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深度(79)

　　沈渡嗯一声，“你要去哪儿？”

　　“去一趟店里，约了个客户。”秦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要一起吗。”

　　沈渡发现这人好像很喜欢亲他。

　　动不动就亲。

　　说两句就亲。

　　有种今天亲完明天就不过日子了的疯感。

　　沈渡舔了舔唇，说，“不去了，下午我要去打球。”

　　“又去打球？”秦弋眉毛很轻地挑了下，“那个祁飞也去？”

　　沈渡没吭声，因为被他说中了。

　　“哥，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搞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飞了。”

　　自那晚后，沈渡这两天老实了不少，也不敢随便叫人全名，都是哥啊哥的，讨好意味十足。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吗。”秦弋摸着他的侧颊，微笑着说，“只要你说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

　　“……”

　　他是不是就算准了他不会这么说！

　　男人到底是感觉至上，沈渡也不例外。血气方刚的年纪，刚尝了点甜头，怎可能舍得。

　　他张了张嘴，嗫嚅了两句，声音跟蚊子叫似的，秦弋没听清。

　　“我说，下次不许是认识的人。”

　　*

　　金秋九月，沈渡正式升入大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一直在跟秦弋、郑青这样的人接触，再返回学校时，沈渡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看着这些绿荫道上新来的学弟学妹，青涩的脸，好奇打量的眼神，总会有种莫名奇妙的自豪感。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来，但意外地享受。

　　沈渡足足跟同学们疯了一周，才慢慢找回来以前上学时的感觉。可没过多久，大家又开始忙起来，参加各种比赛，准备考研，准备出国等等，忙得很。

　　等新生军训完，严立明腾出空来，联系了沈渡说辩论队那边准备补办庆功宴，邀他一起去。沈渡问是什么时候，严立明说，下周六。

　　沈渡打开手机看日历才发现下周六是什么日子。

　　9月28号，秦弋30岁生日。

　　老男人要三十岁了。

　　沈渡果断拒绝了邀请，他也没藏着不告诉人，直接说了要给男朋友过生日。

　　他有男朋友这件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开学之初，有好些学弟学妹慕名而来，想跟他认识加个微信什么的，但都被沈渡拒绝了。

　　他倒是没直接拒绝，而是说：“抱歉，我男朋友可能不太想我这么做。”

　　严立明听他说完，也表示理解，“行，那你去吧。”

　　沈渡上完今天最后一堂课，拎着包往回走，边走边给许青洛发消息：“秦弋生日，我该送他什么礼物？”

　　许青洛回得直白且实用，“我听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按秦老板这个年龄，这个成就，什么东西没有，你送他别的，不如送你自己。”

　　沈渡：“。”

　　很没有营养的一条建议。

　　许青洛是指望不上了。

　　百度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直播问网友更是不可能。沈渡又转而去问老妈，但老妈给他说了一堆漂亮话，什么“只要是你送的，他都喜欢”“要不出去旅游吃烛光晚餐”等等。

　　沈渡觉得这些很不切实际，因为这是两人在一起后，自己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还是30岁这样重要的日子。

　　他不想随便，他想让秦弋难忘。

　　最后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要不是视频底下的数字一直在动，还以为是网卡了。

　　“那没辙了。”姚美媛说，“你母亲大人我，从来没给谁用心准备过礼物。”

　　沈渡问：“你以前跟爸谈恋爱的时候也没？”

　　“都是直接问，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买什么。”

　　这也不失为个好法子。

　　但只能当作plan B，不到万不得已，沈渡还是想准备一份用心的礼物。

　　某人活了快22年，第一次绞尽脑汁想要送人一场惊喜，竟也乐在其中。

　　后来还是从室友小黄那儿得到了灵感。

　　小黄女朋友也快生日了，小黄打算cos成女朋友的偶像去见她。这是个二次元人物，对身材和脸蛋的要求很高，为了尽量还原角色，小黄俩月前就开始健身，保持身材，看得沈渡叹为观止。

　　别人两月前就在准备生日礼物。

　　自己两月前刚跟男朋友认识。

　　这不兴比。

　　听他逼逼完，沈渡特捧场地鼓掌，夸他好男人，夸完又问他这衣服在哪买的。小黄也知道秦弋要过生日的事，闻言还挺惊讶的：“你对象也混二次元啊？”

　　沈渡但笑不语。

　　小黄被他笑得浑身起毛，摸了摸后脑，将那家店的链接分享给他。

　　宿舍里也有空调，沈渡就这样躺在自己床上，在那家店的首页逛了一下午。

　　*

　　9月28，周六，艳阳高照。

　　郑青他们过来陪了秦弋一天。

　　上午打了桌球，中午吃完饭，下午继续玩，甚至傍晚时分还出去兜了一圈。

　　几兄弟几乎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闹起来还跟小孩似的。沈渡心里头一直想着待会儿要做的事，玩的时候都没怎么专心，还被方昭一批评了。

　　晚上九点，路宁等人终于在秦弋的再三要求下走人了。

　　路宁有些喝高了，长发散了都不知道的，凌乱得像个女鬼。临走前，他冲沈渡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弟弟，今晚好好享受。”

　　跟一个醉鬼，沈渡向来懒得说什么，忙招手道：“赶紧走吧你。”

　　几人不情不愿地走了。

　　沈渡送完人回来，秦弋正在收拾杯具和碗筷。

　　他走过去，按着秦弋的手，“他们都走了，这个明天收拾，快来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几天前男生就神神秘秘的，特别是从昨天开始，老爱看着他笑。

　　还是那种，非常春心荡漾的笑。

　　秦弋虽然好奇，但也留着这份惊喜到了今天。

　　“是什么？”

　　沈渡把他拉到床边坐下，从床底摸出一个大礼盒，在他旁边坐下，“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手臂宽大小的盒子。

　　上面刻着店家的logo。

　　秦弋将盒子打开，里头装着一顶假发，一件红裙、一只黑色的手.枪、挂手.枪的袋子……里头还有几样，秦弋没细看。

　　他将盒子重新合上，眼神询问地望过去。

　　沈渡眼睛亮亮的：“哥，30岁生日快乐！”

　　秦弋失笑：“不用刻意强调30岁。”

　　“这不重要。”沈渡抓着他的手，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纹身，“这是我给你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秦弋神情复杂，他好像知道了男生最近的诡异是因为什么。

　　这很突然，他不明白沈渡是从什么时候染上这个癖好的。

　　秦弋说不出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眼神冷静地打量他老半天，才勉强开口：“你想我穿？”

　　沈渡想也不想就说：“喜欢，请哥穿给我看。”

　　秦弋：“。”

　　呵呵，出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秦弋全程面无表情，甚至开始思考，今晚到底是谁的生日。

　　然而现实并不允许他思考太久，因为沈渡突然凑上来亲他，亲他眼角，嘴唇，鼻尖，那令他无限心动的气息就这样喷洒在唇边。

　　“穿给我看嘛，好不好。”

　　沈渡几乎不撒娇，但只要掏出这招，秦弋必定招架不住。

　　现在也是。

　　秦弋被他亲得呼吸微乱，微眯着眼，“真想看？”

　　沈渡疯狂点头。

　　秦弋盯着他，不晓得在想什么，估计是在做思想工作。

　　过了一两分钟，终于妥协，“行。”

　　沈渡来不及欢呼，就被他推倒在床，“但要我穿，是要有条件的。”

　　秦弋嗓音沉沉的，“宝贝，你拿什么跟我换？”

　　沈渡几乎想也不想就道：“拿我的一切。”

　　男生头抵着他的，用小鹿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轻声说：“哥，我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