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说:“没有爱,都是恨。”
裴闵知和沈韵是青梅竹马没错,在拆迁之前两家人住的院子挨得很近,如意料中一样,两个人在学生时代就相互对对方有了感情,而且很快就确定关系。
裴闵知文雅绅士。
沈韵明艳漂亮。
他们站在一起极配,感情也极好,至少在大学毕业以前是这样。
大学毕业以后二人就结婚了,但沈韵是事业女强人,结婚以后一心扑在自己事业上,为了谈客户,经常深夜带着满身酒味回家。
裴闵知毕业后顺利进入到一所高中当老师,他是一个思想传统的男人,认为结婚以后应该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对于沈韵慢慢感到不满。
沈韵是很优秀没错,读书的时候成绩拔尖,人缘很好,什么事都力求完美,非常要强。
裴闵知爱上沈韵一部分也是这些因素,但是现在,他看着沈韵毫不收敛,每天进出娱乐场所,出入在各种饭局,认为沈韵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已婚女人的模样。
他有跟沈韵说要不要放下一些工作,把重心转移到家庭。
不过每次提到这些话,沈韵都会撒娇,或者糊弄过去。
两个人在结婚之前商量过,五年内先不要孩子,先把为了结婚买的房子、车子的贷款还清,然后再存点钱,经济基础足够以后再考虑带小孩的事。
裴闵知试着接受沈韵的行为,然而当沈韵日复一日,越发严重地忽视掉他,裴闵知不想再忍,他偷偷在避孕套上动手脚,后来就如他的计划,沈韵怀孕了。
当时正是沈韵的事业上升期,怀孕这件事无疑阻拦了她的发展,但等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有两三个月,再加上裴闵知表示舍不得这个孩子,所以沈韵搁置掉工作,把上升的机会拱手让给竞争对手。
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一次意外,沈韵得知这个孩子是裴闵知动手脚才怀上的。
他们大吵一架,裴闵知气上心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掏。
他指着沈韵,嗓音很大,“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着你那么晚才回家,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出去做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听着这些话,沈韵也气,瞪着眼和裴闵知吵。
裴闵知拍桌子,一桩桩地说沈韵做过的事,“有一段时间你甚至连我们的结婚戒指都摘了,你怎么想的沈韵?”
沈韵被他问得说不出话,他们就这么冷战。
等到裴黎出生,沈韵已经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爱了,在得知裴黎身体的异常后,就更加不喜欢。
她彻底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裴闵知则扮演着“慈父”,他对沈韵的爱也已经日渐消磨掉,对这个孩子同样。
沈韵对裴黎的要求很严,但好像并不期待他,裴闵知对裴黎也只是表面上的父爱。
裴黎是后来长大才察觉这些,他发现自己的父母好像和其他小朋友的父母不一样。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一次来接过他放学,也不会在他考第一的时候表现出开心......
裴闵知和沈韵的婚姻形同虚设,一直到裴黎高考完,这段对两人都是囚笼的婚姻关系彻底结束。
“所以我说,他们压根不管我。”裴黎解开安全带。
车已经停进地下停车场,车熄了火。
当说出这些的时候,裴黎发现自己比预想中要平静太多,他拉住开车门的把手,补充道:“都是做做表面功夫。”
祁隐咽了咽喉咙,抓住裴黎的肩膀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鼻子正正好撞在祁隐锁骨上,有点痛,裴黎下意识耸了两下鼻子,“你干嘛?我真没哭。”
祁隐的手掌压在裴黎的后颈,下巴贴着裴黎的额头。
裴黎本来在小幅度挣扎,但感觉到祁隐动作很轻得在揉他的后颈肉,不动了。
地下停车场安静,车内寂静,祁隐的声音很轻,“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乖乖。”
脸颊贴着祁隐的胸口,裴黎感受得到祁隐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应该是被撞痛以后神经迟钝,这会儿才感觉鼻子有一种酸涩感。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嗯。”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不更新
第六十一章
裴黎不知道裴闵知有没有和沈韵打电话,他做好了接沈韵电话的准备,但是当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收到来电。
总之都被发现了,等不到什么有钱、有底气,裴黎想,干脆告诉罗玉英。她不接受,就用时间去磨。
至于裴闵知和沈韵,这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他心里这样盘算,当晚就买好了周末回家的车票,两张。
第二天,裴黎在家改稿,遇到的约稿老板要求很多,回消息的间隔也很长,反反复复磨了一天,裴黎都没脾气了。
最后敲定,把终稿发过去已经是凌晨了。
祁隐也刚刚剪完视频,工作结束。
裴黎困得厉害,洗了澡出来一头栽进床里,开睡。
祁隐跟着去,洗完澡,顺道关上客厅、房间的灯然后上床。裴黎窝在一起,完全睡熟了。
床头灯被关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安静得厉害,祁隐能听到裴黎起伏的呼吸声,他侧躺下,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裴黎一点反应也给不出来。
祁隐的手顺着他的后颈,沿着脊骨滑到后腰,手掌覆盖着让裴黎完全贴紧。
做完这些,他才满意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都睡得很晚,车票在上午,怕起不来,裴黎专门定了一个闹钟。
放在枕头下面的闹铃响起,但是只发出一声就被探过来的一只手关掉了。
裴黎没反应,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的,头发长长了些有点盖眼睛。
祁隐把手机放回去,手指插进裴黎额前的头发里,撩起来,露出眼睛。
“嗯?”裴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但没醒透,眼睛都睁不开,只从鼻腔里发出疑问的声音。
祁隐摸摸他脑袋,“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声音轻轻的,像在哄人。
听到祁隐的话,原本还在挣扎的眼皮干脆合上,裴黎一动不动,“嗯。”
祁隐先起床,洗漱过后就去弄早饭,不过已经算是早午饭了,煎了鸡蛋和火腿做三明治吃,简单又来的快,然后是给猫添上猫粮。
做完,他才重新回房间喊裴黎。
“乖乖该起床了,赶不上车。”祁隐揉揉裴黎的下眼睑和眼尾。
裴黎艰难睁开一只眼,“...好。”
答完,开始困难动弹起来。
祁隐手掌拢住裴黎半边脸,“起不来?”
“困。”裴黎做起来,他眼皮是真的沉。
祁隐于是干脆掀开被子,把人打横抱,带着裴黎走进卫生间。他让裴黎坐在洗漱台上,牙刷上挤了牙膏递过去。
这下是真的醒过来了。
“我自己来!”裴黎连忙接过牙膏塞进嘴里开刷。
祁隐靠在门框,“那我去给你找衣服。”
“好。”
没什么可收拾了,洗漱完,带上三明治他们就出发了。
裴黎一路上都在打哈欠,高铁上歪歪扭扭地坐着,祁隐把裴黎卫衣的帽子拉起来挡光,然后让裴黎靠着他。
不过车厢内时不时有人打电话,还有小孩在吵闹。
裴黎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睡了很短一会儿,揣在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他睁开眼睛去摸。
手机屏幕亮起来,有来信。
【妈】:你人呢?
想了想,裴黎打字回复。
【:p】:高铁上
这消息发过去就没有收到回信了。
祁隐偏过头,和裴黎贴在一起,“谁的消息啊?”
裴黎把手机转过去些给他看,“我妈。”
“你们...”祁隐扫了一眼,“上次发消息居然已经去年。”
裴黎说:“对啊。”
一侧狭窄的过道有工作人员推着垃圾车走过,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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