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郢看着玩水的郁辛,忽然就笑了。
也忽然就觉得,这雨,一点也不烦了。
思绪自回忆间抽离,傅恒郢看向郁辛,抬手揉了一把郁辛的脑袋。
郁辛扭头朝傅恒郢看来,“怎么了?”
傅恒郢摇了摇头,他笑着说:“没事。”
的确没事,很多时候,傅恒郢就只是想碰一碰郁辛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傅恒郢发现,郁辛似乎总是喜欢这些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活动,无论是雨后踩水洼,还是下雪后观察雪花,以及现在赤脚踩在草坪上。
他就似一只胆小的猫,明明被吓一下就会瑟缩在一团,但一双眼睛却走还是认真的观察着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好奇心。
傅恒郢喜欢这样的郁辛,而这样的郁辛,也的确很有魅力。
他灵魂的艺术性,是与生俱来的。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傅总永远在发现郁辛的闪光点~
第80信任
搬入新家以后, 郁辛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看着书。
前几天郁辛已经去医院递了辞职信, 如今没了工作, 彻底在家准备考研。
经过反复研究, 郁辛打算考C大的研究生, 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有二, 一来C大的实力地位的确不容小觑,二来离家近, 如果以后想要继续深造留校, C大是不错的选择。
这些年来,郁辛虽然在工作,但是也一直没有放弃学习,在闲暇时间, 就总会拿几本书看。
虽然没有系统的去复习学习, 但也已经留下来一定印象, 所以工作多年,再重新拿起书本, 也并不会觉得太困难。
去医院递交辞职材料的那天,郁辛遇见了顾阿姨, 两人远远的就已经发现了对方, 但随着越走越近,两人却是谁也没停下脚步和对方打招呼。
想到以前顾阿姨对自己的那些好,和现在的态度对比起来, 郁辛心里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但也毫无办法。
顾淮还在ICU里没有出来, 听以前的同事说,他的状态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
郁辛当时听着这话,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难过。
他还记得从小到大意气风发的顾淮,也记得无数次别人家长口中对顾淮夸奖的话,却没料到,时过境迁,顾淮变成了这副样子。
郁辛倒不是原谅了顾淮,而是面对世事变化,总还是会感叹一句,人生无常。
他本就是共情能力极强的那种人。
回到家以后,郁辛蹲在水池边,看着水里游泳的鸭子发了好久的呆。
鸭子这段时间变化了很多,它们褪去的黄色的绒毛,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几只鸭子待在一起,总是会“嘎嘎嘎”的交流,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郁辛羡慕的看着,就想,如果自己也变成鸭子就好了。
到了夜里,郁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又想到这一生来来去去的人,忽然觉得人和人的关系真的是很奇妙的。
有些人见第一面,就不喜欢,而有些人,就一眼投缘。
合缘的人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而不喜欢的人,也不一定就一辈子都不喜欢。
但无论合缘与否,喜欢与否,能一起走到最后的,必定是彼此都放不下的。
就如他和傅恒郢,如今能隔数年结婚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傅恒郢不曾放下。
有时候郁辛也会庆幸,还好傅恒郢还一直喜欢自己。
想着想着,郁辛就忽然想到了个问题,扭身看向了傅恒郢,叫道:“傅恒郢。”
傅恒郢正在看书,听到郁辛叫他,合上了书页,扭头看向郁辛,问:“怎么了?”
他总是这样,只要郁辛叫他,无论手里头在做任何事,他都会放下,认认真真的听郁辛说话。
这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真的很好。
郁辛眨了眨眼睛,往傅恒郢身边靠了靠,抬手搂住傅恒郢的腰。
在贴近的瞬间,傅恒郢看着郁辛的动作,就自然而然将一只手放到郁辛的脑后枕住,另一只手握住郁辛的手,把玩起郁辛的指尖。
他们的姿态亲昵自然,相互依偎,显然这样的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当初我答应和你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问我为什么?”郁辛仰头看着傅恒郢,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郁辛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一开始的时候是不好意思开口问,到后来就是忘记了。
那时候的他们,已经数年没有见面,虽然是傅恒郢先求的婚,但是郁辛一开始的态度是犹豫的,可却忽然就答应了结婚,傅恒郢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在听见郁辛答应结婚以后,不但没有觉得奇怪,甚至脸一句为什么都没问。
听着郁辛这话的傅恒郢,把玩郁辛指尖的手顿了顿,转而扣住了郁辛的手腕,眸子对上郁辛的眸子,说:“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
“但我不打算问。”
我知道,但我不过问。
郁辛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傅恒郢继而说:“郁辛,你不是随意做决定的人。”
“所以,你会答应和我结婚,就一定是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傅恒郢说,“我不在意你为什么和我结婚,我只在乎,你是否想清楚了要和我结婚。”
“只要是你想清楚了,就够了。”
“况且,我尊重我的伴侣。”傅恒郢说到这,搂着郁辛的手紧了紧,“理由什么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就自然会告诉我的。”
“既然如此,就不必去问。”
傅恒郢从来不去逼着郁辛给自己一个答案,他也不会去问郁辛为什么要那样去做一件事情,他面对郁辛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倾听过后,就去支持。
因为傅恒郢始终无条件的相信郁辛,他觉得郁辛做下的每个决定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今天不说,那就不说,等到想说的那天再告诉他,也没有关系。
理由对傅恒郢来说不重要,因为他要的,相信的,从头到尾都只是郁辛这个人。
郁辛听着这话沉默了好久,他认真的注视着傅恒郢的眼睛。
从很久以前,郁辛就知道,傅恒郢很相信自己,比他自己还相信自己。
今天听过这些话以后,郁辛这个认知,就又更深了一个度。
他垂下眸子,看向傅恒郢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他明明只是虚窝着一圈,但郁辛却是觉得抓得那么紧。
这种被人牢牢抓着的感觉,让郁辛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或许这种踏实感的来源不是握着的手,而是傅恒郢。
“那你……”郁辛声音低低的。
傅恒郢没太听清,耳朵朝郁辛凑近了些,“嗯?”
郁辛抬头,凑到傅恒郢的耳朵边,他说:“那你就不怕,我忽然要和你结婚,是抱有目的的吗?”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傅恒郢而耳廓上,傅恒郢还是不敏感的,但感受到这温热的气息,身子却是麻了。
他指腹捏了捏郁辛的腕骨,喉结微动,扭头看向郁辛,嗓子有些哑的问:“会有什么目的?”
郁辛眼眶的里眼珠乌溜溜的转了一圈,里头透着几分狡黠,然后笑着说:“骗财啊,骗色啊,这些。”
“骗财吗?骗色吗?”傅恒郢重复这郁辛的话,然后说:“骗财的话,我虽然不太去说,但我很清楚,我很有钱。”
“如果你是这个目的来靠近我,那我愿意让你骗。”傅恒郢说,“我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受人敬重。”
“至于骗色……”傅恒郢说到着忽然笑了,他往被窝里躺了躺,握着郁辛的手腕,让掌心搭上自己的喉结,他问郁辛,“你还满意你得到的吗?”
傅恒郢体温偏高,郁辛的掌心碰上喉结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的缩了缩指尖。
可喉结在这是用力滚动了几下,蹭着郁辛的掌心,那触感太奇妙,让郁辛又有些舍不得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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