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了。”蒙弄咬牙说。
心痛的感觉太过明显,宁持之不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恢复正常。
“那也不怕,我来做你的左手不就行了。”
蒙弄抬头看着宁持之。
“我来帮你按弦,”宁持之说,“我们一起把这首歌弹完,怎么样?”
他语气认真,还用一种蒙弄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蒙弄被看得低了低头,想了想,说:
“你不会弹吉他,怎么帮我按弦?”
宁持之竟然把手里的小提琴递给蒙弄,说:“可是你会拉小提琴啊。”
蒙弄倒是没想到这点,心中觉得可行。
又有些扭捏:
“我很久没有练过,几乎都忘光了。”
“没关系,我可以从头教你。”宁老师很有耐心。
蒙弄仰仰脖子,考虑了一下。
当年奶奶捏着耳朵训诫他‘不许碰宁哥哥的琴’,蒙弄还嫌她管得太多,现在才知道奶奶用心良苦。
“不要了。”
“……”
被这样直接的拒绝,宁持之脸色都白了,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为什么?”
蒙弄沉默。
因为琴很贵,蒙弄不敢碰——这种原因他是说不出口的,蒙弄也很反感自己在金钱方面的计较。
宁持之左右看看收藏室里其他的乐器,轻声说:
“其实这里也有我没碰过的新琴,你可以不用这把我摸过的。而且我保证只帮你按弦,不会做别的事情……”
蒙弄一怔,问:“什么?”
“你是讨厌和我离得太近,所以才拒绝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就是这样。那天我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你不是很明显的避开了吗?”
蒙弄茫然,他根本不记得有发生过这种事。
宁持之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便闭嘴停止言语,只是眉头紧蹙,看上去还是非常在意。
蒙弄轻叹一声,道:“我刚刚拒绝是因为……算了,你这里有没有适合新手的琴?”
“什么?”
“尤其是要价格便宜点的,”蒙弄强调,“我用便宜的琴就好。”
宁持之这才明白蒙弄是什么意思。
他简直也要叹息了,扶住额头,说:
“蒙弄,这把琴值多少钱根本不重要吧!”
“当然重要。”
“你不觉得持弓人表达的情感内容,远比琴的金钱更有价值吗?”
宁持之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蒙弄,他道:“一把琴摆在那里,就只是没用的木头,是乐者赋予他们生命的啊。”
宁持之的眼神刺痛了蒙弄。蒙弄皱着眉,没有必要,但还是想和他争论:
“因为你从来不需要考虑价格,所以才觉得不重要。宁持之,你有为了一把乐器,忍饥挨饿,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来这把乐器吗?”
宁持之一怔。
说实话,他当然没有。
宁持之家境优渥,父母对儿子的爱好也十分支持,当宁持之表现出对弦乐器的喜爱时,当年他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整支交响乐队。
“我有,”蒙弄认真地说,“你没有经历过,不应该这么说我。”
宁持之的心突然软了,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说。”
“……”
蒙弄听宁持之低声道歉,又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宁持之好心借他小提琴用,他还大放厥词,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宁持之又道,“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价格。对我来说,有些人比这些没有生命的数据更重要。你比这里所有的乐器加起来还要珍贵,你是这里的主人,可以随心使用这里任意一把乐器。”
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话太直白,宁持之低着头,右手忍不住摸自己的脖颈。
“……”
蒙弄看着宁持之露出那一截纤细的后颈,腺体处还有被自己狠狠咬过的牙印。蒙弄的后背顿时热了起来,喉咙又干又痛。
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声音都有些嘶哑。
“蒙弄?”
蒙弄没回答,而是用手指摸向喉结处。短短几秒钟,他的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温度适宜的房间也开始变得闷热起来。
蒙弄不知缘由的燥热难耐,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毛衣,说:
“我想去洗个澡。”
“啊?……好。”宁持之说:“你认识我的房间吧,在二楼,你去那边洗好了。”
“嗯。”
蒙弄一般都是临睡前洗澡,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现在刚中午他就要洗。不过宁持之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管蒙弄。
平时,蒙弄从收藏室离开,宁持之一定会追上去。他会尽量延长两人在同一个房间相处的时间。
但今天宁持之没有跟着蒙弄。
等蒙弄离开收藏室后,宁持之反锁了收藏室的门,同时将窗帘拉上。
光线顿时一暗。
收藏室里的沙发上,挂着蒙弄刚刚忘了拿走的外套。
宁持之走到沙发旁,动作娴熟的把那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明明收藏室温度宜人,但宁持之却好像很冷一般,躬着背,让自己整个上身都紧紧包在蒙弄的外套里。
他低着头,把脸埋在外套领口,深吸一口气后,腿软般慢慢靠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宁持之用颤抖的右手解开自己的裤链,伸进去,沉默地开始自wei。
身为医生的郝英才说,宁持之是她见过最清心寡欲的Omega,他是艺术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被这种生理需求困扰。
但是宁持之发现自己并不是郝英才想的那样,有的时候,尤其是夜晚,Omega的特性会让他从一个‘人’沦落为‘兽’,宁持之会屈服于低级的、动物一样的本能,变得非常渴望蒙弄,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还好,宁持之知道,自己必须忍耐,他最多是趁蒙弄睡着后,用手指轻轻碰他的衣角。
蒙弄是很善良的孩子,如果宁持之不顾脸面开口求他,蒙弄不会拒绝。不过宁持之不想让蒙弄恶心,不想被他讨厌,所以他一次也没开过口。难以忍受时,宁持之就会穿着蒙弄的衣服安慰自己。最初还会有羞耻之心,但次数太多,后来宁持之就麻木了。
回忆着被蒙弄短时标记的情景。只有这个时候,蒙弄才会主动触碰他的身体。蒙弄像是怕宁持之反抗一般,要么绑着他的手,要么就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宁持之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标记,身后的年轻人动作敏捷,尖利的牙齿刺破腺体,大量带着体温的信息素涌入。
只是回忆就让宁持之浑身颤抖,他的身体蜷缩起来,闷哼一声,弄脏了自己的手心。
“……”
宁持之微弱的喘息,眼前都有些模糊,他的脑海中有个刺耳的声音在大声呐喊:“不够,不够!”
但宁持之只是闭上眼,把自己的脸更深的埋进蒙弄的外套里。
蒙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身体莫名其妙般燥热,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
他脱掉衣服走进淋浴房,开了冷水。
冰冷的水滴落在滚烫的皮肤上,在蒙弄的绷紧的肌肉上形成薄薄的水膜。
用冷水洗了头发。
洗发露是宁持之常用的品牌,蒙弄总能在他身上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气。洗发露的气味让蒙弄平静了些,但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蒙弄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他甚至把浴室的窗户打开,狂风呼啸,蒙弄也不觉得冷。
要知道现在还是寒冬时节。
蒙弄站在窗前,大口喘气。刚刚淋湿的头发被风一吹,立刻冻得又直又硬。
意识到自己这样不行,蒙弄关上窗户,用毛巾擦干身体。
强忍着走出浴室,蒙弄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可能睡一会儿会好。
他缓缓走到床边,躺在床上,闻到被子上的味道后,蒙弄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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