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差点吗?
差很远好吗?
潘尹川看着他,很认真地强调:“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但你喜欢我妹妹那样的。”
“我都没见过你妹妹。”
“你见到肯定就会……”教练猛地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危险的话。
他左顾右盼,才惊恐地问:“我会死吗?”
“不会。”
教练一下摔跌在地上:“不好意思,腿有点软。”
第二天,潘尹川站在窗台边,看见了教练打从楼下经过。这次他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粽子,密不透风,再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
潘尹川:“……”
挺好。
你保住了性命。
而我保住了屁股。
几天后,潘尹川在花园里又见到了他。
这次他满脸写着高兴:“我联系上我家里人了,谢谢你。”
谢谢我?潘尹川心想那应该是怀先生口中的“好运气”适时地出现了。
说完感谢的话之后,教练并没有离开,而是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潘尹川有点尴尬。那确实不太记得。
“我叫乔迪。这是我的号码。”教练小心地往他压住桌面的手掌底下塞了张纸条。
潘尹川有点震撼。
不是吧?还来?这么胆大的吗?
“做怀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的情人,很不容易吧。”乔迪无比诚挚地说,“如果将来离开了这里,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个……以色侍人,那叫什么,不能长久,还是要,要为自己多做打算。”乔迪还为他考虑上了。
潘尹川忍不住说:“你看我有色吗?”
乔迪顿时一脸的肃然起敬。
那肯定是床上功夫特别牛?
潘尹川看着他怪异的表情,脑子里冒出了个问号。
“不过其实也没多少天了。”潘尹川掰了掰手指头。
“什么没多少天了?”乔迪好奇地问。
距离合同到期没多少天了。潘尹川在心底小声说。
大概是因为快到日期了,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潘尹川都觉得过得非常快。
河面的冰彻底融化了,春天来了,一眨眼,好像就要入夏了。
他清晨起床,佣人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森林里徒步,还可以在那里露营一晚,没准儿还能看见小鹿。
可以说是为了让他不无聊,非常的绞尽脑汁了。
确实无聊。
虽然知道是为了他的安全,但长久呆在一个地方,见不到其他人烟,远离热闹喧嚣的城市,……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就好像鸟被捆起了双脚。
但潘尹川拒绝了佣人的提议,他说:“时间到了。”
佣人一头雾水:“什么时间到了?”
“我该走了。”
“您走哪儿去啊?”
“回我自己的家啊。”
佣人还是一头雾水,心想这不就是吗?
不过潘尹川突然发现,还真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他赶紧问:“先生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们哪能知道先生的动向呢?”
“好吧。”潘尹川找到手机,拨怀聿存他这里的号码。
……关机。
好吧,那就找张助理。
……也是关机。
那种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结果却完全没着落的感觉,是真难受啊。
潘尹川的表情都垮了:“好吧,再等等。”
特殊时期嘛,总不能指望这会儿怀聿从战场上冲回来。
“那……咱还去露营吗?”
“露吧。”潘尹川有气无力地说。
超出合同期限的第二天。
怀聿没回来。
第三天,怀聿没回来。
第四天、第五天……潘尹川足足又多等了一个月,人都给生生等得萎靡不振了,但又不能乱跑,主要也没那条件,这荒郊野岭的,怀聿不发话,他还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乔迪都看出来他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深深不爽了。
“担心怀先生的安危?”乔迪还宽慰他,“昨天的新闻看了吗?现在大部分城市都已经恢复正常秩序了。”
潘尹川打起一点精神。
恢复正常秩序,那怀聿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歹有点盼头了。
潘尹川这会儿书也看不进去,干脆跟着乔迪去溯溪。
这一头紧闭的庄园大门打开,一列车队缓缓驶入,佣人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先生。”
“潘小先生去后山了,我们这就去把人请回来。”佣人紧跟着说。
怀聿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说:“不急。”
佣人瞥见他脸上浓重的疲色,也顿时把话全咽了回去。
怀聿径直走到潘尹川的卧室,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不由驻足转头问:“他没睡在这里?”
“是,最近潘小先生好像情绪不太高,搬阁楼睡去了,说这样还能看看星星,心情好点儿。”
“情绪不高?”因为太久没见面?还是在这里困了太久不高兴?
怀聿没细问,他让佣人带路到了阁楼。这里的生活气息一下就浓重多了,床头就地摆了个小白桶,桶里插着向日葵。旁边摊着书,书里夹着叶子做的手工书签。
地上还堆着两个枕头,小毯子皱巴巴地推到了一边,怀聿都能想象出潘尹川仰躺在这里吹风的情景。
“先生,我……我收拾一下?”佣人出声。
“不用,下去吧。”怀聿说完,掀开被子躺倒在了潘尹川的床上,两眼一合,很快就睡着了。
潘尹川从后山回来,一下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先生回来了是不是?”他连忙问。
“是,先生他在……”佣人话还没说完,潘尹川可给高兴坏了,撒腿就往楼上奔。但转了一圈儿,没见着人。
“在阁楼休息呢。”佣人跟上来,可算把话说完了。
潘尹川纳闷:“他怎么也睡阁楼?”
佣人答不上来。
潘尹川倒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兴奋地往阁楼跑,踩着木头楼梯,声音咚咚当当,人还没进门就把怀聿吵醒了。
“潘尹川,这么高兴?”怀聿缓缓坐起身,声音沙哑。
潘尹川冲到床边顿住了脚步。
怀聿瘦了点儿,因为刚回来,身上的戾意还没消退,哪怕只是懒散地倚坐在那里,也有种锐利得让人喘不上气儿的感觉。
“看什么?”怀聿问。
潘尹川心想做人还是不能太直接,想着要不先寒暄一句,于是忙客客气气地说:“看您受伤了没有。”
怀聿抬手一抓,就这么将潘尹川整个人按到了怀里。
“不如自己感受一下。”怀聿低声说。
潘尹川一个后仰说:“我刚从外头回来,还一身的汗。”
怀聿爱干净,那是当初张助理恨不能刻他脑子里的东西。
“没事,我身上也还沾着血。”怀聿没怎么休息好,连思考干净不干净能不能容忍的本能,都暂时被埋了起来。
他只盯着潘尹川,想要用上点儿力气,粗暴地对待他,才能平复掉灵魂深处的烦躁与倦怠。
Alpha的手已经箍在了潘尹川的腰间。
这可不能再客气下去了。
潘尹川挣扎两下,仰起脸说:“怀先生,您没受伤我很开心。我想今天就离开这里,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为我安排离开的车和航班吗?”
怀聿的动作一顿,垂首看他,光影从他的头顶打下来,显得极具压迫感。
“你想去哪里?”怀聿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当然是回家。”潘尹川觉得他可能没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详细解说道:“合同上个月就该到期了,到现在已经超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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