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有人去上厕所,陆朝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麦朗的位置。
不远处,麦朗被一群人起哄着灌酒,头上戴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的小玩意,类似于发卡的东西,上面还有两个竖起来的小球。
心有灵犀,两人对视。
麦朗咧嘴笑了笑,摇摇头,上面的小球也跟着一起晃,很像一只很可爱的小蜜蜂。
陆朝深实在是萌到了,当了一秒的爹粉,刚想走过去,Wilhem在身后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再回过头的时候,麦朗已经淹没在人海里。
凌晨三点,酒吧里的人陆续离开。
Wilhem还没走,一直跟在陆朝深旁边。
“Do you want me to walk you back?(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
对方的眼神暧昧又黏腻,像一群鼻涕虫在身上开轰趴,陆朝深微笑着直接拒绝:“Thanks a lot, but I've got to go and find my friends.(非常感谢,但我得去找我的朋友) ”
支棱走Wilhem之后,陆朝深在狂欢后的残局中,找到了麦朗。
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牌,一两个酒瓶倒在桌子上,瓶口溢出残留的液体,场景十分混乱。
昏暗的灯光下,麦朗的脸染上一片绯色,看那个样子,明明都喝不下去了,但是还在和身边的美女不停地碰杯,好几次差点没握住酒瓶。
显然不太清醒。
头上的小蜜蜂也早已经不见踪影,脖子上套着一个不知道谁给的黑色的铆钉皮圈。
活像一个美国高中的那种经典的浪荡纨绔,身边还会有一个有着超炫美甲的啦啦队女友的风流人物。
陆朝深叹了口气,径直走过去。
麦朗原本清澈的瞳孔现在变得浑浊暗沉,但看到陆朝深还是澄明了一瞬。
“哥?”
麦朗来不及给身边的人说话了,直接从沙发上弹射起步。这一下很突然,要不是陆朝深及时抱住他,多半会直接摔在地上。
“我等你好久了,”麦朗身上酒气缠绕,弄得陆朝深眉头一皱,“你喝完啦?”
陆朝深反应过来:“嗯。”
“那我们走吧,你要不要....去喝一杯特调?”麦朗语气大方爽快,说着想要揽过陆朝深的肩膀,但又头昏眼花,好几次没搭到位置也不恼,干脆破罐子破摔,搂在了陆朝深的腰边。
“不喝了,你喝醉了,”陆朝深很有耐心地说,“我们回去休息吧。”
麦朗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我不。”
“听话,”陆朝深说,“你真的喝太多了。”
他原本以为麦朗很会喝酒,没想到居然一点分寸都没有,能醉成这样。
“哥,”麦朗转过头,眼神依旧迷离,“我想和你喝。”
“下次好不好?”
“不好。”
陆朝深叹了口气,把这些话当成了麦朗的酒后胡言,架着人想往回走。
麦朗没听到想要的回复,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我想和你喝酒,”麦朗醉醺醺地重复了一句,“不要下次。”
陆朝深拗不过他,问:“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麦朗的声音小了点,到最后只剩下嘟囔声,陆朝深只能把耳朵凑到麦朗的耳边,任凭他吞吐着酒气。
只言片语中,陆朝深听得断断续续。
“明明是...你说的要和我一起喝酒的,但是你一直都在和你认识的新朋友喝,我想找你也找不到。”
麦朗的语气挺委屈,陆朝深心软了一半,认真回忆了一下。
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是你说的,你想尝尝那个叫‘日不落’的特调,怎么现在又反悔啊,我都帮你问了,这个只有今天能喝,后面就没机会了。”
麦朗的脸被红晕所掩盖,如果是正常的情况,这个表情应该是难过的。
陆朝深的心被揪了一下,他确实给麦朗提过“日不落”。
这下真是他理亏了。
人群缓缓流动,只留下他们俩站在原地不动。
“对不起,”陆朝深向麦朗道歉,“是哥的错,我记性不太好,忘记了。”
麦朗没反应,陆朝深只好继续哄着:“要不这样,我们回酒店喝。”
麦朗看着陆朝深,看了好一会儿。
“好。”
这才听话地点了点头。
兴许是白天玩得太凶猛,麦朗倒在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
陆朝深帮着麦朗脱了鞋袜,再盖好被子。
他已经困到极点,但浑身都是酒气,很不舒服,确认麦朗睡着后,去浴室冲洗一遍。
出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详的味道,陆朝深捂着鼻子,扯了一大堆纸巾。
麦朗吐了,被子和衣服上都是。
幸运的是,这一下吐的不多,而且吐的全是酒。太晚了,陆朝深不好意思喊工作人员帮忙换,只好强忍着困意,把麦朗的那床被子清洗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空位晾着。
然后再脱掉麦朗的上衣,拿毛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
前几晚,他和麦朗各用一床被子,两人都既不打呼噜也不乱动,睡得非常和谐。
现在只剩下一床被子,也能凑合着睡。
解决完所有问题后,天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亮了。
陆朝深躺下,刚睡下没多久,麦朗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然后一直手搭了过来。
麦朗身上很热,手臂挨着身上像是放了一个暖手宝,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腰被搂住了。
随后,那只大手稍稍一用力,陆朝深整个人就被带了过去,挨上了一具健壮又滚烫的躯体。
陆朝深还是第一次在床上和别人离得那么近,麦朗的呼吸声非常稳定,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他太困太累,没精力思考那么多。
算了,管他的,小孩儿嘛。
陆朝深心里这么想。
先睡吧。
第16章 朋友 按到了某个按钮
腿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陆朝深眼皮动了动,即使没睁眼,炽烈的光线也能让闭眼后的虚空变成一团橙色。
天已经大亮,现在极有可能是中午。
被硌的感觉很不舒服,陆朝深下意识地伸进被窝里,用手拨开。
刚一碰到,耳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似乎是隐隐约约知道了某个事实,但心里又不愿意接受,陆朝深又碰了碰。
身旁传来一阵动静,麦朗因为生理性刺激而颤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特,好像是按到了什么按钮。
嗯?
“嗡”的一声,陆朝深的脑袋变成一片空白,手在上面放了几秒,猛地一下像触电一样抽回。
瞬间晴天霹雳。
仅剩的一点瞌睡被彻底清理干净,陆朝深继续闭眼,假装没醒,心率直线升高,怦怦地跳,声音传导至耳膜。
他在干什么?
他都做了些什么?!
麦朗的呼吸声又归于平稳,陆朝深不停地在心里找借口,给自己的行为开脱。
他真的不知道,他真的没碰到,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被抵了好几分钟,陆朝深确认麦朗还没醒,先挪了一下自己的腿。
酒店的床不小,对于他们来说完全足够,但是麦朗靠得太近,两个人就这样挤在一边,再往右移一点就会掉下去。
一只腿就这么在空气中暴露了一会儿,吊在床边。陆朝深把麦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然后坐了起来。
心跳还没恢复正常,陆朝深做了一个深呼吸,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枕头柔软厚实,麦朗朗侧着脸,一小部分陷了进去,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恢复成了之前的健康的浅麦色。
背部露出宽大的一片,肌肉饱满,被子褪到了中间的位置,刚好遮住窄窄的腰。
陆朝深站在床边,穿衣服的时候一直看着麦朗的眉眼。
昨晚醉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反应过来,这样的麦朗他还是第一次见。
希望等会儿麦朗醒来,眼睛依旧是清澈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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