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昱低笑,忽然摊开掌心,一条钻石项链从指缝里面掉了下来。
明淮枳哇了一声,亮起星星眼:“这是四叶草项链。”
“嗯。”桑昱浓眉微挑:“今天我在商场费劲巴拉半天,才挑了件配得上你的项链。”
明淮枳没告诉桑昱自己在商场偶遇他的事情。以桑昱的脾气,倘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问到底,到时候温稚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肯定会忍不住说出来。
“你帮我戴上吧——”
这句话刚刚落地,门外突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桑昱,你给我出来!”
明淮枳和桑昱都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明焱棠已经怒气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犀利严肃的目光差点将桑昱看穿。
叶堇禾追着明焱棠,看见桑昱后朝他点头示意,拉着明焱棠的胳膊低声道:“我们说好的,要委婉一些。”
桑昱一头雾水:“你们俩打什么哑迷呢?”
明淮枳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兴师问罪般看着桑昱,赶忙挡在桑昱面前弱弱地问:“哥,你怎么了?”
明焱棠摘下腕表,咣当一声放在吧台上:“桑昱,我问你——”
突然,明焱棠的手机响起。
他扫了眼,发现是温稚。
铁着脸接通电话后,对面匆忙的声音传来:“小明,我好像误会了。今天跟桑昱去商场买东西的男孩是司司大侄子,刚去桑昱手底下实习,估计跟着他见世面呢。”
温稚的话音带着些哭腔,估计已经被司明沉狠狠修理一顿。
后面的话,明焱棠没来得及听,电话就被挂断。
他神色古怪地盯着桑昱:“你……跟小枳今天吃什么?我们想蹭个饭。”
“你是不是有毛病?”桑昱没给明焱棠好脸色,“横冲直撞的来这里,谁招你惹你了?”
明焱棠自知理亏,没再和桑昱呛呛。明淮枳站出来当和事佬:“饭快好了,我们去吃吧。”
桑昱看见明焱棠就来气,牵着明淮枳的手一声不吭离开。
叶堇禾轻轻拍了拍明焱棠的肩膀,“焱棠,下次别这么冲动。”
明焱棠哼一声,牵着叶堇禾的手来到餐厅厚着脸皮开始吃饭。
反正他是明淮枳的宝,桑昱不敢拿他怎么样。
吃饭时,桑昱对明焱棠的敌意很重。
芥末虾仁两人都爱吃,桑昱一口都不给明焱棠留,通通夹到自己碗里。
明焱棠气得瞪他好几眼,两人就差拿着刀去外面决战了。
面对两人的剑拔弩张,明淮枳和叶堇禾非常无奈,默默叹息碰了个杯。
吃完饭,桑昱和叶堇禾坐在客厅谈一个新项目,明焱棠则拉着明淮枳上楼说今天商场的事。
直到这时明淮枳才知道自家哥哥为什么要刀人一样冲进他们家。
“我就说桑昱不会对不起我,小温就是不信。”
“他也是担心你被糊弄。”
明焱棠打量着明淮枳的项链:“你说桑昱要真糊弄你,你看得出来吗?”
“可以。”明淮枳捂住自己的心脏,“它可以感受到。”
明焱棠觉得肉麻,嗤笑一声:“我不信。”
明淮枳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语气极为认真:“桑昱如果不爱我了,它一定能感受到的。”
“行了,别秀恩爱了。”明焱棠笑了笑,也确实觉得自己今天太过冲动。万一弄出乌龙事件,他跟桑昱的关系绝对会恶化。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明淮枳语气羞涩:“我想送桑昱一件新年礼物,你有什么推荐吗?要特别一些,让他难忘一些。”
“特别的礼物?”明焱棠逗他:“你直接穿着丝袜给桑昱跳一段脱衣舞绝对会让他难忘。”
明淮枳结巴道:“丝袜?脱衣舞?”
或许这句话的信息量太过超出明淮枳的认知范围,他磕磕绊绊好久才将这段话捋顺。
“哥,你跟叶医生经常这么玩吗?”
