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猫(18)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1-01 19:43:12
标签:重生 甜文
重生前他从没这么做过,因着伊默面皮薄,晚上不吹熄蜡烛都不肯脱光衣服。现在季达明的心境不同以往,心里有什么事都想告诉伊默。
比如说,他有感觉。
季达明也没想刺激这人,就单纯地想告诉伊默自己忍得很难受,又硬得很持久。
伊默站了会儿,被他毫不掩饰的喘息和呼唤羞着了,一手半遮不遮地挡着眼睛,一手扶着墙往季达明身边挪。
季达明觉得伊默应该不好意思帮自己,便喘得更响,话也愈发露骨,不再说“小默让我摸摸”,改去夸伊默紧。
“季先生……”伊默一要哭,嗓音就软得不行,“别说了。”
此时伊默已经走到了季达明身边,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指缝滴下来,他看得欲火焚身,耳畔还有这人细软的呼吸,眼看着就要解放,伊默竟一屁股坐在他怀里,埋头用腿根蹭他的大帐篷。
季达明目瞪口呆地坐着,半晌都没回神。
“季先生?”伊默松开眼前的手,泪眼朦胧,“我来了。”
季达明替伊默擦了眼角的泪,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压住的下身,崩溃地叹了一口气:“别动。”
伊默咬唇扭了扭腰。
“小默。”他捏住了伊默的下巴,苦笑道,“别动。”
伊默不听话,非要动:“季先生还没弄出来。”
“不弄了。”季达明收紧双臂,将伊默牢牢禁锢在怀里,“小默听话,别乱动。”
“真不弄了?”伊默搂着他的脖子,试探地伸手摸了一下,“还……还硬着呢。”
季达明泄气般闭上了眼睛。
是啊,还硬着呢,可伊默还在他怀里,不知深浅地撩拨。
“小默,你再动,不止午饭,你连晚饭也吃不了。”季达明摸着伊默的脸颊,实话实说,“我会把你欺负得下不了床的。”
伊默这才安稳,乖顺地趴着,皱着鼻子嗅风里飘来的肉香:“红烧肉……”
季达明呼吸不稳,勉强将人松开:“去吧,我换件衣服就来。”
伊默终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季达明彻底松了口气,继而看着自己依旧坚挺的小兄弟扶额叹息。
伊默实在是太天真,以为蹭一蹭就能帮他弄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季达明摇着头进屋,半晌才换了衣服出来。
伊默已经饿趴在了桌上,可怜兮兮地望着被顾天胜吃得底儿朝天的红烧肉。
“锅里给你留了很多。”李婶看不过眼,偷偷安慰。
伊默的心情好了些,捏着筷子晃腿。
“小默。”季达明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一把抱住伊默的腰,“怎么不吃?”
“季先生!”伊默欣喜地回头,“你弄完了?”
季达明神情一僵,捏着这小孩儿的腮帮子教育道:“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这些。”
伊默不怕他,欢欢喜喜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嘴里,即使再饿,第一口咬得还是很慢,仿佛在感受肉汁迸溅在口腔里的触觉。
“新买的栗子。”李婶替季达明盛了饭,“本来想留着过几天吃,没想到来了客人,我就做了栗子红烧肉。”
季达明的嘴角有了笑意,他印象中天一冷,李婶便喜欢做栗子红烧肉,栗子要生的,去壳剥皮再用冷水泡。至于肉,都是赶陈五去买现切的肋条。陈五总是不乐意,天冷人也犯懒,回回都要和李婶斗上几句嘴才肯出门,事了,还非要在院里嚎一嗓子戏文,像是宣泄不满。
“季先生。”
季达明回过神,嘴边多出一块滴着酱汁的肉。
“季先生怎么不吃?”伊默好奇地看着季达明,把肉往他唇边递,“不腻的,好吃。”
季达明张嘴把伊默喂到嘴边的肉咽下:“你多吃些。”
伊默捧着碗笑:“好。”
顾天胜被他俩腻歪得吃不下饭,脚底抹油溜了,临走向李婶讨了包栗子,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伊默见没了外人,立刻爬到季达明怀里,捧着小碗埋头吃饭,也不去看他的神色,仿佛季达明才是椅子。
季达明把头靠在伊默肩头,时不时夹起个栗子喂过去。
栗子津了肉香,本身又软糯,伊默爱吃极了,含着他的筷子不肯松口。
“行了,你胃不好。”季达明盯着伊默的碗,见好就收,“胃疼又得去扎针。”
伊默闻言,缩回了伸出的手,难过地抱怨:“不疼也要扎的。”
季达明忍笑点头:“对,不疼也要扎。”
“季先生,我想吃糖炒栗子。”伊默放下碗筷,忽然转身认认真真地打商量,“我今晚好好喝药,能不能吃糖炒栗子?”
季达明哪里忍心拒绝:“能,不过要等天再凉点,街上才有炒栗子卖,到时候我去给你买。”
“我有工钱呢。”伊默扬起了下巴,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季达明来买。
季达明咬着栗子无奈地点头:“行,你有工钱,你给我买。”
伊默甚是满意,继而想起来催他去商会。
季达明还没吃完,含糊地答应了:“等你睡完午觉,一起去。”
可等伊默睡醒,都已经快到傍晚了,这人抱着自己的被子犯迷糊,望着坐在桌前的季达明发呆,许久嘴里蹦出一句:“红烧肉。”
季达明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拿起写好的东西给伊默瞧。
伊默眯着眼睛小声念,才念了一行就忍不住了:“季先生,你怎么又把这种事情写下来?”
