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西装裤下的裙子(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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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后郁礼被蒋长封送回楼下,“叔,我上楼了你别送,外面冷。”
话音才落,蒋长封已经从车里出来,郁礼回头见他没穿外套,就往回跑去推他,“不用送了,出来也不加件外套。”
天都那么冷了,蒋长封穿着一件毛衣就跟出来,看着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人,蒋长封反手把郁礼握住,牵进楼里。
“暖不暖?”
郁礼动了一下被对方握在掌心的手,男人掌心暖如火,比他穿了几层厚厚的衣服都要暖,似乎天生就带足了让人迷恋的温暖与火热。
楼道里的灯出了故障还没修好,蒋长封牵着人走在前面带路,郁礼正想掏出手机照明,走到楼道拐角的地方时,腰上突然一紧,黑暗中,郁礼被带进楼道后间的地方。
他惊呼:“叔——唔。”
空间窄小,高大的男人将单薄纤细的人压在冰冷的墙壁上。
热烈强悍的气息从口腔里冲进心肺,唇舌猛烈地翻搅,呼吸间全是对方的气味。
郁礼和蒋长封接吻的次数不算多,可每一次却都会生出被对方吃掉的错觉。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落在耳边的粗喘令他心跳加速,从嘴里流出来的口水被对方用舌头一一舔干净,一边舔一边亲,直到郁礼双腿发软,蒋长封才退开。
郁礼气喘吁吁地推了一把蒋长封的肩膀,手脚无力,在蒋长封眼里看来就跟撒娇一样。
他哑声抱怨着,“叔,能不能不要这么猛。”
蒋长封不退反进,抱着他笑出声,“叔只会更猛。”
他贴在郁礼耳边诱哄,“刚才的是告别吻,晚安吻还没亲,再让叔亲一回好不好?”
郁礼下意识抿紧嘴巴直摇头,再来一次他担心自己喘不上气。
蒋长封叹气,惩罚似的往他屁股上轻轻一拍,“就会折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待修~
今晚没有二更~
☆、不男不女
年末将至, 大部分人都为了工作忙碌起来。
阴雨连绵的一天,空气湿冷, 寒气入骨, 郁礼从出租车下来,小心护着文件袋往乘风大厦跑过去。
他来这边送过几次文件, 前台的人已经眼熟他,尤其上头交待下来见到他不许再拦,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办公室, 秘书刚出去给她老板冲咖啡,见到他, 马上对他摆摆手。
“老板在里头开会,文件我送进去。”
郁礼把文件交给秘书,正要离开,就被她拉住。
“怎么了,还有事吗?”
秘书在心里笑笑没说话, 她也是个人精了, 虽然老板没告诉她们, 明眼人看都看得出两人在交往。她老板的男朋友冒雨来送文件也不招待一下就让人走, 不用老板主动把她炒了, 她都会主动走人。
秘书拉着郁礼, “这么冷的天辛苦你跑一趟, 先进办公室里坐下休息会儿吧,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郁礼被她拉进了蒋长封的办公室,他面色讪讪, 想起来,又被秘书按回去坐下。
秘书说的很快果然很快,郁礼在办公室坐不到十五分钟,门被人推开,蒋长封回来了。看到他,心情显然很好。
蒋长封走近,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掌捂在他脸颊探探温度,“冷吗?这天气怎么让你过来送文件,莫法就不会让其他人来,办公室没人了?”
郁礼勾起嘴角,“现在谁都很忙,就属我最闲了。”他盯着蒋长封的眼睛看,“我过来送你不高兴吗?”
蒋长封直接用行动证明他高不高兴,手臂钻进郁礼的大衣里,隔着一件保暖的毛衣,缓慢地沿着他的腰线来回摩挲,稍一用劲,郁礼被他压在沙发上,就这么亲了起来,
郁礼有点受不了的推开他,眼梢泛着红,“不行不行,这里是办公室。”
蒋长封说:“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来打扰。”
郁礼:“……叔,你滥用职权。”
蒋长封不以为然,“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郁礼觉得自从他们交往后,他叔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从前认识那会儿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控制不住地胡想,蒋长封很快又压着他亲,郁礼耳朵被亲得又红又湿,他推开对方,趁机呼吸,“叔!你、你不去开会吗?”
