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嗤:“你林哥我要是对你卖萌都能吐出来。”
然后嫌弃地对原愔浙道:“你把右边的拳头再往右边拉一些。”
原愔浙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指令动了动。
却不料他手一动,林岐便抬手推了一下他左边的拳头。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原愔浙的拳头迅速接近了林岐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一刻被他紧急刹车。
这一刻,原愔浙第一个反应是疑惑。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林岐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拉着所谓的“绳子”。随着“绳子”的一端向右挪动,另一端也会跟着动,也就导致他握紧的拳头碰在了林岐的脸上。
几乎是在明白这个小游戏的意义的瞬间,他便理解了这其实是个整蛊别人的游戏。
但是林岐的目的是让原愔浙觉得好笑,是要讲笑话,所以他把这个整蛊别人的东西变成了有意识地整蛊自己。
想到这儿,原愔浙顿了顿,还是笑了。
他再次挪动了左手,在林岐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速度很快,但也不妨碍让他意识到,少年的脸很软。
像是小时候的小奶包一样,因为被自己妈妈那个长不大的女人捏了脸,所以捂着腮帮子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然后可怜兮兮地去叫家长。
原愔浙每次还要小大人一样地告诉妈妈:“你多大了,怎么还欺负人家。”
周阿姨这个时候就会笑个不停,然后也捏捏他的脸:“我们阿浙的脸就不够软,和弟弟不一样。”
这会儿的原愔浙同意了他妈妈的观点。
这么久过去了,小奶包变成了别扭少年,但是还是软乎乎的。
林岐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从他短暂的停顿中明白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笑话的“原理”,遂阴阳怪气:“夭寿啦,这里有人欺负病人啦。”
说完,他又探头问原愔浙:“这个算不算?”
“不算。”原愔浙笑得快,收得也快:“这个怎么算。”
林岐伸手:“那你赔我医药费,你打我了。”
原愔浙问:“你是要讹钱?”
林岐振振有词:“如果我要是讹钱的话,我这会儿应该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起来,但我没有,说明我不是。”
原愔浙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似乎也放弃了逼迫的心思,转而道:“看来你不太会讲笑话。”
这一招以退为进说得林岐汗毛倒数。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上了钩:“谁说我不会。”
或者也不能叫做上钩,只是觉得自己此刻算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了。
不讲笑话,看起来像是怂了。
讲了笑话,也会露馅。
关键是可能是他上个小把戏玩得太明显了,让原愔浙感觉出了他刻意自己吃了亏。
这在原来的林岐身上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出现自然也就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不会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说说。”原愔浙看起来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这一点的兴趣:“你朋友的感情问题是什么?说吧。”
林岐咬住后槽牙,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思。
脑内各种想法都过了一遍后,他终于还是开口道:“行,不就是讲笑话吗,搞得好像谁不会似的,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他说着,在脑内挖出了一个很久之前听到过的笑话,艰难地开口道:“有一天,小明去看了医生。”
熟悉的开头,让原愔浙微微抬起了头。
他还记得上次慕慕给自己讲笑话,也是从这里开始。
但林岐也不至于真的傻成这样,他的笑话在这里忽然走了另一个岔路口,且坚定地一去不复返:“医生摸了摸小明的肚子,问他感觉到了什么。小明说,感觉到有人在摸我肚子。”
原愔浙:……
这种熟悉的感觉呢。
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打了个勾,虽然笑话的内容不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的。
就这种,我该笑吗,我不该笑吗的既视感。
但也无法说明什么,这世上不会讲笑话的人比比皆是。
只是在他心里的那个表格上,那两个身上安了正负极的小人,又一次向彼此走了一步。
林岐这边,他说完,都不想去问原愔浙好不好笑。
从对方那毫无波澜的表情就能看出,如果是笑了的话,肯定也是因为他“讲笑话不好笑”这件事情而笑了,而非因为“这个笑话真好笑。”
真是自取其辱。
林岐想着。
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吧,原愔浙总不能因为这点就怀疑他是慕慕,那样也太傻了。
不过他讲完了笑话,也是时候该让原愔浙也回答一下他的问题了。
他想着,道:“不管好不好笑,你承认这是个笑话吧。”
原愔浙没说是也不是,只是道:“我确实听过更好笑的。”
林岐撇撇嘴:“那你就让那个更好笑的人给你讲,我努力过了,你还赚了呢。”
他说着,捧了捧自己的脸:“你还打了我一下。”
“下次要有这种项目提前跟我说。”原愔浙道:“我尽量力气大一点。”
林岐握着小拳头:“你明明就是自己发现了!自己没抓住机会,怪谁?”
他说着,哼哼唧唧地道:“我就是脾气太好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人。”
换个别的人在这里,肯定已经和他撕起来了!
不过林岐一开始的初衷也是让原愔浙打他一下,虽然是无意识的,但他也觉得这样自己为自己的错误赔了一小部分罪。
起码能让他现在和原愔浙叫板会更理直气壮一些。
林岐想着,把拳头打在了软乎乎的床上。
原愔浙笑了声:“林小公子的脾气确实很有长进。”
林岐对他呲牙。
他自己生了下闷气,也在关注着原愔浙。
见对方看起来没有特别怀疑的样子,他才立起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后道:“现在能帮我朋友了吗?”
“可以。”原愔浙向来说到做到,也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
林岐想了想,觉得自己如果直接说自己的朋友被人喜欢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会有点明显,于是索性套了刘猛的遭遇,一边真情实感地帮他问了一下,一边也悄悄满足自己的小心思:“我发现男女的想法有很大差异。”
原愔浙早在他父母身上就发现了这点,可有什么用,知道不代表就能朝着正确的脚步前进,有的时候懂与不懂和行动与否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但他自然不会和林岐提起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情,所以只是点了点头道:“的确。”
林岐继续说:“男人在意的点女人可能get不到,反之亦然。”
原愔浙:“所以?”
林岐铺垫了几句,总算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觉得有什么事儿是女人干了男人会难受,有什么事儿是男人干了女人会难受的吗?”
他把刘猛的事儿说了一下,随后编道:“他们打算总结一套法规,一起遵守,共造和谐社会。所以想要找大家征集一下意见。”
原愔浙觉得稍微有了点意思。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种所谓的“法规”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没有打破一对小情侣对未来的展望:“你是想让我告诉你,我反感什么样的行为?”
“对。”林岐道:“我会负责转达。”
原愔浙道:“我以下说的内容都会偏私人一些,可不代表你朋友。”
“当然。”林岐道:“我就是怕他们漏下了什么,想看你有什么能补充的。”
原愔浙见他明白,便思忖片刻,给出了几个答案。
……
原愔浙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林岐一个人奋笔疾书,改良他的计划。
问了原愔浙后林岐才发现,原愔浙这个人还挺麻烦的,要求多得跟牛毛似的,光看这些林岐感觉其中很多他都不需要演,他这个人存在就是在原愔浙的雷区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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