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第二部(32)

周部长道：“我会让下面的人抓紧办的。”
随后，周部长和谭秘书送两位首长离开，谭秘书留下来督办这件事。半个多小时候，一群警察进来给被打得格外凄惨的六个人蒙上黑头罩，把六个人拖上了警车。外界看来，人质获救了，“逃犯”抓住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燕飞正在沉睡中，秦宁捧着一本书坐在病床边。三人一进来，秦宁就小声地说：“大飞睡了，别吵醒他。”
三人点点头，秦宁指指外面，然后他起身出去，三人也跟了出去。关上门，秦宁说：“孩子刚刚也睡了，不像之前那样动得厉害。萧叔叔来过了，看燕飞在谁，他去仲平的办公室了。”
“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孩子动得太厉害，他们担心；孩子不动，他们更担心。
秦宁说：“仲平来看过了，说孩子应该也是睡了，不要打扰大飞，让他好好睡。”
他舒了口气说：“仲平说大飞的心理素质好，如果是别人，可能孩子当时就要出问题了。大飞也在努力调整自己，我相信孩子会没事的。仲平说孩子平静下来的时间比他预估的早很多，这是好现象。”
“呼！”三人一阵脚软。
三人都吐出一口气。秦宁说：“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没带过来的，打电话让阿姨他们晚上带过来。”
三人点点头，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情还是很不好，除非确定孩子没事了，他们才有可能好转。
秦宁没有跟着三人进病房，他去给三人买点吃的，都没吃午饭呢。三人吃了饭就和秦宁在病房里一直守着燕飞。到了快三点，燕飞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小猪饿了。”
三人狂喜：“秦宁忙问：“小猪想吃什么？”
“肉。”
秦宁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去给小猪买肉吃。
萧肖问：“宝宝有没有好一点？”他还是有点自责的。
燕飞笑了，轻松的笑。
“你们摸摸就知道小猪有没有好一点了。”
三人立刻伸手进被窝，探进燕飞的病服里。手掌下，是宝宝正常的踢动，不像之前那样动得很激烈。
燕飞问：“你们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孩子安静下来了，三位准爸爸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小猪渴了。”
三人马上扶燕飞的扶燕飞，倒水的倒水。喝了一杯水，又喝了一碗鸡汤，燕飞的胃里舒服了很多。
没多久，秦宁回来了，后面跟着简仲平。简仲平一进来就喊：“燕哥，你终于饿了。”
“小猪还不想那么早出来。”燕飞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秦宁买了砂锅鸡饭和热牛奶，医院有餐厅，买吃的很方便。三人不让燕飞动手，岳邵喂他吃。燕飞确实饿了，一句话不说，专心吃饭。孙敬池和萧肖打电话告诉父母，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免得父母一直担心。
得知孩子没事了，田晚香跪下就给老天爷磕头，放学回道家听到哥哥出事的燕翔也跟着母亲一起跪。
五点多，几位爸爸妈妈还有燕翔、何开复都来了。燕飞的胃口好转，四位妈妈们不仅熬了粥，还炒了好几个燕飞爱吃的菜，孙夫人甚至还派人去买了水晶包子，增加燕飞的食欲。燕飞刚吃了“午饭”没多久，只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三个水晶包子和一些菜，不过长辈们已经很欣慰了。接着，简仲平又给燕飞做了一次检查，孩子确实稳定了不少。照这样下去，住院观察三天，如果情况还是一样稳定，燕飞就可以回家了。
一直陪燕飞到九点，大家才离开医院。三人伺候燕飞泡了个热水澡，然后陪他上床，抚摸孩子。燕飞还没有困意，说：“孩子出生前，我就不出门了。过了元旦，我就来医院住着。”
在他身边的岳邵抚摸着他的肚子，说：“我们知道你的顾虑，我们会跟仲平商量。”
萧肖和孙敬池都没说话，今天的事吓坏他们了。燕飞拉过两人的手放在肚子上：“哄小猪睡觉吧，他们今天要多睡一会儿。”