蒋长封不得劲的往他脖子啜了一口,种下草莓后,才放开人,随意抓了一把头发。
两人交往没多久,热恋期,却赶上年底最忙的时候,别说蒋长封,就是郁礼一个小职员都得留在公司加班加点,偶尔就是想胡来一下,就被郁礼言辞义正的拒绝。
蒋长封对着郁礼把嘴张开,“小礼,你看。”
郁礼仔细看了一会儿,“叔,你嘴巴起泡了,上火了吗?”
蒋长封点头,欲求不满的看着他,别有深意说:“确实上火,它时时刻刻都在火。”
男人眼中带着赤/裸的火,过了几秒郁礼才理解对方所指的意思。
他气恼地转过脑袋,“叔,你怎么总想那些事!”他一停,说:“我今天下班要过郁家那边看太爷爷。”
蒋长封听完,面色更沉了,他今晚得连着开两趟会,原本想让郁礼下班之后在办公室里休息等他,这么一来,他们今天只有这会儿能碰面了。
嗖的一下,郁礼又被压回沙发上亲。
“小礼,这是今天所有的份,晚上见不到,就先让我提前亲完。”
“……”
郁礼捂着肿起的嘴巴偷偷摸摸离开乘风大厦,顶着寒风,他将绕在脖子上的围巾缠得更紧,肌肤被啜出红印的地方还留有唇齿印在上面的感觉,寒风凛冽而过,却吹不散蒋长封在他身上点的火。
回到郁家时天色完全暗下了,餐桌上只有郁振江和郁山鸣用晚餐,见到郁礼进来,太老爷子眼睛一亮,招呼阿姨马上备一副新碗筷。
郁礼左右找了一遍,大厅里只有两个老人在桌上用餐,孤零零的场面,显得有些寒酸。
郁振江说:“他们都留在公司加班。”
他点点头,解开外套挂在旁边,想起脖子上的红印,特意拉高了一下毛衣的领子。
郁振江看着他,面色平静,问:“遮什么。”
他拿起筷子的动作一停,没料到老爷子眼神这么锐利。郁山鸣呵呵笑了一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和想法。”
他转过头看向郁礼,“吃饭吃饭,难得你过来陪我们两个老人吃饭,依我看,钱赚的再多,也没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开心。”
郁振江摇头不语,吃了一会儿东西,才对郁礼说:“过会儿来我书房。”
郁山鸣眼睛一吊,有点不高兴了,“你又想强迫小乖孙做他不愿意的事?吃顿饭就不能少说两句话让我高兴高兴吗。”
郁振江叹气,“爸,您想哪里去了,别动气,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
郁山鸣哼哼唧唧的,郁礼见状,把椅子移到老人家旁边负责哄好他的情绪。
晚餐后郁礼和郁振江回书房,房里只留了一盏台灯,郁振江坐在灯下,郁礼站在暗处,他们对视一眼,神色十分平静。
郁振江和他提的仍是之前那件事,卡仍然是那张卡。
“郁礼,你考虑好了吗。”
郁礼低下头没说话,他将郁振江给他的卡送回书桌,"我不需要。"
郁振江闻声色变,“你考虑了一段时间就做出这么个结果?”
“郁礼,你也不小了,假如不是小薇走前嘱托我照顾好你,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事。”
实际上郁家除了将郁礼送出国那十多年外,每年往给他的卡里按时打钱,其余的时候确实没在管他。他们关系薄弱,唯一牵连的便只有那点血缘,如今那分血缘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单薄,而对郁礼而言,支撑他回郁家的原因只有对太爷爷的牵挂。
郁振江又说:“放开其他事不谈,你的身体关乎到你自己的将来,你不去做手术,难道真的打算拖着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到了以后,有谁敢跟你结婚?”
