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是司机来接的,顾澜一上车就抱着鹅和花睡着了。
陆铭给他盖上小毯子,看了看他的睡颜,忽然觉得顾澜以后一直就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其实最初喜欢顾澜和讨厌顾澜的原因都很接近──顾澜那病态的占有欲和执着。病态的种子开出了两种花,其中一朵让陆铭相信,顾澜永远不会离开他。
这个封闭记忆的顾澜不再有那样莫名其妙的执着,但陆铭不再担心,他已经有了别的保证,他已经有了顾澜的爱。
就算顾澜永远地沉睡在自己的桃花源中,他也能接受。
陆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傅诩。陆铭下意识低头,顾澜还靠在他的腿上睡的香甜,才接通电话。一接通电话,就传来傅诩的轻笑声。他笑的时候也带着股虚,轻轻柔柔地,却因为他的不怀好意,听上去就有了人面兽心的味道。
陆铭没心情听他展示声线,打断他:“ 有病?”
前方到了红灯,车缓缓停下,陆铭护了一下顾澜。
“ 这么急躁?”傅诩并不介意陆铭的语气,慢悠悠地道:“既然是红灯,听我笑一笑,说说话又怎么了?”
陆铭的心一沉!这个神经病居然在监控着他们!陆铭压住火气,这种时候更要稳住,不能让别人牵着走,因此绝不肯先低头。
“和你这种只会觊觎别人的垃圾不同,就算是红灯,我也可以和另一半聊天。”
傅诩没想到陆铭耐心这么好,继续打嘴仗无用,他便说明了来意。“澜澜和你好像不介意以前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觉得可以告诉大众真相,尤其是顾家人呢。”
“见死不救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顾澜还是你教唆的。”陆铭提醒他,这事儿就算是判刑也判不了多久,傅诩的罪行还会更重。傅诩却又开始笑,“ 我这样只会觊觎别人的人,就算是坐牢,也会因为你们分开澜澜痛苦而欣慰。可澜澜不一样,他会不会发疯呀?他可一直受不了自己杀人了呢。”
傅诩似乎已经见到了那一刻,笑的开心极了。
“这些痛苦总要有人品尝,如果不是澜澜的话,就让你来替他吧?我比较想看你身败名裂。造神总是没有毁神让人兴奋,关注陆总的人,应该也很想看陆总的黑料吧?陆总要给我分享一二吗?”
呵呵,神经病。
陆铭刚要骂人,手机已经被人拿了过去:“滚。”
顾澜利索地挂了电话,和陆铭对上视线。顾澜的眼神又不一样了,那是走过了痛苦与成长的眼神。
顾澜回来了。
陆铭抚着他的额头,一语双关地问他:“不睡了?”
顾澜抱着陆铭的小腹,依赖地吸了口气,才仰起头对陆铭笑了一笑,也是那么回答了他,“不能睡着,把清理垃圾的事情推给你呀,不是说了家务要主动认领吗?”
妈的。陆铭难得在心底爆了粗口,顾澜想躲个清净,都被傅诩拉了出来,他想弄死傅诩的心思更重了。
他正想着,额头一热,顾澜正点着他的额头,忽然吃吃地笑,一脸满足。
“ 而且……你对我那么用心,如果我还一直躲在过去不肯出来,就是很无耻地占你便宜了。”
陆铭意识到了什么,“ 你记得这两天的事?”
顾澜点点头,他那些被分割的记忆都回来了,是陆铭让他有了释放自己的勇气。顾澜抱着那只鹅,闭着眼睛,客观地陈述着自己的心情,“我就算用完整的自己来回复你的好,尚嫌不够,又怎么还敢剥离一半的自己来逃避呢?”