明淮枳眼神清澈,带着暗戳戳的试探。
“我们俩?”明焱棠慵懒勾唇,“比这玩得更刺激。”
明淮枳抿着唇,眼神带着些复杂。
比这还要刺激,那得多刺激?
不一会儿,明焱棠与叶堇禾打算离开。送走他们,明淮枳还在琢磨着这件礼物究竟送什么。
这时温稚正巧给他发来道歉短信。温稚说得可怜兮兮的,非常诚恳。话里话外能看出司明沉把他揍了一顿。
明淮枳赶忙安慰他一阵,聊天结束时突然问了句:“小温,你有没有送过司总特别的礼物?永生难忘的那种。”
这个问题,温稚擅长。
“我曾经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司司,穿着一条带洞洞的裤子。”
明淮枳慢吞吞打字:“洞洞?”
温稚:“就是在屁股后面开个洞。”
明淮枳瞬间惊住,羞着脸将手机关上。
一晃三天过去。
明淮枳的新年礼物终于酝酿而出。
他将明焱棠与温稚的建议合而为一,并稍微修改一些,更适合他和桑昱。
为了让这个计划更好地实施,他特意选择桑昱不加班的一天,提前让管家叔叔和佣人阿姨们全部回家休息,自己照顾桑昱。
准备好一切,明淮枳偷偷摸摸从抽屉里取出早就买好的水冰月衣服。
据温稚说,这套衣服最好看,常年位居情趣店首位,年年售罄。
黄色的长发头饰明淮枳不用戴,他只需要穿上小裙子和白色长袜。
穿好后他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的小裙子,耳尖弥漫一层不寻常的红。
为了体现“礼物”这个特点,他将红丝带系在脖子前,慢吞吞下楼等着桑昱。
客厅左侧有个茶室,明淮枳暂时藏在里面,等桑昱回家后给他一个惊喜。
大约等了半小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明淮枳靠在门框前,露出一双偷偷摸摸的眼睛,等待时心脏咚咚跳着。
“餐厅的人开始送餐了吗?”
“送了,你们家小枳最喜欢吃那家。”
“我现在都不让他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今天他估计又得吃撑。”
“你管他管得太严了吧…”
听到陆陆续续的对话声,明淮枳赶紧收回身子。纤细白皙的小腿挂着一层白袜,脚趾头紧紧抠地,生怕被桑昱发现。
从茶室也能回二楼,明淮枳打算偷偷从侧门上去,换件正常的衣服。
说话声越来越近,桑昱带着钟闲他们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今天那个国外合作商有多么狡诈。
明淮枳紧紧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尚沉的眼睛非常尖,随意一晃,突然发现对面茶室门口无意间露出的小裙子,笑容逐渐凝固。
“桑昱,你们家怎么藏着小姑娘?”
桑昱浓眉一蹙,飞快朝对面望去,确实发现沿着门框边有人不小心露出裙子的一角。
仔细看去,这人似乎还穿着一条丝袜,是位女生。
“家里进贼了。”
桑昱声音变冷,随手抄起客厅摆放的瓷器缓缓走向茶室。
许是茶室里面的人也听见动静,做贼心虚地朝着茶室外侧疯狂跑路。
“还敢跑?”
桑昱没看清背影,只能大概看到这个人穿着一套裙子。
他紧紧绷着脸,钟闲与尚沉见状也跟着一起追。
前面的人似乎很熟悉桑昱家的地形,轻而易举地从外侧楼梯,直冲二楼。
桑昱急得不轻,担心这人伤害到明淮枳,三步迈做两步迈着台阶,在最后一刻将远处的小偷扑倒在地板上。
感受着身下熟悉的身板,桑昱陡然怔住,当他意识到什么时,尚沉已经和钟闲冲过来准备干掉小偷。
“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我兄弟家——”
尚沉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咽在嘴边。
桑昱身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明淮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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