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
“我来照顾律哥。”段野洲说,“回去吧。”
吕儒律被段野洲半抱半扶地带回了418。楚城看着两人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无能狂怒:“搞毛?你们两敲门就是为了给我和徐宁直播亲嘴???”
段野洲虽然来得匆忙,却也买了退烧药和适合病人吃的清淡晚餐。他把药和晚餐放下,腾出手想去抱学长上床休息,吕儒律却已经自觉地上了床,给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好了被子,还把口罩也戴上了。
段野洲没多说什么,打了热水,喂他吃了药,又用冷水沾湿毛巾贴在他额头上。
吕儒律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澜哥告诉我你在生病。”段野洲在他身边坐着,“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吕儒律摇摇头:“不喝,没胃口。”
段野洲没有勉强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吕儒律只好坦言:“你要比赛了,那么重要的比赛……”
要是平常的日子,他一定会和段野洲说的,但这不是特殊时期嘛。
段野洲安静了两秒,沉声道:“律哥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生病了不告诉我。”
吕儒律喉结滚了滚:“我……”
“你告诉了澜哥他们,又去找宁城他们求助,你却不告诉我。”段野洲声音微颤,“不要这样,律哥。”
不知是不是他烧糊涂了,他竟然又看到了段野洲的眼角微微泛着红。
吕儒律:“……?”
不是吧学弟,上次我被蛇咬了你担心我可能会中毒红一下眼睛还正常,今天我特么就是感个冒发个烧而已啊!不至于,真不至于!谢澜之搞不好比我病得还严重,也没见他老婆在他床边哭哭啼啼掉眼泪啊。
小情书只是个受,亏你还是个攻。
“你误会了,”吕儒律手忙脚乱地安慰学弟,“我不是觉得他们比你重要,相反,我觉得你太重要了!我无所谓传染给他们,但你不行!”
段野洲用发红的眼睛默默看着他,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哎呀那我不是怕耽误你训练么。”见段野洲张嘴要反驳自己,吕儒律又道:“更怕你想试38.5度的我。”
段野洲露出不被信任的震惊表情:“我在律哥心中是那种人吗?”
吕儒律试图用冷笑话缓和气氛:“唉,谁让你一副对上床很上头的样子,还一个劲地夸我会吸,我又不是‘吸妃’。”
段野洲:“。”
“那你就说,如果我主动给你试,你试吗?”
段野洲:“……不试。”
吕儒律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他堵着气的鼻子都通了:“好了,开玩笑的。”他朝段野洲伸出双手,“别气别气,抱抱。”
段野洲抓住他的手:“律哥,现在应该是我来哄你,不是你哄我。”
吕儒律失笑:“行行行,你来哄吧。”
见他还是一副让着自己的口吻,段野洲眉间皱了起来:“吕儒律,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叫你‘哥’,才让你觉得你必须比我成熟稳重,必须像个哥哥一样让着我?”
吕儒律想了想:“可能?”
别看段野洲只比他小两岁,这可是二十岁和十八岁的区别。二十几岁和十几岁能一样吗。
段野洲没吭声,貌似有些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他才认同地点了点头:“可以,我以后不叫你‘律哥’了。”
吕儒律问:“你想叫什么?”
段野洲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开口:“儒律?”
吕儒律一笑:“行啊,和宁宁一样。不过这两个字挺拗口的,你可以和谢澜之一样叫我鲤鱼。哦对了,你还可以……”
段野洲冷不防地打断他:“老婆。”
吕儒律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然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把他的手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脚趾,他的血管他的细胞全部点燃了!
奇了怪了,众男同中,就他说这两个字说得最多,是他动不动就用“谢澜之老婆”或者“徐宁老婆”来称呼秦书和楚城,可为什么这两个字用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你这……别、别这样……救命我的脸……”吕儒律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夺过段野洲手上冰凉的毛巾往脸颊上贴:“烫烫烫……”
第61章 番外
段野洲像是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开关, 之后只要吕儒律表现出“我是学长,我是哥哥,我要有年长的姿态”, 不肯展现出需要依赖别人的一面,段野洲就会用那两个字强行打断他的施法——
段野洲:“我喂律哥喝点粥。”
吕儒律:“不用,我自己又不是没手。”
段野洲:“老婆喝粥。”
吕儒律:“都说了你别!”
段野洲:“老婆张嘴。”
吕儒律:“啊——”
退烧药的效果很好, 吕儒律出了一身汗,温度也降下去了。段野洲又要抱他去浴室洗澡,他经验丰富地拿起自己的拖鞋不让段野洲踢走,说:“我自己可以……”
段野洲:“老婆听话。”
吕儒律:“……哦。”
虽然“老婆”两个字和他有着奇妙的化学反应,但他不能阻止段野洲这么叫他。既然他接受了秦书和楚城分别是谢澜之和徐宁老婆的设定,那“老婆”的回旋镖扎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没资格瞎叫唤。
笑死, 他又不是什么双标的人!
在吕儒律生病的两天里, 段野洲把418当成了自己的寝室。418的洗漱台上放着段野洲的牙刷, 洗漱杯却只有一个;衣柜里多了好多大一号的衣服, 书桌上也冒出了几本经管的专业书籍, 吕儒律随手翻了两页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段野洲甚至把他最珍视的泳镜, 就是吕儒律送他的,有着他偶像签名的那款带到了418,放在两张单人床的床头柜上。
吕儒律退烧之后, 感冒还在继续,好在除了偶尔咳两声没别的不舒服, 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可段野洲依旧没有回自己寝室住的意思。
又几天下来,段野洲已经对整栋寝室的状况了如指掌, 包括不限于每个宿管阿姨姓什么, 哪层楼的洗衣机最好用, 哪个寝室开了间小卖部,四楼哪个男生打游戏最厉害。
洪子骞或成流感的最大“受益者”,因为他终于可以在寝室肆无忌惮地和舒卓恩爱了。
周末,吕儒律带着段野洲造访谢澜之家,继续他因为生病搁置了几天的小组作业。
段野洲好不容易有一天不用训练的假期,却不能和男朋友亲嘴上床谈恋爱。吕儒律和谢澜之在书房合作共赢,他只能凑活地和秦书学长待在一起打发时间,偶尔进书房给两个学霸送点水果拼盘。
以至于受邀而来吃饭的徐宁和楚城一到就看见段野洲和秦书百无聊赖地下着五子棋,时不时往书房瞥两眼。
楚城精准吐槽:“你们两个,就像老公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家属一样。”
家政阿姨给六个男生做了一桌子清淡滋补的菜。饭桌上,得知吕儒律下午还要继续做作业的时候,段野洲忍不住问:“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做,非要等到deadline才开始赶?”
秦书附和地说:“就是就是。”
吕儒律答曰:“因为之前忙着谈恋爱。”
秦书:“。”
段野洲:“。”
吕儒律被“特工家属”们一言难尽的表情逗笑了:“好吧,真正原因是——你们对学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也有拖延症的好吗。”
空闲的时候,总有甜甜的学弟缠着要和他亲嘴上床搞情趣,谁还愿意和冷冰冰的同学待一起做小组作业啊,当然是能拖就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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