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一笑:“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你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北京?”
Vivian一迭声地说:“就是呀就是呀!那天知道你要来华城,我哭了一个晚上,我好不容易等来了你,你怎么可以把我抛下呢?所以昨天你一走,我今天就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答应我哥哥,今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东方泽无法回答妹妹,只是狠狠地瞪了林鹏一眼——林鹏识相地做足“我错了,我也管不了她,我也不是不想听你的……”各种认罪表情。
东方泽无处发力,一拉秦正:“你过来一下!”直冲向厨房。
秦正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撞厨房门框上,一连声地叫:“轻点轻点!撞着撞着!”
东方泽回身关上房门,质问道:“你把Vivian诳来是什么意思?我一个人被你圏在这里还不够吗?”
秦正叫屈道:“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她自己想过来,我能不帮她吗?再说,如果我真想拿她牵制你,她在北京我不是一样可以吗,也不必非要来华城才行吧?”
东方泽瞪着他,想想也是,转念一想,脸色惨白声音都变调了:“我知道,你父亲曾经喜欢我母亲,但是Vivian,你不可以……”
这下秦正怒了,喝道:“你胡说什么!她是你妹妹,就同我亲妹妹一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东方泽无力地靠在墙上,说不出话来。
秦正挨近他,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们不是还有第二个赌约吗?我们在商场上决胜负,就不要在家里互相猜疑了,好吗?”
这时门上响了两声,Vivian的声音传来:“哥,你怎么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
东方泽推开秦正,打开房门时,脸上已是温暖的笑容:“说什么呢?傻丫头。你过来哥哥当然开心,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吃过晚饭没有?想吃点什么?哥给你做。华城这边的海鲜不错,一定让你吃得过瘾……”
晚饭后,Vivian还没有从兴奋的状态中恢复,让她安静地呆着几乎不可能,于是秦正建议道:“这是家庭时间,咱们玩个游戏吧?”Vivian立刻双手赞成,于是林鹏在东方泽谴责的注视里,怯怯地半举起两手,一边耸肩:我也没办法,她太难缠了……
东方泽无法,只好问:“你又有什么歪点子?”
秦正拿过IPAD:“咱们玩猜猜猜!”
这是一种电脑游戏,两人一组,屏幕上显示一组词,比如文学、动物、历史等等,一个人看了用语言或者肢体动作表达,但不可以使用词组里的文字,谐音也不可以,另一个人猜,相同时间内,哪组猜对的多,哪组获胜。
Vivian立刻跳了起来:“这个我喜欢!秦大哥,咱俩一组吧,一定完胜他们俩!”
秦正忙道:“这可不行!咱俩一组这优势太明显,他们哪儿还有玩的信心?铁定不陪咱俩玩儿了!没办法,咱们还是得把战斗力平均一下,我跟林鹏、你跟你哥。”
Vivian立即支持:“我和我哥照样完虐你俩!”
于是兄妹俩是第一组先上,Vivian特意选择的“人物”,Vivian看词、东方泽猜,于是:
Vivian:《爸爸去哪儿》里面那个小男孩Kimi的爸爸。
东方泽:没看过。
Vivian:唱《新贵妃醉酒》的那个。
东方泽:没听过。
Vivian:可以用手和脚同时弹琴唱通俗歌曲的一男一女那对组合?
东方泽:没玩过。
Vivian:在国际上用英文说段子超强悍的那个中国博士。
东方泽:有吗?
……
秦正和林鹏第二组,两人抽中的主题是“自然”,林鹏比划、秦正猜。
林鹏:刷刷刷……
秦正:流星!
林鹏:正确!
林鹏:噼里啪啦……
秦正:鞭炮!
林鹏:不对!
秦正:雨!
林鹏:正确!
林鹏:Ghost!
秦正:冥王星!
林鹏:正确!
林鹏:在天上,冷,漂亮,传说……
秦正:月亮!
林鹏:正确!
……
Vivian:“哥,你看呀,他们都得了这么多分!”
东方泽:“一看就是平时没把心思用在正地方上。你以后少跟他呆在一起,不然你的工作表现也会差强人意。”
秦正笑道:“当哥哥的可不能这么误导妹妹!来来来,咱俩来一局,让小辈见识见识什么叫默契。”
东方泽瞪了他一眼,没动。
Vivian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秦正摇头,Vivian一推东方泽:“哥,你上去练练吧,不然下回咱们还得输!”
秦正选了“哲学”主题,他看词、东方泽猜,于是:
秦正:中国古代的,以诡辩见长……
东方泽:庄周。
秦正:正确!
秦正:他的一句名言是“对于不能言说之事,我们应当沉默”。
东方泽:维特根斯坦。
秦正:正确!
秦正:曾把孔子、苏格拉底、释迦、耶稣当作四个“思想范式的创造者”……
东方泽:雅斯贝尔斯。
秦正:正确!
……
林鹏问Vivian:“他们在说什么?”
Vivian皱眉道:“好象挺高深——你不用知道。”
第51章 谁是援手
2015年3月3日。星期二。华城。
第二天一早, 秦正下楼时,早餐已经摆好在餐厅,东方泽穿着白围裙正在厨房切水果。这时, 清晨和煦微寒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为整个房间打上一层柔光,连餐盘和餐巾都显得那般妥帖和美好。
上一次, 面对这样一桌早餐和一室的幸福是去年6月30日,那天桌面上光线的亮度和食物的味道秦正至今都记得……
东方泽从厨房出来,看了眼呆立在楼梯上的秦正:“早!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吃, 你要迟到了。”
秦正一笑, 快步跳过去大声说:“是,班长!”语气就象二年级的小学生。
一到办公室, 没想到加山的电话居然直接打到东方泽的座机。上次在泰国他想对东方泽用强, 但之后也曾不顾自身安危护着东方泽,所以东方泽即便没有完全拉黑他, 也不想再理这个人, 因此他几次打东方泽的手机,东方泽都没有接。
但这次话筒都已经拿起来, 接通了再挂断就有些幼稚了,东方泽只好问:“交易结束,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加山道:“我只想知道, 你在那边怎么样?”
东方泽冷漠地说:“作为一名败军之将,还能怎样?”
加山道:“我听说,他让你继续作执行副总裁?”
东方泽冷笑了一下:“是,胜利者容易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宽容, 我这阶下囚只能感激涕零地接受。”
加山沉默了一下, 似乎能感受到东方泽此刻的悲愤, 沉声道:“我不想只是说声‘对不起’,告诉我:怎样可以帮到你?”
东方泽没有说话,加山明白他不再相信自己,说道:“我这样做,不单是为了你。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而不顾一切,不要说你,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承认,秦正才是我的目标,因为我无法忍受他以这样的手段借助我打败了你,这是他施予我的耻辱,我要报复。因此,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所以我来找你。”
东方泽这才说:“我的确没有帮手,所以我无从选择。这次回孔雀,秦正不会再让我离开华城,我不意外。但他不允许我再碰威锐的事情,甚至不能介入飓风上市进程,用孔雀的事把我整个占住,这是我无法容忍的。威锐借飓风上市是我对这支团队的承诺,这是他们全部希望所在,程枫是因为我才给威锐这次机会,许平到现在还呆在监狱里……这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须让飓风成功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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