不男不女……
黑暗中郁礼身形一晃,手臂往后撑直,靠在沙发上站稳。他慌乱摇头,手掌捏紧,“手术我不会做的,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爸妈给我留的身体,不管它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会去改变它。”
他走出昏暗的角落,语气难得带了点强硬,“您也不必碍着我妈妈强迫自己以为我好的名义做一些事,我真的不需要。”
他轻轻勾起嘴角,“我用这副身体好好地活了前二十四年,往后的数十年,我也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郁振江平静地看着他:“……看来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他礼貌客套地笑了笑,“我出去陪太爷爷了,时间晚了,您也好好休息吧。”
郁礼离开时轻轻把门带上,透过门缝,看到郁振江仍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郁山鸣泡好脚便靠回床上休息,郁礼拿着他睡前要吃的药和水送进去,老人家见到他回来,对他摇摇手,示意他在旁边坐下。
郁礼把手上的药递给老人家,“先吃药。”
太老爷子叹气,跟个闹情绪的小孩子,苦皱起眉头闭眼,饮了一口温水,把药吞进去。喝完药很快变了副神色,睁开眼笑眯眯地打量郁礼,眼睛笑得只剩下两条褶皱,郁礼被老人家笑得浑身发毛,哭笑不得问:“爷,怎么了?”
郁山鸣情绪不宜激动,无论是悲或是喜,郁礼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声调稍微拨高,“太爷爷——”
郁山鸣笑够了才停下,郁礼给他顺气,他看着温温顺顺的小孩,就问他:“乖孙,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郁礼惊愕,忙低下头给老人家整理被子,嘟囔着说:“您在胡说什么。”
郁山鸣老狐狸一样眯起眼睛捋了一下不存在的胡子,“你这几次过来,都不太对劲。”他又笑,“谈恋爱了爷高兴都来不及,不用遮遮掩掩,如果对方有时间,就带过来给爷看看。”
郁礼:“……”
“她漂亮不?性格怎么样?”在郁山鸣心底,他小乖孙面貌一顶一的好,为人又温和,所以跟在配在一起的人也不能太差,不过……
“就算不够漂亮也不打紧,性格品行最重要,能跟你合得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有计划要孩子吗?”
郁礼:“……”
蒋长封的容貌确实跟漂亮不沾边,性格……
从前温厚体贴的形象一去不复返,现在就一霸道独行的老男人,连他穿得暖不暖吃的够不够营养都要管,每天早中晚还得轮流亲一遍,没亲到的攒到下次……
孩子,他们生不出孩子,至于结婚……
郁山鸣见郁礼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说对了。老人家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布满褶皱的手覆在郁礼手背上轻拍几下,“有时间就带给我看看,你喜欢的爷也会喜欢。”
郁礼看着他太爷爷,第一次选择隐瞒下来没说出事实。他太爷爷还不知道他喜欢男人,招呼都不打就带个男人回来给他看,还是他口中的蒋小子而不是什么漂亮姑娘,他想象不出到那时会是怎样的一副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
郁礼:‘丑媳妇’总要见太爷爷的。
☆、顺从内心
郁礼裹紧身上的大衣, 埋头走在寒风呼啸的夜路间。兜里的手机被他攥得发烫,准备十点了, 蒋长封还没给他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留在公司里加班开会。
他加快步伐跑出去打车,犹豫着要不要去乘风大厦看看情况, 旁边的路灯突然闪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一紧, 郁礼顺着围巾上的力道往后一仰, 惊呼被捂在掌心,砰的一声, 给人拖进车里。
一连串的动作十分迅速,郁礼甚至来不及反应,呆滞地睁圆眼睛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直到被来人亲了一口,才愤怒地给他一拳, 叔也不喊了, 怒喊全名, “蒋长封!”
