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渺立刻摇头,乖乖道:“没…没关系的,也没有很痛。”
席暮烟视线难以克制下移,落在温渺渺刚刚被自己握住的那一小截手臂上。
只见那一小片原本白皙透亮的肌肤,此时已明显添了道红痕。
看起来分外刺目,却又莫名沾染上两分另类的旖旎味道。
席暮烟手指微蜷一瞬,像是想要替温渺渺揉一揉,但最终却并没有抬起来——
这样娇气,这样柔嫩的肌肤,只是手上力道稍重,都能造成这样明显的痕迹,那如果是…
狠狠亲吻,吸-吮,甚至啃-咬…
那又会是怎样一番画面?
大概会显出近乎被凌-虐般的脆弱美感。
alpha骨头里恶劣的破坏欲愈发升腾,席暮烟喉结不自觉滚了一滚,片刻后,他倏然阖了下眸,又抬起手用力捏了捏眉心,妄图以此清除掉脑海内越发过分的画面。
“你误会了,”席暮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几近耗尽了全部的克制力以此来维持表面的平静,与声线的平稳,“和洁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罢了。”
温渺渺漂亮杏眼眨了眨,有如黑葡萄般的眼眸中就又浮起了明显的茫然,像是蒙了层浅淡的云雾,愈发显得他格外娇憨而又懵懂。
没信心?
什么叫没信心?这和信心有什么关系?
盯着那双过分清透迷蒙的眼眸看了两秒钟,席暮烟舌尖用力抵上后槽牙,狠狠咬了一下。
痛感终于带来了两分清醒与理智,席暮烟错开视线,混不着调般笑了一下,之后又刻意压低了嗓音,揶揄般道:“渺渺,如果今晚睡一间房,大概不会只是亲眼皮这么简单了,你确定还要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温渺渺:“!”
席暮烟说的竟然…竟然是这个意思!!!
终于听懂的刹那间,温渺渺整个人就原地从脸颊烧红到了衣领里,甚至连后颈都在微微发烫。
活像个源源不断散发热气的小火球。
终于把小兔哄到了说不出话,席暮烟不动声色吐出口气,再次正色道:“所以现在,可以乖乖回房间睡觉了吗?”
温渺渺下意识点头,之后转身,向楼梯走。
明显是神智还没归位,温渺渺步调僵得像个小机器人,甚至都要同手同脚了。
可爱得要命。
席暮烟身形绷得极紧,就像是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身体就会先于大脑追上去,和温渺渺一同上楼。
然而,温渺渺在踏上第一级台阶的瞬间,却又倏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他立刻便又转头看向了席暮烟。
“席…席哥,”温渺渺捏着手指,小声问,“您,您不饿吗?我看您晚上就没吃多少,我行李箱里带了小蛋糕,您要不要吃?”
晚上照先前秦琴说过的,真的是祁野和韩言做的饭…
这两位的做饭水平怎么说…
虽不至于真的到黑暗料理的程度,但连温渺渺这种从不挑食的吃起来也觉得很勉强了,而席暮烟自幼在吃食方面讲究挑剔惯了,就实在是觉得难以下咽,因此根本没吃多少。
然而现在这个时候…
席暮烟简直想笑了。
没错,他现在确实有些饿,不过并不是想吃什么小蛋糕,而是想吃温小兔!
“不饿,”席暮烟绷着下颌角,简洁道,“不吃。”
信息素的本能让温渺渺察觉得到席暮烟此时的情绪并不算好,可却又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过温渺渺也并不敢问就是了,于是他只呐呐“哦”了一声,就又乖乖转了头,继续上楼。
然而才又上了一层台阶,温渺渺就又忍不住转了过来。
他声音比刚刚小了一个八度,语气也不自觉更软了:“席哥,您在这睡,怎么…怎么洗澡?”
洗澡…
浴室确实是个用来做坏事的好地方。
席暮烟深吸了口气,言简意赅道:“一楼也有浴室。”
温渺渺这才反应过来,一楼确实有公共浴室,他们都去楼上住了,倒是也不会有人下来用一楼的浴室。
暗暗咬了下舌尖骂自己笨,温渺渺飞快点了头,又转过脑袋往上走了一层台阶。
然而这一下,温渺渺就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就…席暮烟答应了要给他唱歌的…
席暮烟睡楼下的话,那不就没办法给他唱歌了?
但…但对上现在的席暮烟…
温渺渺莫名不太敢再提出来这个了。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温渺渺犹豫好要不要开口,身后就忽然响起了席暮烟极其沉哑,有如拉到极致的弓弦般紧绷的嗓音:“渺渺,还不快上楼,是在等我抱你上去吗?”
温渺渺倏然一惊,睫毛都簌簌颤了颤,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秃噜了出来:“就…那个,唱歌…”
唱歌…
唱歌,很好,席暮烟眉心蹙得极紧,他确实很想给温渺渺唱歌,不过是把温渺渺整个人抱进怀里,唱一句亲一口的那种唱歌!
“你先回房间,”席暮烟攥紧了拳,勉力克制道,“洗过澡躺下来,给我打语音,我给你唱,可以吗?”
温渺渺漂亮杏眼微微瞪大了,他刚刚都没想到,还…还可以这样!
不过,明明席暮烟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讲出的话也很温柔,但来自omega刻在骨头里的动物本能却还是莫名让温渺渺后颈一凉,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一样,这一次他脚步没再停下,一溜烟小跑上了楼。
直至那道如同受了惊的小兔般逃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席暮烟才重重吐出口气,之后大步走向了浴室。
-
温渺渺进到房间里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洗澡。
只是温热水流喷洒下来,带来的却并不是舒适温暖,而是某种温渺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在他身体里漾开的热意。
温渺渺又忍不住想起了席暮烟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会只是亲眼皮这么简单。
那…那会怎么样?
会把他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吗…
温渺渺对于这方面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甚至理论知识都少得可怜。
除了生理书上教本宣科没有感情的文字描述,温渺渺甚至想不出什么更多的内容。
但,但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温渺渺自己把自己想得冒烟了!
尤其是,尤其是在今天,温渺渺隐隐有了那个极其大胆,极其不可思议的念头之后,温渺渺就愈发感觉到心脏怦跳不止了。
温渺渺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如果,如果席暮烟真的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这个念头根本不需要深入,也完全不能深入,因为它只是稍稍在温渺渺脑海里打一个转,就足够让温渺渺在心里疯狂土拨鼠尖叫,并想要原地怦出浴室了!
洗澡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温渺渺的脑袋里都没有离开过席暮烟这三个字。
越想,他就心跳越快,也就不自觉变得越冲动。
冲动之下,人总是无比大胆的,即便是小兔也不能例外。
温渺渺就又想起了今天白天下车之前自己做过的决定,既然都说好了要试试的,那…那当然不能现在就退缩了!
试一试对席暮烟撒娇,试一试像以前一样同席暮烟相处。
温渺渺不自觉去思考,如果现在是以前的自己,在面对这样执意不要和自己睡的席暮烟时候,自己会怎么做…
其实并不需要思考,那个选择就鲜明跃出脑海了,仿佛其实那样的他一直都在,只是在这七年时间的消磨中,把那个任性而娇气的小猫,完完全全压进了一层怕生而胆怯的外壳里一样。
但现在,这个外壳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开了一条小缝。
飞快洗好了澡,温渺渺在贴好腺体贴,穿好睡衣的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
席暮烟洗了很久的冷水。
心中涨满的爱意与身体本能的欲-望交织纠缠,难以平息。
直至勉强将自己恢复成与平日差别不大的人形,席暮烟才终于长长呼出口气,关掉了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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