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肾(34)
苏佳年将沈焰带回了家——因为手受伤的关系没法开车,他叫了辆的士。途中沈焰坐在靠窗的座位边,始终扭头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苏佳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个动作牵扯到他大拇指的破口,微微的疼痛传来,却抵不上心中半分。
就这么在压抑的气氛下到了家,刚进家门,沈焰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苏佳年站在门口,没有选择贸然进去。
他在等对方主动打开门——打开房门,也打开那扇封闭的心门,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真心,而事到如今,却依然无法抵消心中的忐忑……
沈焰父亲的死因他从那个助理不成调的哭嚎中理解了大半,其中关键居然与他脱不开关系——这个认知让苏佳年无比恐慌,像是一脚踏出悬崖的人,如果没有谁能拉上一把,他就会从高空坠落……
而下一刻,一只手拉住了他。
眼前的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沈焰站在里面,拉着苏佳年的胳膊,将发愣走神的青年一把扯到床上——柔软的被褥接触身体,苏佳年刚回过神来,就感到一股重量压在他身上。他抬起头,看见沈焰逆光之下的眼睛,因哭过的关系还略有些红肿,却再不见脆弱。
年长的男人俯下身,吻住了比他小了好几岁的恋人的唇,伏在对方耳边低沉沙哑的吐出两个字。
“……操我。”
30.
这是沈焰第一次如此主动,但苏佳年宁可不要这种主动……所以他没有勃起,尺寸傲人的性器软趴趴的躺在腿间,沈焰捋了几下见不管用,干脆伏身下去一口含住。被口腔包裹的快感让苏佳年倒抽一口冷气,急得眼睛都红了,用那只没打石膏的手去拽对方的发:“别……”
沈焰对此充耳不闻,如今他太需要什么东西来转移胸口的这股无处安放的苦闷,于是他几近放纵的吞吐着,灵活的舌尖舔舐着顶端敏感的马眼,嘴唇包裹着牙齿吸吮,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苏佳年到底年轻气盛,又有好一段时间不曾发泄,没几分钟就硬了起来,粗长的肉棒布满青筋,裹着一层唾液的水光,被沈焰握在掌心,沉甸甸的。
后者吐出几乎塞满他口腔的顶端,轻轻喘了几口气,便自主起身,脱下长裤丢去一旁,赤裸着下身骑了上来。
苏佳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男人有些发抖的腰肢,嘴里却说:“沈哥,别这样……”
如今的沈焰自是听不进去,对方拒绝无用,眼睁睁看着那人自己解开裤子,草草润滑了几下,便扶着他那根硬挺的东西就要往下坐。
没怎么经过开拓的后穴无法吞纳粗长的性器,连塞进一个头都十分艰难,过程中两人都疼得够呛,沈焰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后来耐心用尽,翻身下了床。
苏佳年以为对方终于放弃,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那人拿着一瓶润滑剂气势汹汹的回来,把才坐起来的青年往枕头上一按,长腿跨坐在苏佳年腰上,一手伸到后方……
因为视线被阻的关系,苏佳年只能看见对方表情明显有变,英俊的脸上浮出一层薄汗,呼吸急促且压抑,眼尾略红,唯有瞳孔黑得慑人,正直直的凝望着他,像是迷途之人望着一捧火,一束光……
苏佳年内心大动,不由得凑上前,亲吻着对方鼻尖的汗水,亲吻着干裂的唇角、下巴……没有受伤的手掌在那起伏微颤的脊背间上下抚摸,试图让这具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我会陪着你……”他一遍又一遍的承诺道:“所以别怕……”
许是他的安抚真的起到了作用,沈焰似乎笑了一下,像是欣喜又像是悲伤,他将额头与苏佳年贴在一起,耳鬓斯磨着,试图从温存中寻求一丝慰藉。
就在苏佳年以为对方情绪稳定了一点时,却见男人将手里的什么东西丢掉,接着支起身,扶着他那根有些软下来的东西,抵住不知何时开始柔软了许多的穴口……大量的润滑剂随着插入从肠道里涌出来,将两人的下身弄得泥泞一片,青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丢掉的是润滑剂的空瓶……他把一整管的润滑剂尽数灌入了身体里。
“沈……唔!”沈焰捂住了苏佳年喋喋不休的嘴,在对方震惊的注视下扯了扯嘴角,抬起腰臀,缓缓坐了下去。
有了润滑的辅助,这一次能勉强将顶端吞入,穴口的褶皱被撑开到平滑,大量润滑剂被堵在体内,漏出少许顺着满布青筋的肉棒淌下,仿佛自身淌出的淫液。沈焰咬着牙关,带着些自虐意味的压低身体,紧致肠道被暴力捅开,仿佛将一把刀吞入体内,苏佳年只感到数不清的温热液体落在下腹,也不知里面是否带有沈焰的血。
这么一想,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落在沈焰的手背上,后者望着那泪水怔了片刻,像是无奈又痛心的笑了笑,拇指揉按着青年泛红的眼角,哑着嗓子叹道:“傻子,你哭什么……”
说话间他已坐到了底,臀瓣磨蹭着对方的阴毛,有些痒,但更多的则是酸胀与疼痛。可这对沈焰而言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伸手在交合处抹了一把,沾染了一手亮晶晶的淫液,但没有血。
……看来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想到这里沈焰笑了,他将手伸出来给对方看:“我没事……啊!”