三个人温柔地抚摸燕飞的肚子，安抚孩子。在三人的抚摸中，燕飞的眼睛渐渐闭上，过了半个多小时，孩子也睡了。三人的抚摸仍在继续，今天的事情让他们意识到“那件事”的刻不容缓，宅子也要抓紧时间盖好。
岳邵的手机震动，是岳凌的电话，他轻轻下床去接电话：“过了会儿，萧肖的手机也响了，是许谷川打来的。岳凌出任务去了，不在帝都，晚上才从父母那里得知燕飞出事了。刚刚忙完的许谷川也是才得到父亲那边的消息，两人赶紧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简单地向岳凌和许谷川解释了一下，三人就关灯陪燕飞睡觉了。”
在医院里住的三天，孩子的情况良好。燕飞的心理素质过硬，这是孩子能尽快平静下来的重要原因。一颗心算是稳稳当当地落回了肚子里，燕飞出院回家。
儿子平安回来了，燕三牛和田晚香放心之余有心疼，也有气氛。两人忙前忙后地伺候儿子，什么都不让儿子做。三家的六位长辈、何开复、秦宁，连回到帝都的岳凌都过来了。燕飞现在绝对是众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这三天在医院是寸步不离。三人没有告诉燕飞那件事他们准备怎么处理。燕飞没问，也没有刻意去关注。燕飞没关注，燕三牛和田晚香这三天可是时时关注新闻。
出事的当天晚上，新闻就播报出六名有着星二代、富二代和官二代北京的年轻人聚众吸毒、豪赌、当街公然开车撞人、伤人致残、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等等一大堆的罪名，之后这三天，媒体更是把这伙人以前做过的、被父母摆平的事情，一件件、一椿椿的全部扒了出来，就连他们父母的身份、父母做的一些不干净的事情也扒了出来，绝对称得上是近年来最大的新闻风暴。
看到这些新闻，燕三牛和田晚香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也觉得亲家是真的把儿子当成是自家人来看待。
燕三牛是一个老实得有些过头的人，不管怎么被人欺负，他都是默默地忍受。可这回儿子被人故意撞，他都能说出要拼命的话，可想气急到了什么地步。他也没有什么要不要就算了的念头，这些人在路上敢随随便便就撞人，简直是太可恶了，这些孩子的父母也太纵容孩子了。所以看到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新闻，燕三牛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儿子回来了，他把做好的核桃芝麻糕送到儿子面前。
燕飞回家的时候，萧父在“皇帝”的办公室里聊天。
帝都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关心地问：“老萧啊，我听说有人撞了萧肖，惹得你大动干戈，具体是怎么回事？有人求情到我这里，我跟他们说要先问清楚情况。”
萧父忍着不快，说：“如果只是撞了萧肖，萧肖揍他们一顿就算了。孩子的事情我向来不多过问的。但这回不是撞萧肖那么简单，是差点把我的孙子给撞没了。”
“啊？这么严重？我知道你们三家要有孙子了，但这孙子……”
皇帝对三家的后代格外关心，他没说出的意思萧父也听得明白，外界凡是知道他们三家要有孙子的人都认为他们找的是代孕。
萧父考虑了一番，说：“这件事我们三家本来都决定保密的，事关儿媳妇本人的隐私，也轮不到我们长辈多言。但出了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您透露一下。”
“你说。”皇帝顿时严肃了不少。
萧父道：“我们三家的孙子，不是找代孕的，就是我媳妇自己怀的。”
“你儿媳妇自己怀的？”从来都是稳如泰山的皇帝愕然，“你儿媳妇不是男的吗？”
萧父谨慎地说：“我儿媳妇的情况比较复杂，牵扯的范围太广，所以我们隐瞒了。”
他把燕飞的真实情况以及人类发展中可能会出现第三类型人类的问题告诉了皇帝。皇帝的神色格外严肃。
解释完后，萧父说：“之前世界上已知的两个案例全部都自杀了。如果消息传开肯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也会给三家引来很多的麻烦，因此这件事目前不能公开。我们只能让别人以为是找了代孕。但我想，也许几十或几百年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
