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今天炖的板栗炖乌鸡汤其实味道还可以,毕竟鸡汤再怎么煲都是好喝的。
之前的某个周末,老爸煲了一个把各种菇类和豆子放一起煮的汤,还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泰国牌子的佐料。
那个汤喝完后,陆追对菇类和豆子都产生了极大的阴影,并且表态一个月之内再也不想喝任何汤了。
当然,谭女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自己的,她一口没喝,因此那锅汤最后都让老爸一个人喝完了。
即便这样,老爸却依旧觉得自己煲汤水平和讲课水平一样,算得上是一流。
陆追心想,您就别“拉踩”了。
周末道路堵得有点儿不像话,昨天回家花费了半小时的路程,今天陆追开了五十分钟才到。
他把车停在了酒吧街后面的窄巷里,甫一下车,就接到了来自卢晟的电话。
“说话。”陆追说。
“我接上他们了。”卢晟说,“赵璐也在,她还带了个姑娘。”
“嗯。”陆追推开酒吧后门,“怎么,你没带个姑娘?”
“操。”卢晟笑了起来,说,“陆追你怎么个意思啊?”
陆追本来没想笑的,一听到卢晟苦大仇深的语气,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准备点的烟都差点没夹住。
“想笑就笑吧,我忍辱负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卢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吃饭了没?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陆追应道,“你们要吃的话就买。”
这会儿是晚上的七点多钟,酒吧才刚刚开始营业,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多,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几张桌子。
店里的伙计们正脚步匆忙地做着一些营业前的准备工作。每周送一次酒的货车此刻正停在酒吧门口,阿齐指挥着几个人小心地搬运箱子。
陆追把酒吧的后门锁好,然后走到了吧台跟前,跟今天轮班的小姜说预留出一个包厢。
“好的没问题,陆哥今天有朋友过来啊?”小姜是个挺热心阳光的大学生,他周内在学校里上课,周末才有时间过来做兼职。
“嗯。”看到小贺,陆追很容易想起自己当初在英国留学和打工的日子,便关照般地多问了几句,“开学忙不忙?”
“还好。”陆老板难得主动搭理人,小姜有点儿意外,但很快便笑了起来:
“我们年级还没有忙起来呢,大一新生才刚军训,等过两周他们军训完了,等社团招新的时候我们就有的忙了。”
小姜说起这些时,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蓬勃光彩,陆追拍了拍他的肩。
卢晟他们几个进门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几兜烧烤。
卢晟走到吧台跟前,先把烧烤全摊开了,扑鼻的香味一下子散开,旁边有一个顾客朝他们这边望了好几眼,卢晟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还兴冲冲地安排小姜去洗几个盘子拿过来。
烧烤味儿很冲鼻,酒吧的气质立刻被拉胯成了街边大排档。
陆追有点儿无语:“你们干脆把烧烤摊搬来得了。”
“你不是说想买就买想吃就吃吗?”卢晟理直气壮地说,“这都是我想买的。”
陆追懒得理他,让人把烧烤都放到预订的包厢里去了。
祁阳迈着大步走进了门,先跟陆追用力地拥抱了一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啊,老陆。”
“滚蛋。”陆追说,“我体重好几年没变过了。”
“李卫的体重也好几年没变过了。”紧接着进来的赵璐立刻跟了一句。
大家同时笑了起来。
只见李卫在后边愤懑不平地喊道:“干嘛,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啊!”
李卫的相貌和身材都是属于比较圆润的那挂儿,而“比较”这一词,算是一个比较婉转的说法。
说实话,从陆追高中认识这帮人起,整整十年过去了,只有李卫还是当初集体照里的那个样子,无论高矮还是胖瘦,都丝毫未变,恍若当年。
李卫总爱说的一句就是:“胖子的保质期才最长,最能熬得住岁月的打磨。”
这话在他身上倒也十分的有道理。
赵璐和祁阳是一对儿,俩人早在高中起,就悄悄摸摸地交往了,共同经历了早恋被老师叫家长的青春岁月,又经历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学四年,终于预备明年领证结婚。
虽然这帮人都老大不小了,但他和赵璐确实是最早把结婚提上日程的人,祁阳对此很是得意。
相处这么多年,赵璐跟他们几个早都很熟了,这次听说要喝酒,还带了个同院系关系很好的学妹一起来:
“我跟你们说,我这学妹可太能喝了,远近闻名,你们要小心点儿。”
只见这位腰细腿长、容貌昳丽的学妹走进了酒吧门,她一看到陆追,先惊讶地喊了起来:
“是你啊!”
陆追看着这陌生姑娘手指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有点儿没搞清楚状况。
“昨天我们见过啊!”毓文一看陆追的反应,赶紧进行一番补充说明,“火锅店!你和朋友跟我们打折来着,就那……”
她一提,陆追就想起了那个叫秦殊的小孩儿,昨天碰见的时候他旁边好像确实是有个姑娘。
“你是秦殊的……”他开口。
“我是他的好朋友。”姑娘马上接口,笑得一脸热情灿烂的样子。
“搞半天,原来你俩认识啊?”赵璐看了看他俩。
毓文笑看着他,没说话。陆追只好说:“昨天见过。”
第7章 快看我碰到了谁
小小的录音室里,秦殊的微信提醒却响个不停。
毫无悬念,都是卫蓬林给他发的。
他以为他跟卫蓬林的事儿,从他退出乐队那刻起,就算彻底结束了,但卫蓬林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卫蓬林发来的长段长段的文字,生平第一次,萌生出了想要拉黑一个人的想法。
于是他这样做了。
看着黑名单里唯一的一个头像,他想了想,又把卫蓬林拉出了黑名单,选择了删除好友。
是的,比起拉黑一个人,删除好友会更加的痛快些,更能完全抹掉一个人的痕迹。
他实在不想再跟卫蓬林有任何的牵扯了。
此时已经是九点多了,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对面楼上亮起的灯光,一匣匣的,像一只只不同光色不同明度的灯箱。
他还没有吃晚饭,本来是打算做顿排骨吃的,但现下又提不太起精神去做了。
他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有些焦躁烦闷,可能是被卫蓬林不知疲倦的信息骚扰影响了心情,但他不想承认。
秦殊忽然发觉,无论一个人如何理智地要与过去割绝,但人和人之间长期相处所留下的影响,实则是非常深刻的。
这种影响默化潜移,可能少有人能注意到,但一旦觉察出来,会发现它是确实难以抹杀的,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里,融进了他每一次呼吸的情绪里。
他当然非常清楚,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十分明智,但……当那些长篇的、熟悉的、刺耳的文字映入眼帘,还是让他像是被闷锤狠击了一下。
他摘下了耳机,俯身卧在了桌面上,闭上了眼,想让他的情绪平静一些。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手机响了一声。
他皱起眉。不会是卫蓬林的消息了,他已经删了他了。
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
第一条是毓文发来的消息:
【快看我碰到了谁!】
她还发过来了一张图片,图片拍摄的环境很昏暗,像是在一家酒吧里,拍的是正对面坐着的一个男人。
昏暗的深蓝色灯光,打在了那人垂着眸的冷淡的脸上,他一侧脸被灯光照亮,鼻梁高挺,另一侧则完全沉入阴影之中。
“云顶”酒吧的老板。
虽然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比较模糊的,但秦殊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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