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后一秒都没等,快速抓起一旁的手机,宋东风没有再联系他。
他这才倒回床上,松了一口气。
沉重的眼皮垂了垂,却听到不远处隐约有人在吵架。
宋和初在半梦半醒间分辨不出是梦还是现实,他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分钟回笼觉,定好的闹钟再次吵醒他。
这闹钟的定时是七点二十,每天的例行核酸是七点半,他起床后洗漱完毕也就到了时间。
宋和初这才发现争吵声就在窗外,听起来是常岸那边的窗户,不是楼上就是楼下。
他拉开房门,吵架声变得更清晰。
常岸正叼着牙刷站在客厅窗边,耳朵贴着纱窗听得很尽兴。
宋和初瞥他一眼,径直走向卫生间,一路就听到楼上的男人在高声胡搅蛮缠。
“这问题很严重!我们都是一开始就同住进来的,都知根知底,合住肯定无所谓啊!”
“你们如果现在要加人,我肯定第一个不乐意,万一有风险怎么办,有没有考虑过?”
听起来是新隔离的房间不够了,学校想塞人到已经入住的屋子里,被原住民抵制了。
与他争吵的是一男一女,比较冷静,在卫生间听得不真切。
楼上喊了一嗓子:“你们这都不合规矩,这可不是谁自私的问题,这关系到我们的生命安全!”
还有一个人在搭腔:“要是塞人我就打电话举报,反正我早就受不了了!”
宋和初弯腰洗了把脸,心说他跟常岸住一屋子都还没喊受不了,这么看起来,他和常岸的接受度都还挺高,起码没第一天就对着对方嗷嗷喊。
作者有话说:
不搞家长里短,这次的家庭是爽文
第11章 日记
一直到做核酸的医护人员来,楼上的争吵也没停歇。
做过了采样,常岸忽然对大夫说:“大夫,楼上是要加人吗?”
“本来是呢,学校也不想的,现在有争议了,正解决着,估计马上就换地方了。”大夫说完,毫不留情地替他俩把门关上了。
宋和初当即猜出来了常岸的想法,。
常岸的那些球友昨晚也过来了,因为在隔离名单上标黄而被分配到了第二批,住在他们对面的公寓楼。
一个套间里两个屋子,每个屋子都是双人床,常岸的计划是直接搬去跟那群球友住,逃离宋和初。
不过看这架势应该行不通了。
早餐照例跟在核酸检测的后面送达,昨天有人在公寓群里发了菜谱,名字起得都像模像样,今天一看倒是像诈骗,花样主食是花卷,营养主食是粗粮包,香甜主食是豆沙包,像是从食堂批发运来的。
楼上的吵架进入了僵持阶段,不再有激烈的喊声,但仍能听清一些沟通的内容。
校方似乎打来了电话,宋和初听见有很大一声“喂”,后面便模糊了些。
为了多听听八卦,丰富一下无聊的隔离生活,他和常岸不约而同地坐在客厅里。
他们第一次在客厅面对面吃饭,不过谁都没尴尬别扭,
宋和初眼里的常岸是个吃饭也要拿架子的人,坐在食堂里拿筷子的动作一定要优雅帅气,张嘴吃饭也不能幅度太大。
不过现在他正探着脖子,认真地捏着被烫得变形的塑料杯,头发潦草地耷拉着,毫无形象可言。
两杯豆浆里都加了糖,宋和初喝了一口便抬眼看向常岸。
常岸抿一小口品了品,果然一脸不可理喻地举起豆浆仔细查看。
但他这一次没有说出“怎么会有人往豆浆里加糖”这样的话。
常岸的生活是宋和初无法理解的、没有糖的世界。
饭后是导员开的年级大会,第一次向学生正式通报了第一例确诊病例的感染来源。
和小道消息里的一样,是违反校规翻墙出的学校。
导员三令五申强调了遵守纪律的重要性,又撂了句狠话:“还有哪些同学通过非正常手段出校,立刻找我报备,只给你记一次过,如果后续被市里流调查出来了,那就不止是记处分了。”
年级大会的后半段是心理辅导环节,导员像是在捧读会议纪要,讲了在封校时期的心理调整。
说到后面,导员感慨了一句:“我知道啊,有些同学可能跟室友关系不好,那借着这个机会拉进彼此距离不是很好吗?你们才都二十岁出头,这个年纪遇上的朋友那都是要联系一辈子的……”
宋和初觉得这种心灵鸡汤还是要因人而异。
在会议末尾,导员说:“如果有同学觉得生活越来越枯燥,可以拿出一个笔记本来写日记,把每一天的生活记录下来,等到一切结束后再看,一定感慨万分。”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宋和初打开手机备忘录,简单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生活,给笔记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倒霉的封寝日记。
封寝第一天,非常倒霉,洗个澡遇见了常岸,黑灯瞎火里撞在一起摔了一跤。
封寝第二天,一般般倒霉,常岸做个核酸都能摔,衣服差点被他一把撕下来。
封寝第三天,暂时还没遇到倒霉事。
楼下的争执彻底结束,公寓群里发了情况说明,先是向同学道歉,表示是安排不妥,不会再向已有寝室内加人了。
也能够理解,现在是风险时期,谁也不能保证后来的学生是否安全。
看来公寓已经住满了。
常岸坐在小沙发的另一端,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他穿着居家休闲服,袖口挽到了小臂上,露出了挂着花里胡哨手链的手腕。
后颈的衣服领口处露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角,看起来像一块膏药。
宋和初脑子有些停滞,想不出来封寝日记里要写什么内容,便借着放空的目光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常岸。
封寝后也没见常岸再给头发做造型,总是随意地任由头发乱着。
不过宋和初猜他应该是忘记带梳子。
应该也没带洗面奶和洗发水,按照常岸那个高调张扬装逼而不自知的性格,如果带了肯定早就摆在浴室里。
“看够了没有?”常岸结束一把游戏,把手机揣兜里,淡淡瞥了眼宋和初,拿起只喝了两口的甜豆浆进了屋。
宋和初连眼皮都懒得掀,在备忘录里写:“看见常岸的脸就感觉迟早要倒霉。”
第12章 漏水
客厅里只剩下宋和初独一人安静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卫生间里水管中的流水声。
看够了没有,这话说的很有技术含量。
宋和初霸占了客厅,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在日记的上一句后又写下新的一句话:“我俩要受够对方了。”
常岸是知道他喜欢男人的,并且从刚开学那阵子就知道。
宋和初没有为这事情刻意避嫌过,常岸也没表现得很在意,到后来更像是早早就忘了。
不过也幸好知道这件事的人是常岸,被封寝封到一起时没有对此感到别扭。
他们都非常清楚,就算全地球的男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宋和初也不会对常岸产生半点歪心思。
在宋和初看来,他们俩还能挂着一副好脸色勉强相处,是因为常岸这人虽然看不顺眼,但人还可以,没把他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到处说,连寝室里另外两个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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