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老板气急败坏,起身出店。
“来两份炒板栗。”一道低沉声音响起,像春风吹走戾气,老板“唉”一声,见这位高大男人在陈杨身边坐下。
老板气势减弱,很快送来炒板栗,看眼陈杨说:“你俩一起的吗?”
余迟说:“是的。”
老板脸一红,几乎不敢直视余迟,只觉他沉着脸周身森冷,于是转头跟陈杨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吼你,但我这里不消费不能坐的。”
因米粉店生意太旺,食客多,桌椅老挡店门前,板栗店老板支桌子摆在两家店中间,不让其越界,食客要坐也行,但必须买板栗。
作者有话说:
见缝插针的婴儿车(¯﹃¯)
第172章 147
【梦境】
余迟听闻,又看眼桌椅,多少理解老板苦衷,但他大嗓门吼陈杨,明显吓到他,又可能不是,余迟留意到老板道歉,陈杨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右前方。
余迟顺他视线望去,看到那边食客闹哄哄,言语粗鄙,还有几个人喝酒,大都是alpha,是他们先前盯着陈杨让他感到不舒服。
“还好吗?”余迟低沉嗓音在旁边响起。
陈杨回神,对上余迟视线,心里那丝恐慌稍稍散去,“没事。”余光瞥见那男人从店内出来,他衣着简陋,手里点着补的零钱,察觉到陈杨视线,再次看来。
男人没有表情。
陈杨皱眉,神色几近严肃,没能遏制难受,像无缘无故梗在胸口的针,紧闷得发慌。
“在看什么?”余迟抚向他手背,发现手指微凉,握住陈杨手指。
温暖裹住手指,像有力量传递过来,无形中让陈杨从刚才那一幕抽回思绪,他沉默两秒,挨近余迟,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一个人,有点眼熟,他正要走。”
余迟抬眸望去,见有个离去的男人,男人健步如飞,余迟只瞥见一个模糊的侧脸,是个阴郁魁梧的男人,看穿着跟居住在城中村那些民工相差无几,余迟神情转为疑虑:“认识?”
这两字宛如利刃,刺到陈杨心上,他脸都白了一分,说:“没有。”
余迟一愣,意外陈杨反应这么大,陈杨不会歧视底层,但也不会跟他们有深入来往。社交圈决定陈杨认识的人各有千秋,为此,他说眼熟,可能只是见过。
余迟:“是以前见过留有印象,却不认识?”
陈杨直觉不像,却又认为余迟分析到位。
余迟说:“这种相遇,在大城市概率低。”
陈杨原本在意,听余迟这么讲,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逐渐磨平。
茫茫人海中,有些人来来去去,即便眼熟也擦肩而过,记忆里没有那人的身影,应该是被他遗忘了。对于这种不重要的人,陈杨不再花心思琢磨对方来历。
可意识不受控,当晚睡下,陈杨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熟悉的梦。
是他在黑暗中被不明之人追赶,巷子长得像没有尽头,无论陈杨怎么跑,只要回头就会发现追他的人在不远处紧紧跟着他,像要马上抓住他,那种恐惧像一只巨大蜘蛛笼罩头顶。
不能停下!快跑!心里有个声音催促他。
陈杨跑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一步三晃,甚至被绊倒在地,一回头追捕者就在跟前,像一头疯狂野兽,一把擒住陈杨脚踝,陈杨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拖走。
……宛如炼狱。
陈杨发出惨叫,像麻袋般被拖入荆棘中。
“陈杨……”有人在耳边呼唤他名字,那声音穿透力十足,像重石砸碎梦境,漫无边际黑暗褪去,陈杨睁开眼,灯光柔和,余迟看着他,“做噩梦了吗?”
陈杨心悸,喘着粗气:“我身上都是血……”
“我好痛……”
余迟神情微变,立刻检查一遍,并无大碍,皮肤上连个疹都没有,他将陈杨揽怀里说:“是梦,乖,没事。”
陈杨把脸深深埋到余迟胸口,闻到他身上浅浅茶香混杂的酒味,暖意包围着他,驱散未知恐惧,陈杨才平静下来,看一眼自己手心。
“陈杨每隔一段时期做的噩梦,内容都是被追逐,是受脑部影响造成吗?”周一去上班,余迟想起陈杨昨晚跟他说的噩梦,百思不得其解,空闲时跟蒋珂说。
蒋珂在看数据,分心道:“起因不是你吗?”
