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捏了捏于铭远的大腿:“别乱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杨臻的车就被敬业的交警贴了张罚单。杨臻先把于铭远小心地放在后座上,然后无奈地撕下那张条子。
接到了于铭远,杨臻的一颗心算是安定了下来。他把空调调至26度,等红灯时,杨臻往后排看了一眼,于铭远蜷在后座似乎已经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和空调工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以杨臻对于铭远的了解,于铭远喝醉了会变得十分安静,无论杨臻如何摆弄他,他只会睁着一双被酒精蒸腾得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杨臻。但两年不见,于铭远现在变成了十分难应付的那类醉鬼。
从车上下来,于铭远就不停地说着醉话,一会儿说要吃小汤锅,一会儿说要吃麻辣烫,甚至连人都认不出了,不停地问他是谁。好不容易进了电梯,于铭远又说要抽烟,杨臻把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没点着,于铭远皱着眉猛吸了两口发现不对,把那支烟狠狠地摔在杨臻身上。
杨臻嘴上哄着,又不敢用力拖着他走,最后无奈地像抱小孩儿一样托着他的屁股,面对面的把他抱了起来。两人胸膛紧贴着胸膛,两颗心隔着衣物和血肉同频跳动,于铭远这才安静了下来。
走进卧室,杨臻把于铭远轻轻放在床上,因为抱着的姿势,杨臻不可避免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能趁人之危,杨臻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话。
杨臻正准备直起身体,去客厅给于铭远倒杯水,于铭远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用力地扯了扯杨臻的领带,杨臻毫无准备,被于铭远再次拽倒,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两人脸贴脸,鼻尖对鼻尖地对视着,呼吸缠绕,在他们中间形成一道暧昧的,甜蜜的气流。
于铭远突然笑了:“帅哥,给我亲一口。”
说完,不等杨臻反应,嘴唇就贴了上去。于铭远的嘴唇有些干燥,翘着的干皮划过杨臻的唇肉,带着杨臻有些受不住的痒意。
于铭远的舌尖描摹着杨臻嘴唇的形状,带着坚定和不容拒绝从他的唇缝中深入,在他的口腔中兴风作浪。
“操啊!”杨臻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他反客为主,一手扶住于铭远的后脑,一手扯开了于铭远的外套,手指贴着他温暖的皮肤沿着腰部脊椎的骨节一寸一寸地抚、过去。
过去两年里杨臻心底里那些隐秘的渴望,在今夜实现了些许,这种感觉与前段时间那个旖旎的梦境渐渐重叠。
两人吻得忘我,一吻毕,杨臻稍稍离开于铭远的嘴唇,盯着于铭远被酒精和欲望蒸腾得泛着红晕的脸颊看。
于铭远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被杨臻咬破的细小伤口,弯着眼睛,笑意盈盈:“帅哥,你喜欢我吗?”
对杨臻来说,于铭远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杨臻难以呼吸,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于铭远殷红的嘴唇上:“好喜欢。”
“那你是谁啊?”于铭远微微歪着头,半阖着眼睛,双臂交叠在杨臻颈后。于铭远这幅杨臻曾经想象过但从未见过的情态真真切切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感到身体里的每滴血液都在沸腾。
“我是帅哥。”杨臻呆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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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于:无话可说,就酱
第54章 内裤放哪儿?
