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坐到他身旁,探头往他手机上一看,顿时笑道:“都来酒吧了还要在网上约?不嫌麻烦啊?”
卡座离舞池远,这边声音没那么大,男人几乎贴着徐麟的耳朵说话,徐麟想不听清楚都难。
“关你屁……”徐麟恼怒扭头,却对上一张清俊的脸,他霎时噤声,愣了一下,问道,“你谁啊?”
男人笑着摸他的脸。
“我是谁不重要,我看你一个人坐这儿好久了,你的朋友都走了?”
徐麟没有挣扎,呆呆看了男人一会儿,抬手抚上男人手背。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一杯酒下肚,徐麟晕晕乎乎地跟着男人离开酒吧,刚转进一条巷子,眼前骤然一黑,一双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紧接着,一块抹布塞进他的嘴里。
徐麟这才发觉不对,但为时已晚,他发不出声音,头被套住,手脚也被绑住,像过年将被宰杀的猪一样被人拽着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屁股都快擦出火花了,疼得他眼泪直飚。
盛骏站在巷子里抽烟,看到被拖行过来的徐麟,心里烦得不行。
原以为徐麟已经海王上岸,结果是装得像,把他和他妈都骗过去了,要不是今晚突然联系上以前的一个朋友,他都不知道徐麟所谓的收心只是不再随便和人确定关系,可私底下的炮友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约。
真脏。
他也是脑子抽了才认为徐麟配得上他哥。
盛骏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随即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人上前就是一脚踹在徐麟的屁股上。
徐麟痛得呜呜直叫。
那个人毫不含糊,抽出腰间的皮带勒到徐麟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徐麟身形一僵,双脚死命地蹬。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不配合或者乱喊乱叫的话,今晚我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跟你耗,听到没有?”
徐麟疯狂点头。
那个人把手伸进头套里,扯掉了徐麟嘴里的抹布,问道:“你三个月内和谁上过床?挨个把名字报出来。”
*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响吵醒了熟睡中的何似,他摸到手机,上面显示出一串陌生数字。
何似在接和不接之间犹豫了一秒,想到自己的工作性质,他撑起上半身,还是接了电话。
“喂?”
“何似。”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我是沈栀。”
何似瞬间清醒,猛一翻身,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老板,这么晚了有事吗?”
沈栀的语气有点急:“你现在有空来我家一趟吗?狗好像要生了。”
凌晨两点多,所有公共交通都已停止运营,何似不得不打车去沈栀给他的地址。
沈栀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车辆和行人都要登记并且经过业主的认证才能进去,不过沈栀应该提前向保安打过招呼,保安只确认了他的身份便开门放行了。
小区里都是矮楼,只有三楼,沈栀住在第二层,何似没等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上去,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
伴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气,何似看到沈栀的身影,张口就喊:“老板……”
然而话音未落,他注意到了沈栀的肚子。
沈栀只穿了一套睡衣,看样子也是半夜从床上起来,睡衣的布料不厚,那微微顶出来的肚子根本挡不住。
何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老板才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有将军肚了?
没等他再看,沈栀不动声色地偏身将肚子掩了一下,说道:“进来。”
第22章 b超单
何似第一次来沈栀家,没好意思到处乱瞧,走到客厅后问:“老板,狗呢?”
“左边。”沈栀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何似往左看去,果然看到落地窗前放了一个很大的狗窝,那条狗就在里面。
他走过去蹲下,狗的肚子和那晚看到的一样大,它匍匐在毯子上,吐着舌头喘气。
何似和狗窝保持了一定距离,仔细观察下来,确定狗没什么问题,估计是生产前感到焦虑和不安,它看上去很不舒服,还一阵阵地宫缩,确实容易吓到一些养狗新手。
“它怎么样了?”
身后再次响起沈栀的声音。
何似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沈栀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外套穿得整齐,每颗扣子都扣上了,但里面仍是之前那套睡衣,露出领口和一截裤腿,看着有些奇怪。
难怪刚才沈栀没有动静,原来是去穿衣服了。
何似没有多想,回道:“目前看来还好,它快生了,情绪上有所波动是正常的。”
沈栀闻言,拧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一些,他上前摸了摸狗的脑袋,说道:“你来之前,它一直在家里乱窜,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都是正常现象。”何似说,“狗生产前一般会找地方藏身,还会有刨地的动作。”
狗的脑袋在沈栀手里拱来拱去,呜呜叫着撒娇,沈栀不得不弯下腰。
何似本来蹲在狗窝中间,见状往旁让开一些,可能是他们老板不久前洗过澡,他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沐浴露香,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他们老板的侧脸。
老板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在轮廓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原因,和之前比起来,老板的眉眼变得温和不少。
何似看得略有失神。
直到对方似有所感地看过来,他骤然回神,挪开目光,同时起身摸了摸鼻子。
“老板,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下午他给沈栀发了一个清单,让沈栀提前买好东西。
沈栀站直身体,走到狗窝一旁,那里放着一个三层的推车,里面装满东西,显然都是临时买的,连包装都没拆。
沈栀问何似:“这些够吗?”
何似过去检查了下:“够了。”
两人一起把东西的包装拆完,分类放回推车上,狗窝里的狗换了个姿势躺着,依然吐着舌头,视线追随沈栀。
何似试着摸了摸狗的脑袋,狗不排斥他,但也没像对待沈栀那般热情和依赖。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就见沈栀拿了一张凳子过来。
“坐。”沈栀说。
何似接过凳子,又想到什么,往沈栀身后一看,问道:“老板,你不坐吗?”
沈栀双手揣兜,将外套往中间拢了拢,他语气平淡地说:“我不想坐。”
何似哦了一声,坐到凳子上。
沈栀在他面前站着。
两人都没说话,不约而同地看向狗窝里的狗,气氛一时安静得只剩狗的喘气声。
这么干坐着有些尴尬,何似想玩手机,可想到自己在老板家里,老板还在旁边站着,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了许久,他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老板,给狗取名字了吗?”
“没有。”沈栀说。
何似心下了然,估计老板后面还要把狗送出去,想想也是,老板日理万机,哪儿来的时间养狗。
刚想完,沈栀就说:“你不说我还忘了,要给它取个名字。”
何似:“……”
沈栀陷入思考。
何似无语地说:“那这几天你都是怎么唤它的?”
沈栀对着狗嘬嘬两声。
狗窝里的狗听见声音,立马摇着尾巴爬起来,想往沈栀脚边蹭,却被沈栀按住脑袋。
沈栀捏了捏它的耳朵:“真乖。”
何似:“……”
果然老板哪怕当了老板,也躲不掉他们中国人的传统取名方式,狗叫嘬嘬,猫叫咪咪。
沈栀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何似反问:“你想取个怎样的名字?”
“都行。”沈栀没所谓的样子,“只要顺口。”
何似开始头脑风暴,然而他和他爸妈一样取名无能,他自己的名字都没什么含义,以前养的狗也随便叫的小白,绞尽脑汁后,他说:“元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