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煜泽跳下床,去他行李箱里摸索一番,拿出个精致的小船模型:“上次去海边买的,送给你,不要生气了。”
拿着小船模型的手递在半空中,宛如一个和平的橄榄枝,年煜泽的心情相当不安,七上八下,七荤八素。
柏夏舟低头看了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
年煜泽高兴了,抱住柏夏舟:“你这次生气了好久。”
这动作还像两年前那样自然,但抱上之后才察觉不太对劲。高一的时候还像是小孩子,但现在他们都已经长高,年煜泽能感受到手下结实蓬勃的触感,明显不一样了。
犹豫着想抽回手,就被柏夏舟也抱住了。他觉得柏夏舟手放的那一块儿很烫,两人的心跳声也很明显。
柏夏舟亲眼看着年煜泽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知道对方又叶公好龙,故意安静好久才松开他。
年煜泽自我调整了一阵,摸摸这看看那,才恢复正常。
这才发现柏夏舟把他的行李放到了隔壁,正在给他铺床单。
“干什么呀,船崽,你不和我睡了。”
“不是说原谅我了吗?”
“为什么把我赶出来?”
这个“叶公”实在太吵,柏夏舟直起身:“腿长在你身上,随你睡哪。”
“...好冷漠,船崽。”年煜泽忧伤,“不要装酷。”
等到晚上的时候,看着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很有打雷的趋势。他还是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去了柏夏舟屋里,发现果然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高高兴兴地躺了上去。
结果刚躺上一阵子,竟然真的开始打雷了。“轰隆隆”一声,给他吓了个激灵。
赶紧转身朝柏夏舟靠了靠,想说说话。
转身看到柏夏舟床头还摆着自己送的娃娃,打开话匣子:“你是一直把我当女生的吗?”
“开始是,后来不是。”
“就无论是男是女,都被我吸引了呀。那我魅力是不是还挺大的。”
“是。”
“怪不得你以前一直看着我叹气,原来是这个原因,是不是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
“船崽,你今晚被盗号了吗?”年煜泽瞪圆眼睛,“还有点不习惯。”
他犹犹豫豫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声音很小,要几乎湮没在外面的雨声里:“船崽,你还喜不喜欢我呀。”
“睡觉吧。”
便没人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除了“轰隆隆”,又开始亮闪电,透过窗帘划亮了半个屋子,年煜泽又朝旁边挪,悄悄挨上了旁边的被子。
默默看着窗帘,不敢入睡。
柏夏舟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也挺清醒:“你想过来吗?”
“想。”话音还没落,年煜泽就打断了他。
于是柏夏舟就把台灯按亮,年煜泽钻进隔壁,也顾不得其他,紧紧抱住。
柏夏舟摸溜两下他的脑袋,年煜泽贴着他,闻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衣服的阳光味,鬼使神差地说:“我可喜欢你呢。”
摸他脑袋的动作停下来。
年煜泽当即后悔:“早知道不现在说了,千万别赶我走。”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听雷声,担忧让他把柏夏舟抱得更紧,又觉得还不够,仰起头,忽然地想起两年前没完成的事情。
此情此景简直一模一样,这回还有微弱的灯光,把柏夏舟的五官照得很清晰,又像是笼上了一层绒绒的光,中和了原本冷硬的线条,有种温柔的错觉。
年煜泽半撑起自己,这次没有提前闭眼,认认真真地瞄着嘴唇,开始朝上靠。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柏夏舟匆匆朝旁边侧了一下,就落在了嘴角。温热而陌生的触感印在上面,像是羽毛,像是小时候没吃到的牛奶味果冻。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敲击着窗沿和玻璃,夏夜茂盛的叶子被摇得簌簌作响,不时还有声声雷鸣,年煜泽觉得他都不怕了,因为这个举动已经足够勇敢。
第40章
柏夏舟顿了一下,从他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年煜泽灯下柔软的头发,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如同在做坏事的心虚眼神。
在对方试图纠正落点前,他用手抵住下巴,轻轻推开。
“年煜泽。”出声之后,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年煜泽没敢看柏夏舟,躲到了一边,但是被子就那么大,人还趴在怀里。
空气安静了很久,外面雨声嘈杂。
柏夏舟逐渐冷静,抬手摸了一下年煜泽后脑的头发:“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呀。”
“你总突然冒出很多想法。”
从小到大,年煜泽尝试过的爱好众多,经常心血来潮地喜欢上什么,但很快就抛诸脑后,比如小时候学的游泳,弹钢琴,都接触了几天就不玩了。
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也是,很多时候只有柏夏舟一个人记得。
年煜泽逐渐瞪圆眼睛:“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是。”柏夏舟捏捏他的脸,“我希望你再想想。比如你小时候觉得很多事情新鲜,开始愿意去尝试,后来觉得没意思,你就放弃了。我不觉得这算半途而废,喜欢就去试,你有选择的权利。”
“但是这件事不太一样,我希望你再想一想。”
年煜泽没怎么听懂,趴在柏夏舟肩膀上:“你说了好多话。我不是说过是因为喜欢你嘛。”
“你开始对滑雪游泳弹钢琴拉小提琴也都说喜欢,还有路边的小猫小狗,你能分清吗?”
“什么啊,不要装深沉船崽。为什么我的喜欢就要被怀疑,那你还说喜欢我呢,你是什么意思。”
柏夏舟低下头,定定地看着他,深黑的眼睛像窗外的夜色,把年煜泽整个装进去,年煜泽又有点害怕,移开目光。
“年煜泽,我小时候觉得你好看,看到电视里书里写结婚或是爱情,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那时候以为你是女孩,一切都顺理成章。后来你长成了男生,一切设想都实现不了,我觉得失望。”
“这种失望让我误以为喜欢的只是想象里的女生,但是随着越来越久,我发现不是对你失望,是对很多我们做不了的事情失望。”
“如果你是个女生,可以像电视里那样,一个穿西装,一个穿婚纱,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可以生一个像你的小孩子,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当把你去掉之后,原来都挺烦的。”
“用了十几年假设,改变数据,计算,修正,还原,才推出唯一解。这是我对你的喜欢。”
年煜泽:“......”
他心跳很快,用头发蹭了蹭柏夏舟。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氤氲开来,还有身上沐浴露的果香,年煜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触感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软软的。
而且又不设防地把整个人贴在柏夏舟怀里,很多本能的想法蔓生,撩拨着紧绷的弦。
这样很容易产生不清醒的决定,柏夏舟匆匆把年煜泽拨开:“今晚先睡。你再去想想,白天说。”
第二天两人被一阵门铃声叫醒。
年煜泽嘟囔一句,抱着柏夏舟继续睡。但门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柏夏舟朝年煜泽怀里塞了被子,其他地方也都盖好,起身去开门。
“陈从骅?这么早。”
外面正是马克和他的妹妹,两个红头发很耀眼。马克打了个响指:“不早啊,你们年煜泽约了今天去吃饭,是不是又忘记和你说了?”
陈安安已经上了初中,递给柏夏舟一个篮子:“柏夏舟哥哥,好久不见。我妈妈和我一起做的点心。”
马克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是谁啊,能不能正常说话,在家都不叫我哥。而且这个点心——”
他看了一眼陈安安的表情,悬崖勒马:“算了,当我没说。”
两人被请进家里,马克拉着柏夏舟打游戏,使唤陈安安去叫年煜泽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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