谁知苏佳年突然发难,握着他的腰向旁边一倒,沈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已被对方压在身下。苏佳年一手撑在他发边,另一手因打着石膏的关系,软软垂在身侧。年轻人一双眼哭得通红,像只发了狠的大兔子,沈焰忍不住抬手在他皱起的眉心揉了一下:“乖,笑一个……”
苏佳年受伤不便,无法阻止对方的动作,眼中泪花闪烁,轻声问了一句话:“……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什么?”
“把手环在我脖子上。”苏佳年舔了舔带着咸味儿的唇,“我要操你了,沈哥……”
沈焰本能照做,可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那人腰腹却突然耸动,粗大的性器借着大量润滑,撤出些许,猛然顶入,发出“噗嗤噗嗤”地声响。沈焰猝不及防间两眼一黑,只觉得小腹都被对方肏穿了,肠道内剩余的润滑剂被挤出来,穴口处水花四溅,苏佳年用力捅了几下,轻喘着气咬着对方泛红的耳尖:“沈哥,你潮吹了……”
“好好干……嗯!啊啊啊……别、别说话……”沈焰被肏的口齿不清,一张嘴便有唾液顺着唇角淌下来,只有本能搂紧对方结实的颈脖,发颤的双腿缠上苏佳年的腰,“快点……唔……还、还要……”
苏佳年见他这幅模样,只觉得一股热流用上下腹,没入对方体内的阴茎硬的发疼,恨不得将其肏进床垫里。肉体交合声啪啪传来,连带身下的大床都哐哐作响,大量润滑剂从被肏到有些外翻的穴口处溢出来,顺着臀瓣淌下,湿了大片床单。
沈焰只觉得快要死了,那又粗又长又热的东西一下又一下捅着他敏感的肠道,粗大的龟头长驱直入,擦过深处最敏感的那点,过电般的快感沿着脊椎直击大脑,疼痛很快被麻痹,习惯了被肏开的肠肉自主收缩,吮吸着想要留住那凶狠的外来物,前方的阴茎也在这一次次粗暴的肏干中微微站起,贴在小腹上流泪似得淌着淫液。
他两眼发花,一时不知今夕何夕,仿佛所有的苦闷与悲痛都被抛之脑后,唯余下快感铺天盖地,潮水般汹涌而至着将理智吞没……
这正是他需要的。
意识恍惚中,沈焰本能抱紧了身上之人,苏佳年的身体很烫,隔着被汗湿透的衬衫,他仍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像是在腊月寒冬的黑夜里抱紧了一把火。
而那根又热又粗的东西此时深深埋在他体内,那么烫、那么大……仿佛要将每一寸空虚都填满,不留丝毫缝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焰才如此鲜明的感受到他还活着,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血液还在流淌,他的灵魂不再是孤单一人,他在这个世界上还被人爱着。
“操我……呜……”祈求的话语被狂风骤雨般的肏弄捣得破碎不堪,沈焰的眼里全是泪,分不清是情动还是生理的盐水,年长的男人埋首在对方被汗湿了的肩窝,感受着侧颈鼓动的脉搏,以及相贴的胸口处,传来连绵不息的有力心跳。
苏佳年的眼泪像是关不上闸的水龙头,咸湿的泪水顺着热汗一同落下,支撑着身体的手臂用力到肌肉鼓胀,心口汹涌的情绪哽在喉头,他只能更加用力的肏着身下的男人,胯骨撞击着腿根一片通红,闭合的褶皱被干开了,润滑剂混着肠液被打成白沫,在红肿的穴口处糊成一圈。
“沈哥……沈……焰……”青年的声音中带着泣音,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将自己往更深处顶去,“我爱你……”
这三个字是那么轻,落在沈焰耳中,却要比整个世界都来得更加沉重。
他心绪大动,被压抑在心底的那股情绪终于被点燃,像是火山爆发的一个瞬间,他只觉得热泪淌了一脸,起伏的胸口哭得不受控制,本能伸手去挡,却又听苏佳年说:“沈哥,让我看看你的脸……”
沈焰的手臂停顿了几秒,终还是放开了,这个骄傲的、倔强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苏佳年忍不住俯下身,像小狗一般一点一点的舔去对方脸上的泪,末了用带着咸味儿的嘴唇吻住对方。唇齿交缠间,所有爱欲化作情动的吻,缠绵的唇舌紧密相连,如同两颗靠在一起的心……
最终射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只剩下喘气的份儿,特别是苏佳年,一手支撑了大半个小时,这会儿整个儿压在沈焰身上,用力过度的手臂本能颤抖着,被沈焰搂在怀里按摩。
后者抱着他亲昵了一阵,才将已经软了大半的东西撤出来,带出一串淫靡的精水……沈焰扶着酸软的腰肢爬下床,苏佳年想跟着下来,被他制止了:“你现在是个残疾人,碰不了水……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罢转身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长出一口气。
激烈的性爱将心头那股郁结之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沈焰已经可以冷静的思考问题,他打开热水,任凭其兜头洒下,将剩下一点儿不快也顺着水流一起冲进下水道里。
沈鑫死了。
如今他再去想这件事时,总有一种滑稽的荒谬感——都说祸害遗千年,那老头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这么匆匆去了,总感觉便宜了他似得。
多年来的冷漠与疏离将沈焰心中的那点儿亲情消磨的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唯有血缘里天生的本能——所以他才会在刚知道消息时那样震惊,可现下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于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