呼,再强装平静地重新关门。
床上被子只有一条,杜子佑钻进了靠窗一侧被窝里,徐涿问:“空调会不会太冷了?”
“没关系。”声音蚊子一样,差点儿就被空调送风的声音掩盖了。
徐涿控制自己不要狼性大发扑上去,慢悠悠地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两个大男人躺一起,即便是双人床也不可能有足够的舒展空间。
徐涿还好,以前住宿舍和那些哥们儿什么没节操的没做过。杜子佑却是第一次和别人同床,甚至是第一次和别人同一个卧室。
两人的呼吸明明很轻,听起来却很重,明明空调吹得很冷,被窝里却很热。
一动不动更加尴尬,徐涿尽量轻地翻了个身,床“咯吱”响了下,他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侧躺面对杜子佑,心里天人交战:“徐涿,不要怂啊!主动权在你手上,不走出这一步你准备当一辈子的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