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些他暂时不可告人的心思。
那时他才突然警觉,原来他对房东,不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嘶……”余青战术后仰,眯着眼看贺庭屿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好吧,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你找我是做什么?”
贺庭屿蹙着眉,“来问问你,我总是这样想不太好,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遏制一下,是因为我占有欲太强了吗?”
“年轻人好像都不太喜欢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注意一点。”
“……还有就是,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哥哥那样的人吗?”贺庭屿干咳一声,微微撇开了眼。
余青沉默着盯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哈,那刚刚说什么“没有”,这哪里像是没有的意思。
哥们,你的伪装太失败了。
贺庭屿本来没想问他的,但还是没忍住。他想要除他之外的人,肯定的告诉他,房东确实是一点点也不喜欢贺元良的。
他今年年纪不算小了,遇上个喜欢的人实在是一件万分幸运的事,为此,一点可能性信息都要让他翻来覆去的思考很久,生怕就遇上了那点不好的可能。或许年纪大了考虑的事情总是要多些,假如他今年还是上学的年纪,一点喜欢就能让他不顾别的因素,只凭借满腔热情,大胆而热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然而他今年三十岁,要考虑未来,要判断这段感情是否能走的长久,要考虑伴侣的方方面面,有一点不合适就足够让他思虑再三,不敢轻易踏出第一步。
贺庭屿摘掉眼镜捏了捏眉间,神情有些疲惫,“你知道的,我今年就要三十一岁了。”
“我要考虑的是更加长远的未来,我或许就这么一次机会,成功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总要确定万无一失。”
哪怕这个万一的概率其实很小。
不然真撞上了,最后的结果对于三个人来说可能很难收场。
余青沉默。
其实三十岁还很年轻,试错的时间还是有很多的,但他了解贺庭屿,贺庭屿的身上总有股执拗的劲,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将就,现在更不愿意。
“或许我真的不算年轻了,”贺庭屿自嘲一笑,“如果我现在二十岁,我一定不会考虑这么多,瞻前顾后不像样子,跟着感觉走就是了。”
年龄总是在一点一点的增长中消磨着人的勇气。
……
“你要打算怎么追求他呢?”余青突然问道。
“那肯定要先让他知道我的性取向,试探一下有没有机会,然后循序渐进,不能太快,免得乌龟受惊钻进龟壳里就不愿意出来了……”贺庭屿说着蓦地闭上嘴,脸色有点黑。
“嘿,你连这都想好了。”余青一脸‘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表面纠结,实际上怎么追人都出了章程’的表情,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贺庭屿竟然真的想了这么多。
这样一看,贺庭屿本人的倾向其实就很明显了。
“你这都想到这里了,放宽心好了。”余青拍拍他的肩膀,“三十岁还很年轻呢。”
“你在这里左思右想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心里有偏向就去做嘛。”他理解贺庭屿的心情和想法,但并不认同,“而且听你说的,我觉得你的感觉没错,人家更大的概率是直男吧,比起你哥,我觉得这件事才可能成为阻碍,先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不接触不去更深的了解,怎么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对还是错?结果又不会凭空冒出来。
余青是个很乐于尝试的人,或者说他过于乐于尝试了,对象总是说换就换,分手用的最多的理由就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先了解着,不行就算了呗。”余青是个更喜欢先考虑眼前的人,贺庭屿的想法在他看来完全就是看的过于长远了些,先把眼下的路走好才是要紧事。
“要是压根人家就不接受男的,你考虑这么多也没用。”
余青瞄了一眼贺庭屿,正色道:“我可不是诅咒你追不上人啊,也不是小瞧你魅力对你没信心啊,主要是这种事吧,人家要是真不喜欢男的,你再努力也没用不是?”
要是对方也是个同性恋,他肯定对自家兄弟超有信心的。
余青努力的用眼神表达出这个意思。
贺庭屿看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你还是看着办,不行就撤了。”余青没见过贺庭屿谈恋爱的样子,生怕他兄弟成了个恋爱脑。
贺庭屿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一眼他,没有出声嘲讽已经是看在余青是为了自己好的份上权当感谢了。
——
房东今天晚上正巧接了一单终点在绿城附近的单子,把客人送到目的地之后干脆在附近的小吃街吃了顿宵夜。夏天的晚上和啤酒烧烤真是绝配,可惜房东开了车,没办法在小吃街享受啤酒配烧烤的滋味,只能全都打包带回去再吃。
好在天气足够热,烧烤放一会儿也不会特别影响口感。
房东拎着一袋子冒着热气的烧烤和冰镇啤酒走到楼下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漆黑的人影坐在单元门门口,被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出了那件抢包的事情,房东对门口陌生的人影总是会在意几分。他默默将啤酒从左手换到右手,熟练的拎着瓶口,甩了两下适应适应,摆出一个适合迎击的角度。
冰镇过后的啤酒瓶非常凉,和周围炎热的空气接触,形成一道道水珠顺着瓶身流下来。房东警惕着周围,眉眼间显出几分阴狠,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同时用手机灯光一照,漆黑的人影瞬间染上几分颜色。
“贺老师?”房东手臂放松些许,语气轻松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话一问完,他就发现贺庭屿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的样子,身上还沾着几分酒气。
“贺老师你是喝醉了吗?”房东伸手在贺庭屿眼前挥了挥,贺庭屿依然散漫的直视前方,房东见他眼神一点也没聚焦的样子,估计确实是喝醉了。
房东将贺庭屿从地上搀起来,摸了摸他外套的口袋却没找到房门钥匙,正当他的手刚一伸进贺庭屿的裤兜准备找钥匙的时候,贺庭屿动了。
他一把攥住房东的手腕,迷茫的眼神盯着房东的脸,却给人一种严肃又认真的感觉。
“……可不可以离我哥远一点?”
房东都快要气笑了,他真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贺庭屿竟然还在对他说这种话,好像以前说的相信他都是放屁一样,他甚至提不起生气的情绪,啧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为什么?”
“你这么怕我是gay看上你哥啊,该不会你自己就是个gay吧?”房东毫无情绪的笑了笑,看上去就像个港风电影中的古惑仔,带着点浪荡的无情。
他知道自己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看着还要不正经,所以平时都很少笑。
但这件事是真的挺可笑的。
贺庭屿笑了笑。
通过这句话引出自己的性取向,同时还能在房东心里埋个种子。当然,这也是句真心话。
以后他要是再想和贺元良单独亲近,总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今天的事。不管房东喜不喜欢贺元良,以后他们相处的时候,房东都要想起他的名字……
贺庭屿的脸泛着点潮红。
贺庭屿好似醉的狠了站不住的样子,将脸埋进了房东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房东的肩窝,闷闷的笑了两声,“对啊……”笑声尾音上扬,好像一个风流浪子,和平日里温和谦逊的微笑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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