杨臻坐在餐桌边啃着油条,时不时地抬眼小心观察着于铭远的神色。
他有些心虚,在于铭远刚刚询问为什么他的嘴唇破了的时候,杨臻支支吾吾,打着哈哈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故作严肃地回他:“上火了,你要多喝水。”
昨晚杨臻说完那句傻气十足的话,于铭远就一个翻身合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缓绵长睡熟了,独留杨臻一个人尴尬又懵然地在床边坐到深夜。
其实杨臻当时很想把于铭远叫醒,问一问他知不知道刚刚和他接吻的那个人是谁。可转念一想,人都醉成那样了,嘴里一口一个帅哥,大概率是认不得人了。
和一个不是杨臻的人拥抱接吻,于铭远接受良好。
先前甜蜜又旖旎的氛围消失了。杨臻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指尖沿着于铭远眉骨划过,最终停留在他左边脸颊的酒窝处用力地揉了揉。
见不到他,时间的缓慢流淌对杨臻来说是磨人的刑罚,可见到了,他依旧感到十分煎熬。
于铭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睡衣你给我换的?我昨天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好久没喝酒喝断片过了。”
果然,杨臻在心里想,于铭远果然不知道昨夜在床上和他缠绵的人是谁。
“没有,挺老实的。”
于铭远嗯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喝那碗杨臻一大早跑去市中心买回来的五谷豆浆。
杨臻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张了张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于铭远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没什么。”
其实杨臻想问为什么于铭远会毫无预兆地消失十三天,为什么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为什么会醉倒在那条乱糟糟的酒吧街,又为什么会在醉酒后打电话让自己来接而不是曾辛。杨臻有好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可这些问题在杨臻脑海里转了几百圈后,他突然觉得他不需要答案了。
杨臻的脖子上有他心甘情愿套上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在于铭远的手里,要紧要松都随他。
杨臻从清平区公寓搬出来的前一天,他窝在沙发里打算找部电影打发那个过于漫长的黑夜,页面选择到收藏夹,于铭远的会员账号还在上面登录着,收藏夹排在第一位的是那部叫《玫瑰,玫瑰》的电影,右侧显示播放次数——十一次。
能让于铭远点开看了十一次的电影,他有些好奇,按下了播放键。
电影的第一个镜头一出现,杨臻就想起来了他曾经和于铭远一起看过这部电影。那时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花匠是胆小鬼,喜欢为什么不去追?他说要勇敢,不要总在背后默默注视,这种行为真的很酸。
当时于铭远回他的什么,杨臻手指死死握住遥控器,掌心被它的边缘硌得生疼。
于铭远说他说得对。
想起这些的杨臻在那刻感受到了比之看到于铭远和另一人接吻时还要深刻的心痛。
所以,李硕说于铭远曾经鼓足勇气打算向他表白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吗?
他鼓动了于铭远向前走,迈出那一步,却在于铭远朝他走过来时推开了他转而投向了另一人的怀抱。
如今坐在于铭远对面再次想起当时自己说的话,杨臻只觉得十分可笑。
什么叫勇敢?爱是恐惧,恐惧失去又恐惧得到的不够多。
杨臻在与于铭远重逢的这段时间里,才更深刻的明白当初于铭远的心境。他的忐忑,他的驻足不前,他的摇摆不定,杨臻都在亲身体验下一一了然了。他和于铭远仿佛是时空镜像的两个个体,从前于铭远经历的一切如今正在杨臻的身上重现。
所以那些问题不必得到答案,于铭远是绝对能拿捏他的那个人,他引颈就戮,于铭远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吃完饭,于铭远就要离开:“我走了。”
杨臻拿起车钥匙:“我送你,这附近不太好打车。”
于铭远没拒绝,两人一起下了楼。出了电梯,杨臻稍稍落后于铭远一步,肆无忌惮地盯着于铭远的背影看。
早晨于铭远洗完澡就换上了杨臻的衣服,深灰色的卫衣兜帽扣在头上,袖口露出一截,卫裤也有点长,于铭远把裤脚往上卷了一圈,露出纤细的脚踝。
杨臻垂着眼睛看了片刻,叫住了于铭远。
于铭远转过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杨臻往前走了一步,蹲了下去。他先是用手心捂了捂那块冰凉的皮肤,又把于铭远先前卷好的裤脚放下去,嘴巴里嘀嘀咕咕:“这么冷,还要什么风度啊?关节要保护好,不然年纪大了有你受的。”
做完这一切,杨臻站了起来,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于铭远,又伸出手把于铭远穿的那件羽绒服拉链拉上了,确认他看起来暖暖和和的,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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