余迟顿一下,原以为陈杨噩梦是他,因强制行为造成一定程度心理创伤,为此陈杨做噩梦,余迟会有些心虚。
但陈杨昨晚讲的噩梦,让余迟乍一听就熟悉,到医院坐下,余迟忽然想起一件事,车祸前陈杨提过类似的梦。
余迟当时以为陈杨体虚火旺,提议进补。
结果不是,这么一来,陈杨做一些无处可逃被疯子追捕的噩梦,原因不在他,余迟没有轻松,越发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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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147
【梦境 中】
他详细说明情况。
蒋珂一怔,这才放下工作,对余迟说:“挺少有,一般人做梦在第一层,碎片式,逻辑混乱,醒来只记得奇幻,末尾像刮了场龙卷风。”
蒋珂深思后说:“陈杨脑部受过创伤,对外部刺激敏感,梦境更像对现实的投射,大脑选择让某一种意向反复出现在噩梦中,有可能暗示更深层次的无意识中的焦虑跟恐惧心理。”
余迟不解:“即是恐惧,怎么会频繁出现?”
蒋珂取下眼镜:“我在美国期间遇到位患者,脑创后噩梦缠身,经常梦到被人追杀,每一次他都成功逃脱。可现实是他事故中失去一条腿,他竭力否决,无法真正意义的接受那个没有逃脱灾难的自己。”
余迟说:“逃避行为,这位患者在梦中不会被真正抓住,因被抓住意味逃避行为终止。”
“对。”
“陈杨的情况?”
“比较极端,”蒋珂叹息,像看到病人在自我折磨,良久说道,“他用恐惧提醒自己逃避。”
余迟眉心紧紧蹙起,瞬间想起陈杨的恐惧反应,僵硬,麻木,失去反应,像一只待宰羔羊,某种程度是一种逃避行为,这跟陈杨做的噩梦之间是否有联系。
那几天,余迟有意带陈杨去聚会,留意到以往没发现的细节。但凡周围alpha多,又跟余迟交谈,陈杨不自觉贴近他,要不就在桌下用膝盖碰上余迟的腿。
当他起身,陈杨像条小尾巴,也跟上他。
余迟半搂陈杨的腰,低头看他,坦明去向,说:“我去洗手间。”
酒吧内光线扑朔迷离,来往男女拿着酒擦肩而过,陈杨凑到余迟耳边:“我可以帮你……”
“握住。”
他声音在嘈杂环境下低软,尾音微挑,似有一丝调弄,但余迟没能分辨,反被若有似无的勾引搅乱心神,他把陈杨推至洗手间隔间。
陈杨被拖着走一路,气息尚未平复,余迟反手将隔间上了锁。
“这么激动?”陈杨抬手推余迟,一只手被余迟紧握住,他掌心火热,像望着他的视线。
“想让你握……”
陈杨一怔,想象一下画面,不过两秒,热度就从耳根烧到脸颊。
“撩拨者,怎么还害羞?”余迟在他耳边低笑,唇齿间呼出一阵气息,热得陈杨酥麻,他转过头时,两人之间鼻尖轻触,暧昧至极距离,余迟一下吻住他。
陈杨后背抵着门板,鼻尖萦绕着清淡酒香,舌尖碰到的湿软透着甜酒味,陈杨忍不住缠回去,须臾,耳边响起湿黏粗暴的交吻声。
余迟身体火热而宽厚,牢牢紧贴陈杨,这种避无可避境地被余迟的吻彻底侵占,陈杨只有余力搂住余迟脖子。
狭窄私密的空间内,两具高热身体不断挤压摩擦,隔着布料都感觉彼此强烈的反应。
余迟放开他,陈杨呼吸凌乱,眼神迷蒙,连嘴唇都被吻得湿红。
余迟握住陈杨手腕,将他的手拉至自己身下:“别偷懒,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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