“是你和爱意让我完整,陆铭,才不是傅诩那些虚无缥缈的恶意。”
第55章
陆铭一生中也听过不少的好话情话,却从来没有一句能够像这一句一般令他心潮起伏。
他被人看的是那样地重,其中的情意又是那样珍贵,以至于他作为拥有者瞬间感觉到了醉酒一般的飘然。这一瞬间,他哪里还能记得傅诩?他甚至连下一句话要说什么都想不起,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顾澜。顾澜的目光羞涩又热烈,充斥着对陆铭整个人的欲望。
陆铭高中时学习生物,知道母螳螂会在交-配之后,把公螳螂一口一口吃下去,那时陆铭对于这样的生物现象并没有任何的遐思,现在却忽然理解了那种吃掉伴侣的热切的渴望。公螳螂是母螳螂的养分,顾澜的爱意也是陆铭的养料。
陆铭确实地感受到,自己是爱顾澜的。
他必须承认这个不可修改的事实。
承认这个事实让他更加欣喜。
人类渴望他人的爱,却也希望自己能够爱上别人,两者能给人带来同等的幸福。现在,陆铭的幸福齐全了。他少有的激动,在没有任何计划的情况下打算让顾澜也拥有同样的幸福,却被顾澜捂住了嘴。
爱意像咳嗽,一旦被主人意识到,就无可掩藏。
顾澜笑的狡黠,“不是说让我做这件事吗?”
陆铭知道,自己只是瞬间的失控,顾澜已经知道了他的爱意,不需要说出口。距离盛典只差一个揭幕,而顾澜申请去做那个揭幕人。陆铭的眼中透露笑意,欣然同意,等待惊喜降临。
而傅诩,是路上的麻烦,却绝不会是成功阻挠他们幸福的反派。
“ 答应我,傅诩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说到这件事,顾澜坐了起来,显然是很认真的。
“ 为什么?”
要求伴侣在这种时候退出,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但是说起原因,顾澜仍然觉得不自在。
“你也看到了,傅诩就是个神经病,用常规手段对付他,只怕没有用。”而且,他们有底线,傅诩可没有,他肯定会伤害陆铭。顾澜想要控制傅诩,一定要用非常规手段,他不希望陆铭沾染这些事情。
眼看着车已经开到了院子里,陆铭帮顾澜把车里的东西收拾了,淡淡地道:“你要杀人放火?”
“ 当然不是。”
“那就没有我不能参与的。下来吧,明天我约了林秘书打球,你可以一起去。”
顾澜追着他下车,还想再劝他,“ 陆铭,这件事……”
陆铭穿过小院的花香,指纹按在了大门上,嘀一声,门开了。陆铭让顾澜进去,道,“从你邀请我一起买下这个别墅,你就没有把我排除在外的权力了。”
顾澜哑然。
陆铭放下东西,把还倔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抱了起来。他忍了一天,在外面总没有机会太过亲密。他埋首于顾澜颈侧,吸了个够,才说出了顾澜心中真正的担忧。
“对于你大伯的事情,虽然你知道我也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但是这么多年,你对于自己做下的决定,一定也很痛苦。你经历过,所以担心我在傅诩这件事上也会有相同的痛苦,对吗?”
顾澜猛然抬头,他真正的担忧被陆铭轻描淡写地揭露。顾澜也不知是要欣慰,还是无奈了,陆铭当真是了解他。
“ 你可真是……”顾澜只能这么轻轻地抱怨了一句。
陆铭捏着顾澜的下巴,不许他转开视线,难得地霸道:“ 傅诩的事情你要听我的才对,不可以再做激进的事情,如果担心的话,就把我当作行为准线,我会帮你掌控尺度。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再搭上自己,对不对?”
要是说从来没想过一些极端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陆铭把顾澜突然又抱了起来,让顾澜和自己一个高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顾澜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人之间沉重的氛围被瞬间打破。陆铭逗趣一般,去亲吻顾澜的额头,耳朵,颈侧的那两条线,气息交织,耳边都是对方的喘·息与心跳,在大脑还未工作时,身体已经记起了对方。最后陆铭额头抵着顾澜的额头,又一次提醒他:“ 澜澜,这才是真实的,值得我们记住的事情。”
顾澜呼出了一口气,放弃了一切抵抗。
“我答应你,一定不做任何激进的事。”他抱住了陆铭的脖子,甜甜蜜蜜地说话,“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还要快快乐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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