心脏仍在急速跳动, 蒋长封刚才的举动, 把他魂都吓去一半。
他气恼至极, 手脚并用的对蒋长封踢打推,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看着郁礼惊魂失措的反应,蒋长封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火了。松开压制郁礼的手,任他在身上乱打一通, 直到郁礼一膝盖袭到一处隆起的地方,蒋长封疼得闷声沉哼,郁礼才收起手脚,“我、我踢到你……”
蒋长封咧咧嘴,“放心,还没废,只是你对着它再多来几下就保不准了。”
郁礼愤懑地瞪他,“你干嘛不躲开。”
“这次是我不对,犯错就要挨打,该打,我不躲。”
郁礼反问:“那如果是我犯错呢。”男人压在他身上有些重,他想把人稍微推开,却被蒋长封手臂反手一圈,绕到他身后。
蒋长封提起劲,很快,姿势变成他坐在椅子上,郁礼靠在他胸前,与他面对面亲密坐着。
“假如小礼犯了错,叔肯定舍不得打你,但是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惩罚你。”
郁礼:“……”想挣脱开,却被人按住不动。
蒋长封低喘着气笑笑,劝哄他,“小礼乖,别动,让叔抱会儿,从早到晚连续开了几天的会,有点累。”
可不是,往日神采奕奕精神多到能随时发情的男人这会儿胡茬都冒出来了,面颊也有些粗糙。
才把对方的重要部位踢疼,郁礼没有之前那样生气了,手掌落到蒋长封的额头顺着安抚,蒋长封被他摸得舒服,眼神愈发柔和,透露出些许疲倦。
郁礼认识蒋长封这么久来,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强健的男人也有软弱的一面。他也会累,需要有人温暖他。
他情不自禁往对方眉骨上的疤痕亲了一口,天冷时大多数人嘴唇干燥,郁礼的唇却保持着湿润,他一点一点亲着,很快,男人的眉骨被他亲得一阵濡湿,蒋长封抱着人不动,直觉郁礼一直亲他额头,被拨弄得有些受不住了,哑声开口,“小礼能不能往下亲亲,亲叔的嘴。”
郁礼:“……”
蒋长封把人抱紧,他的小礼太害羞也也不是件好事呀,虽然平时纯纯涩涩的看上去就想逗,关键时刻他还是想对方能放开一些,都抱在身上揉着搓着了就是吃不到,太折磨了。
外头冷风刺骨,车内燥热骚动。
郁礼乖乖与蒋长封抱了一会儿,才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对方。蒋长封听完,先是沉默,后来郁礼才发觉他在生气。
他侧过脸,贴在蒋长封的面颊上,小声叫着,“叔……”
蒋长封眼一闭,再睁开时才将怒火压下去。
他一手圈紧郁礼的腰一手覆盖在他的后脑勺上抱着他,“别听郁振江的话,你做的对,你的身体如何,能做主的只有你自己。”
“它虽然与常人的不太一样,却是你自己完整的一部分。小礼,你本就该拒绝郁家,而不是一味的顺从他们。”
郁礼低下头,“不是顺从……”他眼神流露一丝茫然和无错,“我只是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他的眼神透过车窗涣散地落在外面的某一点上,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我妈妈原来和别人定有婚约,却在订婚前的一段日子认识我爸,她是个极具浪漫主义的人,他们火速相爱后,我妈撇开一切,义无反顾地瞒着所有人跟我爸离开,也就是大家现在说的私奔。”
“他们定居在一个小城里,小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并不需要太多花费,大部分居民都是自给自足的状态,我妈和我爸过得很幸福,我出生以后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我妈妈的笑脸。”
“我的身体……他们从没嫌弃过,甚至在我疑惑时,他们会编各种美好的理由瞒我,直到我八岁那年,城里突发山洪,我爸为了救人,被洪水卷走,连尸首都找不到。我妈那一年憔悴了许多,她生病了,最后不得不把我带回郁家,托付郁家照顾我……”
“往后半年我妈也离开了,没有人欢迎我,爸妈不在,我当时就觉得活着没意思,心变得很空虚,直到太爷爷被接回郁家住后,我的情况才好了一点。”
“再后来,我就被送出国啦,活着就像漂浮的云,风往哪吹我就去哪,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除了要陪在太爷爷身边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做什么,正好他们替我安排,那我就去做了。”
他直勾勾望进蒋长封的眼睛,“我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不敢麻烦别人,出了事就自己扛。可每次我出事狼狈时,你都会出现帮我,你让我贪心,让我做自己想做的,现在我正在慢慢学。”
学会顺从他自己的欲望、他的想法,替自己做决定,活出自我。
这样的郁礼在蒋长封眼中突然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心头一阵悸动,想说些感人肺腑的话夸赞他,话到了嘴边,却觉得不如实际行动来的真切,嘴唇刚落到郁礼耳垂,就被郁礼推开。
郁礼不赞同地看着他,“叔,时间已经很晚,现在我们该回去休息,你都那么累了,就不要多想其他伤神的事了。”
蒋长封贼心不死,“……真不能?你就不想吗?”
郁礼摸着他下巴的胡茬,点头,命令的语气,“快回去休息!你教我的,要学会拒绝,现在我拒绝你的请求,要求你回去睡觉休息。”
“……”蒋长封有预感,明天他嘴里的泡又要多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O皿O 两眼冒火嘴巴起泡抖着身体嗷嗷待哺
☆、枕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