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邀请快结束的时候,陆竭才接。
容初抬眼一看。
陆竭估计是刚洗完澡出来,穿了身浴袍。
容初脸一红,“对不起,陆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陆竭挑了下眉问:“怎么了?”
见他不在意,容初连忙说:“我来选绿植,你之前说要一起选。”
陆竭看着容初的镜头从他逐渐泛红的脸转换成一片绿油油,瞬间明白容初估计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本意只是让容初买回来后给自己看看。
陆竭嗯了声。
容初语气立马变得轻快许多,举着手机开始给陆竭介绍:“这个细细长长的是吊兰,很好养活。”
“这个看起来毛茸茸的是冰水花……”
陆竭漫不经心听着,瞥了眼电脑上收到的来自他亲生父亲的消息:你妈妈不愿意接我电话了。
陆竭神色冷下来,回复他:我要求的。
他捏了捏眉心,耳边是容初略显雀跃的声音。
“这个这个!胖嘟嘟很可爱的!叫豆瓣绿!它吸辐射很厉害!”
似乎是第一次见容初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容初声音清朗干净,很有生命力,陆竭眉头逐渐松展开。
容初注意力回到手机上,小声问:“陆老师,你喜欢哪个?”
陆竭都没仔细听,不过容初说的其实他都认识,他思考片刻,说:“最可爱的。”
容初马上让老板包两盆豆瓣绿,正想跟陆竭说再见,突然听见外面一阵争吵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容初看见了刘子文和一个女生。
刘子文抓着那女生手腕:“你就因为这种事要和我分手?!”
女生甩开刘子文,“你还思想肮脏!污蔑别人!”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容初那个傻逼!”刘子文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你就是对他还念念不完是吧?”
莫名其妙被提骂的容初:“……”
“同学,你的盆栽。”老板把包好的两盆豆瓣绿递给容初,容初被转移了注意力,说了句谢谢,小心翼翼把盆栽抱进怀里,一转身,才发现刘子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正怒气冲冲看着他。
而刚刚和刘子文吵架的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跑了。
容初不打算和刘子文起什么冲突,抱着盆栽就要离开。
不过刘子文显然并不这么想,直接站到容初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因为容初昨天的事情,他和追了很久的女朋友大吵了一架,女朋友非要让他删除他投到学校表白墙的视频,刘子文一时恼怒翻了旧账,今天为了赔礼道歉,带着女朋友来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花鸟市场。
结果还没逛了一圈,女朋友就和他提了分手。
刘子文气不打一处来,哪知道一转头看见了容初。
冤家路窄。
容初后退一步,轻轻皱眉。
他平时跟刘子文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至今还是不明白刘子文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
刘子文却看向容初怀中那两盆盆栽,直接伸手要去推。
容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容初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他常年兼职,什么力气活没干过。
成天不是坐在教室就是躺在床上的刘子文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了容初的束缚,一时间急了眼,爆出两句脏话。
容初神色没变,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不过手上力道加重,一把甩开刘子文的手。
刘子文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放绿植的架子,面色极其难看。
周围围观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老板也连忙去查看自己的绿植有没有被伤害到。
容初走到刘子文身边,一声不吭就要离开,突然听见一声咳嗽。
声音似乎是从他手中传出来的。
容初愣了下,看向自己抱着盆栽的那只胳膊,往下,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忘记挂电话了!
陆竭居然也没有挂。
容初手忙脚乱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发现陆竭的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对准天花板,容初张了张嘴,刚要道歉,陆竭却突然出声。
“容初,你同学是叫刘子文吗?”
陆竭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有些失真,但依然低沉,有着和大学生完全不一样的沉稳,语气中还含着笑,听起来温和。
容初愣了下说:“是。”
陆竭接着他的话:“谢谢刘子文帮我和我男朋友拍了视频,记录我们的生活。”陆竭说着语气变得温柔又缱绻,像饱含期待在家等待爱人归家的人,他说:“容初,该回家了。”
回去路上,容初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开了窗,给自己散热。
陆竭那话听起来似乎看过那两个视频……应该是看了全过程。
第10章 反而人很好。
接下去几天,容初都满课。
满课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容初头昏脑涨收拾东西离开,在教室门口碰见了同样要离开的刘子文。
那天之后不知道是哪个围观人员把花鸟市场的事情说了出去,还添油加醋说容初男朋友非常有男友力……不知道他们怎么从明明陆竭只是说了几句话传成了好像陆竭去了现场一样。
刘子文污蔑容初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毕竟人对象都亲口承认了,谁包养还跑出来承认这些。
刘子文经不起别人指指点点,这几天十分安分,就连上课都跑最后一排,生怕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
容初回到陆竭家的时候许川正蹲在电视柜前给那两盆绿植拍照,一边拍一边跟坐在沙发上的陆竭说话,“一会儿等容初回来我让司机送你俩过去,林卓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许川哥,要去哪儿?”容初这几天基本没怎么和陆竭见过面,除了每天早上他会给陆竭留一份豆浆。
听见容初说话,陆竭转头。
容初连忙喊了声:“陆老师。”
“陪我去拍戏。”陆竭起身,又转头对许川道:“拍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先发个微博。”许川蹲在那儿没起身,抱着个手机,容初看见他打开了修图软件,手上动作没停,熟练得跟P过八万张图一样,还能分神告诉容初:“陆竭临时接了场戏,你不用做什么,就去露个脸。”
容初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好在明天他也没课。
容初问:“要去几天?”
“不排除特殊情况的话是两天。”陆竭说着从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出来,他喝了口咖啡才看向容初,“我们要在那儿住两个晚上。”
容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竭看着他,微笑,“只订了一间房,剧组条件苛刻,应该只有一张床。”
许川花了两分多钟时间P好图,发完微博,准备把手机还给陆竭,一起身,发现容初站在那儿脸已经红透了。
陆竭倒是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面上带着令人摸不透的笑。
他刚才专心改文案,没注意陆竭和容初说了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话,瞪了陆竭一眼,“少喝点咖啡。”又对容初说:“你收拾点换洗的衣服就行,以防万一要留在那儿几天。”
容初连忙跑上楼。
怎么突然就要同床共枕。
容初和人同睡的经验仅限于和容星。
但那也只是容星很小的时候。
上车后没多久,容初坐立难安,频频看向正在看剧本的陆竭。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几次之后,陆竭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容初干脆一鼓作气,“陆老师,我不知道我睡姿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半夜把你踹下去……”
声音越说越小,耳根也越来越红。
陆竭挑眉,看他纠结了快一路,陆竭还以为他是想拒绝,结果是在纠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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