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冷,有了这些花花绿绿的小摊子,小广场上竟多了几分暖意。
经过一个买棉花糖的摊子时,陆方冶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猪棉花糖送给我。
他一本正经地说:“姜程,这是你。”
“你才是猪,”我不高兴了,非让他改口,“这不是我。”
陆方冶又笑起来,抬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广场上有几个小男孩在玩滑板,我和陆方冶找到一处长椅坐下,他问我冷不冷,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原本要说不冷,话到嘴边,看了一眼握在一起的手,又改口道:“冷。”
陆方冶轻轻揉捏着我的手指,我垂着眼睛,伸开手指,用自己的指尖对上他的。
陆方冶的手比我大了一圈有余,颜色也要深一些,我慢慢地把手指滑进他的指缝,陆方冶忽然收紧手指,十指交扣,我挣扎了一下,他的手指像钢筋一般,牢牢地扣住我的,根本睁不开。
我气不过,用指甲在他手背上抓了一下。
陆方冶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慢吞吞地松开手指。
我的手都被他抓红了!
气鼓鼓地看着他,我还没想到要说什么,陆方冶的手又摸过来了,他捉住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口袋里。
“这样就不冷了。”
“……”
我忍不住偏过身看着他,“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哄小姑娘?”
“你是小姑娘吗?”陆方冶反问道。
我跟他对视一会儿,嘴角一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哥,”我往他身上歪了歪,脑袋靠在他肩上,惬意地阖起眼睛,“谢谢你来看我。”
点燃焰火棒的时候,那几个玩滑板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玩闹,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支着脖子看焰火。
白天点燃的焰火,没有夜晚那么漂亮,但我还是眯着眼,一脸的心满意足。
哪怕今天很冷,哪怕脚上的伤口很疼。
那群小男生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起拥簇着一个穿黑色背带裤的小男孩过来,“哥哥,我们把滑板给你玩,可以分给我们几个仙女棒吗?”
“仙女棒。”我笑起来,晃了晃手里这支已经燃烧完的焰火。
小男孩们眼巴巴的,背带裤还把手里的滑板往前递了递。
他看看我,然后再看看陆方冶,似乎在考虑我们两个人谁比较好说话。
“陆哥,给他们一点吧。”
我有些莞尔,用胳膊肘撞了陆方冶的手臂一下。
“不行,”陆方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并且教育那几个小男孩:“很危险,你们的家长在吗,如果家长在的话可以分给你们玩。”
背带裤扁了扁嘴,摇头,看来他们的家长并不在。
“怎么办啊,”我替他惋惜道:“哥哥不愿意给你们。”
背带裤吸了吸鼻子,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焰火棒,嘴里却说着:“没关系。”
虽然没有得到焰火棒,但他很大方的表示可以把滑板借给我们玩,希望在我们旁边看我们放焰火。
这也太可爱了,我于心不忍地看向陆方冶。
陆方冶丝毫不为所动。
后来我才知道,陆方冶不把焰火分给他们玩,是因为他像这群小男孩这么大的时候,跟郭磊玩那种小爆竹,不小心把邻居家的草垛点着了,被郭叔叔追着揍了好几天。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这群小男孩只是看起来很可爱,闯起祸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和郭磊怎么老被郭叔叔揍啊。”我坐在甜品店里,捧着热奶茶暖手。
我们离开广场的时候,那群小男孩想问我们要烧完的焰火棒,说可以在地上画画。
陆方冶冷着脸拒绝了,并一把折断了所有的小木棍,当着那群小男孩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望着小男孩们梦想破灭的表情,我仿佛听见了他们心碎的声音。
回来的路上我责怪陆方冶对小孩子太严厉了,会吓到他们的,陆方冶给我讲了他和郭磊点燃草垛的故事。
我不想回病房,陆方冶带着我去了附近的步行街,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陆方冶想了想,告诉我:“因为郭磊总是嘴硬,郭叔叔最讨厌小孩子顶嘴。”
我想了想,他说的可能很有道理。
郭磊的发质很硬,又喜欢剪短发,头发像刺猬一样在头顶支棱着,看起来就很不听话。
不像陆哥。
我戳了戳陆方冶的手背。
陆方冶继续说道:“当然了,也跟我没有指挥好他有关系。”
我:“……”
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过来变过去,陆方冶扬起唇角,捏了捏我的脸。
我伸手摸摸他捏过的地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跟郭磊算不算是青梅竹马啊。”
两家大人的关系那么好,他们又一起长大,还一起闯过那么多次祸。
小说里那些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不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我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喝了一口奶茶。
陆方冶看着我,表情很无语:“什么青梅竹马,那叫发小。”
他被我气笑了,“说你是猪你还不高兴。”
我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嘴硬地回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猪。”
陆方冶捏住我的脸,又说我犟嘴。
我很不服气,隔着脸颊上的肉,用舌尖抵住他的手指,试图用舌尖把他的手指顶开。
店长端着我们点的甜点走过来,刚好赶上我们打闹,笑眯眯地看了我们一眼。
“不可以欺负人哦。”她看向陆方冶,脸颊上陷下一个小小的梨涡。
“就是,”我立刻接道:“就知道欺负人。”
我们在外面吃过午饭才回医院,回来的时候我趴在陆方冶背上,很不高兴地说:“要不是因为脚疼,我能把那条街逛完。”
陆方冶又气又好笑,没有搭理我,但是停下脚步,把我往上拖了拖。
他不说话,我搂住他的脖子,有些失落地说:“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顿了顿,我又说:“我本来想跟你一起从头逛到尾的。”
陆方冶小声笑起来,手臂收紧了些:“下次吧,等你的伤好了。”
病房里的门开着,我小声问陆方冶:“我们走的时候没关门吗?”
我记得关门了啊。
陆方冶背着我走进病房,率先注意到靠在床上玩手机的人。
见有人进来,歪倒在病床上的人立马弹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们面前,伸手就要接过趴在陆方冶背上的我:“老婆——”
陆方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搂紧陆方冶的脖子,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大男生个子比陆方冶要矮一些,肤色略深,眉骨高挺,显得眼窝有些深邃。
不是周千俞还能是谁。
他绕到陆方冶伸手,不由分说地把手伸进我的肋窝,想把我抱下来。
“我听说你回来了,去你们家找你,你不在家,我就问了陈阿姨。”
他的手刚碰到我,陆方冶突然转了个身,与周千俞变成面对面的姿势。
他收了收手臂,看了周千俞一眼,“他受伤了,不能乱动,有没有照顾病人的常识。”
“……”
周千俞愣在原地。
陆方冶不再理会他,他背着我走到床边,动作很小心地把我放到床上。
我用手抓着床单,往床上蹭了蹭,看向周千俞。
陆方冶帮我脱掉脚上的棉拖鞋,低声说:“我去叫医生来,让他给你拆绷带。”
“别走。”我伸手拉住他。
陆方冶低头看着我,我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歪着身子,伸长胳膊去拍床头的呼叫铃。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不想让陆方冶离开。
周千俞自然也注意到我抓在陆方冶胳膊上的手,他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
上一篇: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
下一篇:本校禁止AA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