季达明面不红心不跳地收起宣纸:“你愿意帮我弄,我高兴。”
“可……可这种东西怎么能写下来?”伊默掀开被子,扑到他怀里抢,“给我。”
“不写下来怎么办?”季达明抬高了手。
“记在心里就好了。”伊默盯着他的手抱怨,“写下来,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季达明闻言低下了头,吻着伊默的嘴角轻笑:“我早就记在心里了,写下来是怕你忘记。”
伊默捏着被角晃脚丫:“不会。”
季达明揉了揉这人的脑袋。
“不会忘。”伊默抬起头,摸着鼻尖悄声保证,“和季先生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忘。”
窗户在风中摇晃,温暖的阳光在伊默脸上形成的断层,季达明摸着那些细碎的光斑,忽然埋头亲吻伊默湿软的唇,手掌不由自主顺着这人的后腰滑落。
中午的亲热让他们又近了一分,伊默已不再抗拒,倒进柔软的被褥闷闷地笑。
季达明松了口,放任伊默在床上翻身,趴在李婶新缝的小被子上。
“季先生……”伊默拖长嗓音,眉宇间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才梦见我的?”
季达明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将伊默拦腰抱起:“不。”他吻着柔软的后颈,嗓音嘶哑,“我怕失去你。”
人在拥有的时候,从不懂得珍惜。
季达明也是个俗人,也曾挥霍过伊默的爱,伊默又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表达不满的方式总是很温柔,所以他不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甚是懊悔,便更在意伊默情绪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会的。”伊默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扭头,“季先生,你不会失去我的。”
季达明面上在笑,心却在滴血,他轻声应了:“是了。小默,你是我的。”
季达明觉得今夜他又会梦见伊默了。
伊默刚去世那会儿,季达明总也反应不过来,时常顺口就叫了这人的名字,再恍惚地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转身却空无一人,只墙上挂着伊默的照片。
而孟泽在公馆彻底住下了。
李婶因为伊默的死难过得病倒在床上,听闻季达明要娶孟泽时,气得差点吐血,可紧接着,她也看见了伊默的遗嘱。
伊默说孟泽是自己没遇见季达明前唯一的亲人,希望季达明能好好待他。
季达明攥着那封信苦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再去照顾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可那是伊默的遗愿,他最爱的人遗愿。
“季先生!”伊默的手贴在了季达明脸庞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季达明从回忆中抽身,望着伊默的目光太过热烈,把这小孩儿吓得移开了视线。
“小默。”他托着伊默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你是我的。”
“嗯。”伊默面皮薄,连听几遍有些受不住,“知道了。”
“你不知道。”季达明挑眉亲过去,“你以后出门只许跟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只许和我说,做梦也只许梦到我。”
伊默闻言不满地抱怨:“怎么这样?”
季达明将自己的占有欲彻底展现在伊默面前:“怕不怕?”
伊默嘴里虽在抱怨,身体却诚实地贴近了他。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季达明喃喃自语。
伊默没听清,悄悄偏头瞥了他一眼。
季达明已经恢复正常,松手回到桌前,握着毛笔写了一笔才发现墨干了。伊默跟在他身后,见状主动卷起衣袖研墨。
“不是不让我写这些吗?”季达明看了一眼伊默沾上墨汁的手指。
“写吧。”伊默抬手挠鼻子,脸上顿时多出一道墨痕,“等季先生老了,我就把这些拿出来给你看。”
第18章 藕夹和菜泡饭
季达明的手悬在了宣纸上,一滴墨弄糊了字迹。
“呀,得重新写了。”伊默踮起脚尖,替他拿柜子里的纸,“季先生,你认真一点。”
季达明握笔的手微微发抖,抬头看着伊默的背影咬了咬牙:“小默。”
伊默回头疑惑地注视他。
“过来。”季达明搁下笔。
伊默拿着宣纸走到他身边,眼里满是迷茫。
“等我老了……”季达明将人抱到腿上,“小默,就算我老了,你也是我的。”
伊默拍了拍他的肩,装大度:“放心吧季先生,我不会嫌你老的。”
季达明长伊默近十岁,总想护着这人,感情里夹了些兄长的责任感。他闻言只是笑,让伊默拿着笔,再带着这小孩儿在宣纸上写下“白头偕老”四字,伊默方知他话里的意思,写完,丢了毛笔,趴在书桌上笑。
夕阳从窗台上滑落,几只归巢的鸟从银杏树的枝头飞过,伊默笑完,安安静静地坐在季达明怀里看书。
季达明不去打扰,拿起商会的账本细看,寻着记忆中的线索处理事情自然事半功倍,可自从他发现孟泽与大光明俱乐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半点都不敢松懈。
中途李婶来送茶,伊默跟着她学沏茶。
“少东家爱喝毛尖。”李婶指着柜子里的第二个茶罐,“茶壶里的水倒三分之二就够了。”
伊默记下了,季达明明白自此以后,自己桌头的茶水就都是这人泡的,心头又热又痛。
“季先生,睡前不要喝茶。”伊默与他咬耳朵,“会睡不着的。”
“好。”季达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季先生,晚饭要做好了。”伊默坐回他怀里,不再看书,反而托着下巴细声细气地感慨,“你听,陈老板开始唱戏了。”
季达明竖耳倾听,风里果然飘来沙哑的戏腔。
“季先生,明天会不会更冷?”
季达明搂紧了伊默,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想起梦里的场景,心里更痛——伊默爱他爱得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