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不爱吃蛋黄,举着往陆断跟前儿一递,咳一声,垂眼说:“给你吃。”
“嗯?我是专门给你捡剩的吗?”
陆断无奈低头,张嘴就着喻白的手把蛋黄吃了,噎得他喝了一大杯水。
喻白眨了下眼,也不知道突然哪根筋一抽,也对着陆断双手合十,感恩道:“阿里嘎哆断断酱,thankyou思密达~”
“。”
陆断嘴角一抽,弹了喻白脑门儿一下,“要谢就拿点实际的出来。”
-
喻白怎么也没有料想到,陆断说的“实际的”,居然是在下午大家都聚在别墅后面烧烤的时候,自己被陆断堵在墙角亲嘴。
两分钟前,他说的明明是:“盘子不够,我去拿。”
陆断跟上来的时候,说的也明明是:“小路不好走,我跟你去。”
怎么刚脱离众人视线就演变成了这样?
还亲的这么、凶狠。
喻白后背抵着墙,被陆断亲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软趴趴的,全靠陆断用手臂托着他的腰才能站住脚。
而且陆断在他腰后的那只手也不老实,伸到衣服里像弹钢琴似的在触碰他,引起喻白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栗。
“不…不行,不要了。”喻白转开头推着陆断,又被陆断捏着下巴转过来,嘴巴再次被堵住,“唔唔……”
远远的,喻白能听到别墅后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听到江徊说要烤个鸡翅,又听见林枫说自己很疲惫让姜姜帮他烤牛肉串,几个女孩子不知道在大声笑什么,反正听起来很开心。
一开始这些声音都在喻白耳边萦绕,渐渐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他自己狼狈的囫囵吞咽声。
万一、万一现在过来个人……
喻白被猜想吓得头皮发麻,用力抓着陆断的肩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被动承受亲吻。
过了好一会儿,陆断才放过喻白,在他唇上轻咬一下,哑声道歉,“对不起白白,忍不住就想亲你。”
年轻气盛的年纪第一次恋爱,有了名分,感情热烈到抵挡不住。
何况又是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的环境下,陆断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喻白的呼吸敏感挑动着。
“…你好过分。”喻白捂着嘴巴,他被亲得疼了,哀怨地瞪了陆断一眼,跑回别墅拿盘子。
都怪陆断,他们这一趟用了不少时间。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烧烤架那边围着的一堆人齐刷刷地朝着喻白和跟在他身后的陆断看过去。
嗐,看到喻白红肿的嘴唇和泛红眼尾,还有那羞涩的表情,陆断餍足的神色……
啧啧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都懂。
“盘子给我吧白白。”
姜姜率先打破现场诡异的沉默,拉着喻白到自己身边,摆好盘子,给他递了个玉米串,假装忙碌,实则却在八卦,
“你家陆断好像挺猛的,我开始为你以后的性生活担心了。”
喻白赶紧捂住姜姜的嘴,“…什么啊,你别乱说。”
“好好好。”姜姜点头敷衍,端着一盘子肉到那边烤串去了。
喻白感觉后脑勺有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自己,都不用想,肯定是陆断无疑。
他不想当某个坏蛋的猎物,凑到姜姜旁边刷蜂蜜去了。
“断哥,帮我看看买哪个股票好呗?”
江徊用手肘怼了下陆断,一脸无语,“先别看你对象了。”
他断哥到底是什么盯妻狂魔?
陆断“嗯”了声,视线从喻白身上挪开,接过江徊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给出结论,“我的建议是都不买。”
江徊不懂,“为啥?”
“因为我也不懂。”陆断耸肩,“你不如问你爸。”
江叔叔好歹也是经营好几个印刷厂的企业家,江徊放着经验老练的不问,来问他,疯了吗?
都一个警校毕业的,谁都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江徊苦恼抓头,“可这就是我爸给我出的考题啊操……”
陆断一噎,心服口服地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江叔有办法,加油。”
“……”
江徊龇牙咧嘴地转身,“陈最,寻昭,我的好兄弟,我爸说买错就把我腿打折……”
腿打折?
陆断忽地眉心一紧,又想起两家父母了。
操了,陆断低骂一声,俯身敲了下膝盖。
他怎么开始腿疼了?
“陆断!”喻白那边像是遇到了难题,“你来帮我一下!”
陆断踢了下腿,“来了。”
-
他们一共就在这里玩三天。
第二天吃了野外烧烤,晚上又泡了温泉,然后江徊他们就先走了,要忙工作。
隔天上午,喻白他们去大棚里面采摘,下午高高兴兴地提着一小筐草莓坐上了返程的车陆断的车。
车的后座坐着那只棕色大熊,礼物盒什么的都在。
喻白喜欢收集这种盒子,小时候没有,这两年才养成的习惯。
这点陆断之前扔季述安送的那些破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装车的时候心里还忍不住泛酸水,故意随便且用力地往车里丢。
结果他男朋友一点儿没发现,抱着一筐比他巴掌大不了大少的草莓,脸快笑开了花。
陆断发了一通火没人哄,自己好了,又把盒子整齐摆好,把喻白也拎上车,恶作剧地搓乱喻白的头发。
姜姜和社团的同学坐租来的大巴车,目的地也和喻白不一样,他们回学校,喻白是回家。
到临川市里,喻白忽然想起来要去剪头发,这事已经拖了很久了。
“那现在去?”陆断立刻调转车头。
喻白没有常去的理发店,之前都是在校内随便剪剪就算了,而且他扎头发,也不需要经常理发。
陆断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店面高档的,牵着喻白进去。
玻璃门口就是前台,小姐姐看到进来俩帅哥,笑得热情,“欢迎光临‘思密哒’。”
陆断顿了下,才想起来这家店名就叫:思密哒造型。
一位穿着黑衬衫,带着耳机,领口夹着麦克风的小哥走过来,两眼放光问:“两位帅哥谁理发?还是都剪?”
喻白抬抬手,“是我。”
傻了吧唧地举什么手?呆不呆。
陆断没忍住笑,对小哥说:“给他稍微剪短点,但长度还要能扎起来。”
“好的。”黑衬衫小哥比了个“OK”的手势,低头对着领夹麦克风说:“娜娜,这边一位顾客理发。”
喻白正好奇这家理发店到底是有多大,居然还要用麦克风?
难道这里还有二楼吗?
结果就见三、四米外,一位坐在旋转椅上玩手机的红头发姐姐,低头敲了下麦克风,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收到。”
娜娜,她就在眼前。
喻白:“……”
就几米的距离用什么麦克风啊!!!
陆断也是眼皮一跳,忽然感觉这里不靠谱。
但是喻白已经去洗头发了,他只好耐着脾气坐下等。
大概是进门的时候两人牵着手被注意到了,猜到他们的关系。所以店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只是在偷偷看陆断,并没有过去搭讪。
还算有礼貌,陆断忍了。
等喻白洗完头发,捂着毛巾出来,陆断才起身站到喻白的那张椅子后面。
又穿了一身黑,妥妥地跟个保镖一样。
给喻白剪头发的是一开始那个黑衬衫小哥哥,托着喻白的下巴,看着镜子说:“你脸型很幼态很可爱,其实直接剪短也不错,也可以把额头露出来……”
别看他们店里形式主义多看着不靠谱,但他可是实打实出于专业角度建议这位顾客……
所以旁边那位高个大帅哥能把杀人的眼神收一收吗?
他不就说了几句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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