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慕觉得虞衡是把他当小孩看了,明明对方的年龄比他还要小几岁。他没拒绝,乖乖喝了,不知道是不是热牛奶的作用,他竟然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虞衡已经做好饭了,柏慕觉得如果谁和虞衡做朋友一定很幸福,对方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生活中也很会照顾人。
虞衡听了他的话便又要撒娇赖在他身上:“既然我这样好,那柏慕哥就跟我在一起得了。”
这种玩笑话许穆也喜欢说,因此柏慕并没有放在心上,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好啦,才刚夸你一句,太不禁夸了,快起来吃饭,一会儿还要去教务处。”昨天的事情还没完呢,今天他们还要过去一趟。
两个人吃完饭,虞衡才像想起什么一样:“对了,柏慕哥,你是不是该上药了?”
手腕还好说,徐亮那一脚踢的真是不轻,连带着腹部都带着擦伤,昨天在医院已经涂抹过了,今天确实还没有抹药,但是一想到是虞衡帮他,柏慕就觉得莫名有些尴尬,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放到许穆和严澜身上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既然虞衡提出来了,柏慕总不好拒绝他的好意,“现在吗?”
虞衡直接拿出药膏,挤出一点在手心,示意柏慕撩起衣摆,屋里热气腾腾,他穿的休闲,白色的短袖很容易掀开,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柏慕还是听话的撩开。
虞衡的指尖有些凉,柏慕忍不住瑟缩一下,青年抬头看他:“怎么了?”
柏慕摇摇头:“没事。”他不知道自己脸颊已经浮上一层好看的红晕,虞衡看得有些出神,见人看过来赶紧错开视线,柏慕的肤色偏白,有着一层薄薄的腹肌,很漂亮的线条感,让虞衡脑子里浮现出三个字:美少年。
他脸上忍不住发烫,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接触,就让他心跳加速,觉得空气中都跳动着暧昧的滚烫因子。
等到涂抹好之后虞衡就站起来匆匆出去,他觉得现在要去冲一下凉水缓解一下,柏慕怔愣的看着他发红的脸:“屋里很热吗?”
这次虞衡没有回复他,柏慕自顾自的感受了一下屋内的温度:“好像确实有点热,不过这几天又冷下来了。”一会儿出门还是要提醒虞衡多穿件外套,天气时好时坏,一会儿降温,一会儿升温,让人捉摸不透。
等到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柏慕还专门提醒他要多穿一件外套:“虽然屋里面很热,但是跟外面有温差,还是多穿一件吧。”
虞衡已经镇静下来了,听了他的话,裹了一件外套出门,等到两个人过去的时候,沈游已经到了,正和剩下那群人干瞪眼,徐亮今天没过来,虞衡下手不轻,他现在在医院估计要躺几个月才能出来,有了这一出,估计以后也不敢来招惹他们了。
最后没背处分,但是检讨书每个人一份,下周升国旗到前面念,虞衡还要另外负责一部分徐亮的医疗费,沈游还想反驳,导员瞪他一眼:“知道人家躺医院多严重吗?”
沈游撇撇嘴,小声道:“那是他活该。”
出了门沈游愤愤道:“真没想到我到大学了,还要写检讨书,最过分的是还要我去前面念!”
他们大一还有升国旗,柏慕是受害者,但是也一起带了份检讨书,不过他倒是不用去前面念,现下对他们十分愧疚:“你们的那份我来写吧。”
虞衡还没说话,沈游就赶紧道:“不行不行,就几千字,我自己一会儿就写完了。”
柏慕说:“你也是为了帮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写这个。”
沈游可不敢使唤他,他眼珠子转了转,“阿衡,你帮我写!”
这样总行了吧,反正他们是一块的。
柏慕总算歇下帮他写的心思。
出了门没多久,就碰到一个意外之客,沈游不由得挑了挑眉。
裴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小慕!”他神色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
柏慕没说话,裴锡注意点他手腕上有绷带,顿时也顾不得要说分手的事情了:“你受伤了?”
沈游不嫌热闹大:“哎呀,这是柏学长的男朋友啊,这也太不负责了,人都去医院一天了,这才后知后觉得知道。学长,你这男朋友不行啊。”他暂时还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分手的事情,还想着趁机给好兄弟助把力。
柏慕淡淡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又是这句话。
裴锡暂时不想追究这件事情,他按捺下心底的焦躁:“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昨天?”
他在脑子里面想了一遍,才发现,因为冷战,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他竟然连柏慕什么时候受伤的都一无所知。
他心中悔意聚集,吵架太幼稚了,他不该意气用事:“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虞衡眯了眯眼,以前还好说,现在都分手了裴锡怎么还好意思纠缠?
他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似笑非笑:“裴学长,分手了就好聚好散吧。”
裴锡此时对他的厌恶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会狠得下心和柏慕冷战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如今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他原本就冷的神色更加降了几个度:“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柏慕蹙眉道:“裴锡!”
虞衡也早就对他忍无可忍,眼神冰冷,不笑的时候表情凶戾:“跟我没关系?那你呢?每次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运动会被人恶意崴伤脚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被人堵着寻仇的时候你又在哪?不会还在和那个尤知卿卿我我吧!现在所有的事情解决了,你才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过来,说些虚伪关心的话,柏慕哥和你分手果然没错!”
虞衡静了静,觉得自己刚刚有点没有压住脾气:“不过,我倒是可以祝你和尤知百年好合。”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和柏慕也会百年好合,幸福一辈子。
裴锡神色仓惶,虞衡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听不懂,什么运动会,什么寻仇,这些事情每一件对他来说都陌生无比,他脑袋沉沉——他竟然错过了柏慕身边这么多事情,这些他都丝毫不知情。
他不能回到过去,只能尽力弥补,眼眶泛着红,喉结滚动,压抑住自身澎湃的感情:“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虞衡实在不乐意理他,但见柏慕紧紧抿着唇,便出声道:“运动会你不知道哪一天吗?还是说你没有参加。至于另外一件事情,难道你没有看到我们刚刚从哪里出来?!”
裴锡确实不知道,他们报名的不是一个项目,可是操场就那么大,他们竟然也没有遇见,尤知缠着他要留在操场看比赛,但他寻来寻去也没有看到柏慕的影子——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虞衡已经送他去了医疗室。
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尤知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往日里觉得亲近的邻家弟弟此时却打从心里生出一股厌烦出来,这样对尤知挺不公平的,但是裴锡控制不住。
那天他没呆多久便回去了,猜测依照柏慕的慵懒性子也不一定在现场,说不定躲在宿舍睡觉呢,他买了瓶水,那里离柏慕的宿舍楼很近,但是一个都不是他,他自然也拉不下脸去找人,现今做出的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举动就已经觉得羞恼。
至于昨天……
他真的不知道柏慕会给他打电话,他没料到那时候柏慕正在危险之中,只以为那是像以往一样的任何一个普通电话,所以他虽然可以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但是还是按掉了那一通来电——柏慕一打他就上赶着去接岂不是显得他太好说话?他那时候还抱着一股和对方比较的幼稚心理,明明心里面已经期待了很久,却还要偏偏故作矜持。
他没办法想象当时柏慕要有多失望,这让他心脏像是被吞噬一般痛,如果柏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不能原谅自己。
裴锡上前一步想解释,柏慕却下意识靠近了虞衡一些,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心中凉意更甚,心都在滴血,他张张嘴:“小慕,我可以解释的,但我知道,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我的过错,你怪我也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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