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用得着回避吗?就为了一个姓周的,就要赶我走。
我瞅了一眼姓周的,长得娘里娘气的,一副狐狸精的样子,浑身骚味,一看就是要把男人榨干的类型。
你说我主观狭隘?
大错特错!
我以前的床伴都这型的,他们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他们要撒尿。
我给刘垠说那好吧,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
走到楼下,我又想了想,刘垠算个屁,他叫我走我就走,我严予成是这么没面子的人吗?
我没想到刘垠这小区这么老这么破,房门的隔音效果倒是挺好的。
我趴在门上半天,就没听清楚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隔壁的大妈牵着孙儿买菜回来了,那小P孩指着我说灰太狼。
我还在想灰太狼是什么东西,大妈就匆匆拉着孙儿进了门,嘀咕了一句,变态。
都快到下午五点了,我腿都站麻了,周洋打开门走出来。
那一瞬间,我只有一种感觉,我完了。
周洋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原来有点上挑的凤眼稍微垂了点,嘴唇也咬的红殷殷的,神情黯然得你不送他整个世界你都觉得不好意思。
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难怪把刘垠这个直男给掰弯了。
我看着周洋,周洋也看着我。
世界上只剩下了我和他。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刘垠跟着出来了,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我说我找他一起吃晚饭。
刘垠点了几个重口味的菜式,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对服务员笑了笑,可能太迷人了,服务员脸红了,一般我不屑于施展这种技能,不过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谦虚。
我说这几道菜不要了,都换清淡的吧,刘垠你胃不好,不用照顾我。
刘垠说他点了清淡的,那几道菜周洋喜欢吃。
我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周洋说谢谢,阿垠你还是那么照顾人。
他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刘垠,我看刘垠那傻x魂都要被人勾没了。
咋这么不争气呢?以前不是给我说已经彻底完了吗?都骗我玩呢?我最讨厌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我没有去找刘垠,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爱谁谁。
我忙着呢。
我只是给杨哥说,那个感情诈骗犯又来拐他弟了。
我把阿猫约了出来。
我问她们周洋的事情。
原来周洋正在闹离婚,女方发现他的基佬身份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难怪周阿狗转过头去找刘垠,刘垠这傻x,当备胎当得这么轻车熟路的。
我琢磨着女方估计也是发现了周洋在外面乱搞的证据,像他那样的人,有乱搞的资本,肯定就不会手软。以前和刘垠的关系持续了那么久,还不是因为基本在学校,外面的诱惑没那么大罢了。
我还没去找周洋,周洋倒是找上我了。
他倒是装得好,开口就求我,说让我帮帮刘垠,刘垠压力大。
他以为他扯着刘垠当幌子我就摸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了?他有什么资格求我?
这套路谁不会啊。
我说他有心,都分手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刘垠的事。
周洋说刘垠人好。
他说,严总,只要能帮上刘垠,他能做的事情他会尽力而为。
我问他能做啥。
他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能做啥,艹尼玛的,穿个深V紧身T跑我办公室来是个什么意思?
我笑了一下,说一会儿要开会,要不周末约个时间详谈吧。
周末我去找刘垠,我告诉他周洋约我在什么酒店几号房碰面,我把短信给他看,铁证如山,我不信他还想继续当备胎。
刘垠表情挺平淡的。
我说,刘垠你这次断干净吧,周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和他搅合什么啊。
刘垠叹了口气,然后问我,为什么?
如果他不是刘垠,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我说刘垠你犯不着为了激我和周洋搅合,那没意思,只能把你自己套进去。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刘垠怔了一分钟,然后拍了拍腿,然后笑着说,严予成你真的还挺无情的。
我看到刘垠使劲儿搓了搓脸,脸颊白了又红,我心头闷得慌。
我想解释几句,话还没到喉咙,电话就响了。
周洋打过来的。
我出门就把电话砸了,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不就一个不对味胃口的刘垠吗?犯得着老惦记着惦记着的吗?
我严予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可能是憋太久了,憋出毛病了。
我找了个以前就想爬我床,一直没得逞的出来玩。
前戏都玩完了,要进入真枪实弹的环节了,我提不起劲儿了。
满脑子都是刘垠两个字。
这小子该不会给我下蛊了吧。
我觉得我可能发现了真相,煮粥的时候就给我下蛊了吧,不然怎么解释我现在的状态?
我想了十几天,我觉得我只有认了,然后向肇事凶手讨个说法。
晚上十点钟,我跑去找刘垠。
老小区不好停车,我只能在路边找了个车位挤进去。
按摩店走出来两只阿猫,一个捏我的手臂,一个捏我的屁股,问我要不要。
我一下就想起上次挨着刘垠坐的时候掐了他的屁股,那手感,啧啧,刘垠怕也就只剩这个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我敲了会儿门,没人应,打电话,电话关机。
我想刘垠不至于那么没觉悟,认为惹我了还能跑吧?
我给杨哥打电话,杨哥说刘垠和阿狗一号去登山了。
你说肇事逃逸的是不是该抓回来从重处罚?
我不知道刘垠在想什么,他胃不好,还有高原反应,居然跑到边境去登雪山。
我一路追过去。
追到山脚的营地时,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低温,空气稀薄,人烟稀少。
我不知道刘垠爬到几号营地了,我希望他无论爬到几号营地都别往上再爬了,他要死这冰天雪地里了,我找谁解蛊去。
向导说普通人来登雪山,一般就走到三号营地就会返回了,在往上天气变化太大,即使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都要看情况考虑。
我在三号营地没有看到刘垠,我算了一下,如果在三号营地少留几天,能够在四号营地追上刘垠。
向导说往上高原反应更明显,要留足够的时间适应这里稀薄的空气。
我感觉我挺好的。
我加了价,一组人继续往上走。
向导问我赶这么急做什么。
我给他说我去抓逃犯。
他笑笑说抓什么犯人这么不要命。
我告诉他很坏很坏的犯人。
快到四号营地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大雪风。
吹得走不动,我们一串人都伏在雪地上。
才开始我还想风什么时候能停,后来我就被吹麻木了,连神经都冻结了,风不停,死亡随时都可能到来。
我想到我第一次看到刘垠的时候,好扎眼。
现在不扎眼了,扎心。
小时候我爸找高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辈子福大命大,凡事都可以化险为夷。
果然是高人。
连向导都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风停了。
我是被人拖着上到四号营地的。
我看到刘垠的时候想要试着站起来,不过太困难了,我只是抬了抬屁股又倒下去了。
我说刘垠我冷,你给我挡挡风。
刘垠抓着我的手。
我说刘垠你别往上爬了,跟我下山吧,我再遇一次险小命就崩了。
但是如果你要爬呢,我必须陪你一起。
有高人说我命大,可能一次两次还崩不掉。
但是你要崩了,我就彻底完了。
刘垠侧过头,沉默不语。
我说刘垠你好歹回我个正面啊。
他永远和我是唱着反调的。
我想坐起来抱他,但连手尖都是毫无知觉的。
所以我只能听他哭。
我才知道流眼泪也是有声音的。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