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紧随其后的第二条就是——#云子安 打人#
第一百零二章 打狗还得看主人
自打云子安表演蜜雪冰城主题曲气走了宇崎和顾仞,他们这个队伍就算是彻底解散了。
本来导演组最开始的安排是打算把他们三人作为王牌队伍重点拍摄,到时候作为主要剪辑素材播出,没成想的是……他们仨人压根八字不合,根本就无法在一起和平共处。
再加上来自宇崎和顾仞方面的压力,导演组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能将他们这个队伍拆开来,宇崎和顾仞作为编外指导,加入了另外两个实力战队。
而对云子安,他们则采取了放养的态度,主动询问他想要去哪个战队。
导演组内心中都已经在求爷爷告奶奶了,只要祖宗你不作妖,就算是想上九天揽月都行!
可谁知道云子安在拿到了各个战队的具体资料以后,既不选择颜值最高的去当个花瓶,也不选择实力最强劲的去争当C位,而是选择了所有队伍当中那个最拉胯,最不起眼,最啥也不是的队伍……
如果非要用形容这个队伍的话……
大概就只能用“烂泥扶不上墙”了。
殊不知,云子安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业方面的上进心,他不退出就算是给足了导演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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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停留在与戎骁不欢而散的那一晚。
从戎骁嘴里说出来的那句“从长计议”,就仿佛是一把烧红了的铁刃,当胸扎进了他的心脏,不断被汩汩流动的血液淬炼,散发出滋滋的蒸汽,从喉咙深处蔓延上浓郁的铁锈腥味,让人忍不住把肝胆都给呕出来。
一千多个日夜辗转难眠,换来的竟然就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从长计议。
他难道还不够从长计议么?
他要不是从长计议,早在得知自己母亲死于非命的时候,就提着屠刀直接把自己的亲爹云翔宇给一刀宰了,而不是在娱乐圈中隐忍蛰伏,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
而让他坚持这么多年,挺过风霜刀剑的侮辱谩骂的……是对漫漫长夜后,如同黎明般真相的信念。
为了坚定信念,云子安在返回《活蹦乱跳的弟弟》录制基地前,卡着时间去了一趟位于京城城郊的养老院。
养老院环境简单干净,空气清新,种满了花花草草,只是云子安熬了整整一天一夜,身心俱疲,神经就仿佛是被无限拉长,成为了行将崩断的薄片,实在是无心赏景。
护士看到他满眼红血丝,分外理解,但是也不得不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云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老爷子的身体愈发不好了,经常陷入长时间的昏睡,就算是医生也没有办法预料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云子安不甘心地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监护病房的玻璃窗,里面正躺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人。
这位老人姓章,在云家做了一辈子的洒扫,从云子安的爷爷那辈开始就在做事,云子安小时候,这位老人是他最好的玩伴,会不厌其烦的陪着他玩各种各样的游戏,豁上一把老胳膊老腿,心甘情愿随着云子安一起折腾。
只是在云子安八岁的时候,这位老人被赶出了云家,理由……他私藏了庞琴的耳环。
很长一段时间,这位老人在云子安的生命里被抹除,直到三年前,他和戎骁的婚事被当成资本一样摆上了谈判桌,一直将他踩在脚下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云惟彬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好,才急匆匆地送来了这位老人的去向行踪以及一个足以将云子安的三观炸成齑粉的……真相。
因为年老体衰,再加上罹患癌症,章老已经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云子安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勉强将他的寿命延长了几年,也只是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时刻需要护工精心伺候,甚至连最基本的进食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章老清醒,却紧随其后一个更大的打击……章老被诊断出了阿茨海默症,也就是俗话说的老年痴呆,这对他的认知功能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
在国内外医生的共同努力之下,已经无法开口说话的章老勉强认出了云子安是谁,用手指颤巍巍地在他掌心写下了两个字,一个“舞”,一个就是“刀”。
云子安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指收紧握拳,通红着眼眶看着章老询问,“我妈妈……是被一个跳舞的人杀死的?”
章老点了点头,但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这个凶手……会跳舞?”云子安的再一次询问出声,“你从他身上的某些特征判断出这个人会跳舞?”
章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妈妈的遗物当中丢失了一把拆信刀……”云子安就如同抓住了什么线索,“也就是说……我妈妈用这把刀捅伤了凶手?您看到了是不是……您是不是看到了——!”
可是不管再怎么追问下去,章老都回忆不起来更多了。
云子安想起了自己被下人拖出火海时依稀听到妈妈喊出的那声“He”,再加上这两个字,勉勉强强拼凑起一个真相的外壳——他的妈妈是被一个男人所杀、且这个男人具有舞者的外在特征。
更关键的线索是那把失踪了的拆信刀,他妈妈很可能用这把拆信刀刺中了凶手,并被凶手带离了现场,只要找到这把拆信刀就能提取出凶手的血样和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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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养老院回来以后,云子安就常常陷入这样的深度思考当中,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出入云翔宇的书房,经常能在书桌上看到废弃了的舞台剧剧票,但是自打他被云翔宇抓住一次现行之后,书房的门就不再对他敞开。
舞台剧、跳舞的男人、拆信刀……这些线索相互交错了成了一张弥天大网,彼此之间丝丝缕缕的神秘联系几乎让人猜不透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那该是怎样如同庞然怪兽一样的真相啊。
实在是别无他法,云子安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乔装打扮混迹在了舞蹈学院的周边,每天搭讪各种各样的舞蹈专业的男生,企图打听出一点什么消息来。
但是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半个月后他却意识到这样只是徒劳,能和云翔宇混在一起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样在一群学生当中瞎打听,能打听出点什么呢?
后来还是经过一个酒吧舞男的指点,当时他们两个正打的火热,云子安想从舞男这里获得讯息,而舞男偶然间知道他对跳舞的男人感兴趣时,简直是好笑的看着他,“这年头,真正赚钱的跳舞行当,都是在有钱人的床上跳,你想要找这样的人,那你进圈啊,就你这身好皮囊不愁没人看上。”
于是云子安就一头扎进了娱乐圈,还专门往富人身边凑,混来混去……混出了斯文扫地,声名狼藉。
这些天云子安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安稳睡过一个觉,那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就如同梦魇一样不肯放过他片刻。
他混圈全靠一张脸,可如今这张脸却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甚至在拍第一次公演定妆照时候,化妆师看见了他都忍不住惊讶,“云……云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麻烦了。”云子安现在甚至挤不出说话的力气,只对着化妆师抱歉点点头,“多上一点粉底给我盖一盖。”
“这……这……”化妆师简直是心疼死了,好好的一张脸竟然被云子安自己作践成这样,“你都不睡觉的么……看看这黑眼圈,看看这红血丝……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
“没什么。”云子安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公之后被淘汰掉就好了,我反正并不喜欢这个舞台。”
他现在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就算是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都无所谓,这么多年,他被骂地还少么?
但其实……他只是想要找到母亲死亡的真相……
可为什么就这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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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正小心翼翼给他上妆,突然就听拍摄棚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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