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兰是一种腐生植物, 又称‘冥界之花’这种花比较稀有, 而且长在深山老林里,我认为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你觉得凶手在用尸体种花?”
“没错,凶手杀掉周腾后,把他埋进了土里,成为了水晶兰破土的养料。”
“凶手有眉目了吗?”
“我怀疑是王志奇干的。”
顾原想了一下,“嗯,他的确有杀人动机,非常可疑。”
联想到周显说的‘植物人’,他心里隐隐不安。
莫非:“我认为周显可能见过凶手,或者听谁提起过关于‘植物人’的事。”
顾原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想让我带你去见周显?”
莫非:“只要他见过那个人,我就能把凶手画出来。”
顾原:“我试试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刚说完,后视镜里驶来一辆黑色奔驰。
莫非看了眼车牌号,调侃道:“你老公来接你了。”
顾原正要下车,莫非却突然锁了门。
“干嘛?”
“想不想看他着急的样子?”
顾原:?
没等顾原反应过来,莫非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紧接着莫非的手机就响了,莫非看了来电显示,却并不着急接通,而是等铃声快要断掉的时候才接起来。
“你要带他去哪?”
墨临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
“你在他身上装定位了?”
“停车。”
“我要是不停呢?”
“我警告你,停车。”
莫非直接挂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身后的黑色奔驰在加大马力逼近他们。
“高性能版的就是不一样,加速这么块!”
莫非说完方向盘一转,驶入了一条偏僻的道路,周围也没什么人,两辆车疾驰而过后,扫起了一地的枯叶。
顾原抓着身侧的把手,坐直了身体,眼睛盯着正前方,“小心,前面有柱子。”
“放心吧,撞不上,我可是神车手!”
他话音刚落,车身猛地一震,撞的却不是柱子,而是奔驰的车头。
“卧槽!”
车身颠了几下,莫非把了把方向盘,立即降低了速度,毕竟他只想玩玩,不想把事情搞大。
“停车!”顾原有些后悔上了莫非的车,但已经为时已晚。
车身再一次颠簸,莫非被迫只能踩刹车。
他刚停好车,驾驶位的车窗就突然裂开了,紧接着整块玻璃都被顶了下来,一只手迅速伸进来,准确无误的扼住了他的脖子,一套动作速度快得惊人,根本不给人反映的时间。
莫非双手上举,识相的做出投降的姿势,“哥...我闹着...玩的...咳咳...你松...开。”
他整个人都被那只手钉在了座椅上,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但凡他有反抗的动作,那只手就会扼紧他的脖子让他透不过气。
墨临两只眼睛愤怒到血红,腮帮子咬得紧紧的,额角青筋暴起,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此时顾原默默下了莫非的车,然后坐回了奔驰副驾驶。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墨临的手这才慢慢松开,因为充血而凸起的弯曲血管也随着他松手的动作扭动着。
“我警告过你,别打顾原的主意。”
墨临的声音低沉,透着想杀人的隐忍。
“知道了哥...咳咳咳...”莫非满脸通红的捂着自己险些被捏碎的喉咙,眼睛里都是血丝,他讪笑道,“不敢了。”
此时坐在车里的顾原担忧的看着正前方的驾驶位,看见墨临把手拿开,他才松了口气。
他承认,一开始他和莫非一样好奇,也想看见墨临着急的样子,但他现在后悔了。
那副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野兽,他不该这样试探墨临。
在他出神的片刻功夫里,墨临已经回到了车里,然后开始打方向盘掉头。
“喂!你就这样走了?我的车怎么办?”莫非生气的在后面跟车喊着。
墨临:“走我保险。”
莫非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骂了句操,后面还说了什么,顾原已经听不清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莫非远去的身影,突然有点同情。
*
墨临一直没说话,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看得出来,还在生气。
顾原想说点什么,可他忽然找不到话题。
道歉的话他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又不会,更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还是墨临先开的口。
“我上次说了什么?”
“和莫非见面,要约在自己的地盘。”
“回答的倒是快,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上了他的车。”
墨临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吓到你了?”
“嗯。”
墨临看了顾原一眼,“下次还敢吗?”
顾原立即摇头。
墨临的怒火消了一半,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打开扶手箱,“喝吧,喝完去命案现场。”
顾原见扶手箱里放着一瓶鲜牛奶,心里某个地方触动了一下。
“本来想买羊奶的,但今天卖完了,凑合着喝。”
“不用这么麻烦。”
顾原知道那家店离警局很远,墨临开车过来也不顺路,所以这一份心意就变得尤为珍贵。
“嫌我麻烦?”
“还在生气?”
顾原将热牛奶握在手里,有点舍不得打开。
“组织里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阴险狡诈,不管莫非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能全信,有时候他只是在利用你。”
顾原拧开牛奶瓶,墨临便将车开慢了一些,等着他喝完,然后继续说,“我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关于莫非的除外。”
顾原咕噜咕噜几口灌下,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他将牛奶瓶盖好,放回杯垫上,“你知道莫非的底牌吗?”
墨临看了顾原一眼,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做事没什么章法,他来岩海市绝不可能仅仅只是调查案子,我查到他近几年一直在和一个神秘人联系。对方权限太高,我追踪不到,推测至少是S级别的,他应该受到了上层的委托,在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不能确定。”
顾原知道组织里的机密墨临不能透露太多,便问:“他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我不确定他是敌是友。”
“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顾原静了静,又问:“你刚才用什么破的窗?”
“破窗锤。”
顾原看了一眼墨临的指关节,有些渗血,“你手破皮了。”
“没事。”
“前面停一下车,给你消消毒。”
“不用。”
顾原又静了静,“听话。”
墨临眉头微挑,以为自己听错了。
“乖。”
这一下,他听真切了。
顾原细细的看着他的手指,用湿棉签清理掉周围的碎屑,然后给消了毒,又贴上了创可贴。
墨临看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嘴角微微扬起,“什么时候都学会哄人了?”
“不可以吗?”
“你以后只能哄我。”
他可不希望顾原用这么魅惑的声线去哄别人,他要独一份。
“嗯,只哄你。”
顾原又从兜里摸出一颗糖,亲自剥开喂到墨临嘴里。
“以后生气就发出来,我哄你。”
墨临愣了一下,柠檬味的糖果酸得他牙软。
如果卸下伪装,也会有人爱你,是不是就不用再戴着面具生活了?
“是吗?”墨临微微蹙着眉,下颌紧绷着,脸上轮廓棱角分明,“我做什么你都不生气吗?”
“就目前来说,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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