皇帝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思考了良久后，他说：“这件事是不能公开，但老萧，也不能一点不透露。如果这是人类发展的方向，谁也不能肯定自己家族的后代中不会有这样的人。把行军、立强他们都叫过来，我认为这件事很有讨论的必要。燕飞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本来是元旦过了，但现在仲平说孩子受了惊吓，可能会早产。”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父的脸上是明显的愤怒。
皇帝淡淡道：“这些孩子是太无法无天了。让小周去办吧，是该给一些人警告了。孩子以后可以跟我家的小馒头一起玩啊。”
“呵呵，只要您愿意，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小馒头就是皇帝一岁半的小孙子。

第十六章

当天，三家的大家长们在皇帝家中的办公室里开了许久的闭门会议。当三人离开的时候，皇帝明确表明想见一见燕飞。三位大家长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也说了皇帝的态度，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没有怪父亲多嘴，他们从这件事上嗅到了某些政治信号。
深思熟虑了一番，三人还是这件事告诉燕飞。出乎三人的意料，燕飞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表现得很平淡。可能是他接受了自己能怀孕这件事，对于萧父把这件事告诉皇帝，燕飞也坦然接受了。
这次出事，燕飞对两个孩子的感情有了更深的认知。孩子很有可能遗传到他的身体特点，内心深处他也不想孩子长大以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必须藏着掖着、小心翼翼。
出院的第二天，燕飞大大方方地随三家的六位长辈还有三位孩子的爸爸一起去皇帝家做客。皇帝竟然出人意料地把自己的儿子、儿媳都喊到了家里，还有他的小孙子。皇帝表现得燕飞怀孕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燕飞进门后脱下大衣，他还笑呵呵地说：“燕飞啊，以后你要在人类的发展史上留下鲜明的一笔了。”
燕飞半开玩笑地说：“能不能不要？很丢脸啊。”
“哈哈，这可不是丢脸的事情。也许以后我的后代也会像你一样的人呢。
”
招呼燕飞来身边坐，皇帝对燕飞的肚子表现出了浓重的兴趣。皇帝的儿子、儿媳面带笑容地坐在一旁，对燕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奇。皇帝的儿媳妇还向燕飞介绍了一些照顾孩子的经验。
吃饭的时候，皇帝半真半假地对三家的长辈说：“如果你们的孙子有和燕飞一样的，那我要给我家的小馒头先订下一门娃娃亲啊。”
燕飞也半真半假地说：“只要孩子自己愿意，我不反对。”
“哈哈！我也不反对。”三家长辈们也发话。
一岁半的小馒头被母亲抱在怀里用饭，还不懂什么是娃娃亲。
一顿饭，大家吃得都挺开心。吃完发还聊了好半天，燕飞这才离开。三家人一走，皇帝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也许这真的就是人类发展的方向了……”停顿了片刻，他说：“明天你让简仲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嗯。”与刚才和客人在一起的温和不同，皇帝的儿子此刻一脸的谨慎与严肃。
回去的路上，燕飞在琢磨皇帝的态度，过了会儿，他问：“皇帝不会真的想跟咱们家的孩子攀娃娃亲吧？”
岳邵满不在乎地时候：“管他的。等咱们家孩子长大了，谁知道能不能看上他家馒头呢！我们三家和许家结盟的事情现在不是秘密了，各方都在想办法拉拢，皇帝这么说很正常。宝宝好不好？”刚出院，岳邵还是担心的。
燕飞现在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摸肚子，道：“挺好的，刚才踹了我两脚，现在好像睡了。”
“呵……”三位准爸爸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