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过酒店的监控,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陈皓一丝不苟地摘掉鱼肚中的细刺,将鲜嫩的鱼汤盛入于知倦碗中,
“我给那些在网上造谣说你养小鬼克死他的人都发了律师函,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被他们胡乱编排的。”
“自己跳下去的?”
于知倦微微一怔,
“摄像头拍到了?没有其他人在现场?他……直接跳下去的?”
“警察不让我看,只是听他们说肯定是自杀,周晖晖他精神早就不正常了,完全是一个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子。反正你我的嫌疑都排除了,这事儿和咱们无关。”
“我想看看当时的监控。”
于知倦对陈皓夹给他的鱼肉视若无睹,他在林家休息的那一夜之间林邪几乎帮他做好了所有的善后工作,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杀害周晖晖的凶手到底是谁。
他习惯了游刃有余,狂欢夜那晚是他第一次尝到吃瘪的滋味,要不是林邪及时赶到,失明的他如果落入了那个凶手手中会被如何,他完全琢磨不透。
“知义啊,这可不是个什么好热闹,大家都避之不及的,你怎么会突然感兴趣……”
“也是,皓哥没有权力要求警察把相关视频拿给我看,或许我可以打电话问一下林老师,我想总督的儿子想看个监控录像应该不是问题吧?”
于知倦无辜地眨了眨眼,字字戳在陈皓的痛处上,果然激将成功,
“嗐,谁在警察局里没点人脉啊,这事不是皓哥办不成,是……”
“那是皓哥不愿意帮我?”
“知义,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都依着你,怎么会不愿意帮你呢?只是那监控录像有什么好看的?周晖晖那些疯狗一样的粉丝本来就追着我们不放,咱们要是再往这事上凑,岂不是白招人怀疑?”
“就是因为很多人都怀疑我们,才要拿出能证明周晖晖是自杀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清白,不是吗?”
“……唔,”
陈皓被于知倦说得有些心动,反正死人不会说话,他大可以公开周晖晖跳楼的视频指摘他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这样既能自证清白,还能顺便把周晖晖在会场里曝光的那些事都洗成造谣,
“这样吧知义,视频呢皓哥帮你去弄,但你要答应我,这个视频是我们和周晖晖最后的关联,从此往后我们谁也别再提起他了,好吗?”
“我自然是听皓哥的话。”
于知倦轻轻弯了弯唇,陈皓顿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极大程度上理解了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不惜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
“真乖,”
陈皓抬手刮了刮于知倦的鼻尖,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是什么呀?”
于知倦装作好奇地闭上了眼睛,一闭眼却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林邪。
就在今天清晨,他还躺在林邪的床上。而林邪则一边绕着他的头发一边接起了陈皓打来的电话,语气中时不时带着不怀好意的嘲弄。
林宅里的暖气充足,林邪上身只穿了一件薄绒的打底,勾勒出手臂和肩背流畅的线条,少见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和疏离感。
甚至于知倦问他头发好玩吗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会显得格外纯粹,让于知倦看了也难免微微一怔。
“知义?知义,”
陈皓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可以睁开眼睛了,快看看你喜不喜欢?”
于知倦闻言顿顿抬起眼,只见陈皓手里捧着一枚戒指,戒指中央是一颗透度极高的绿钻,底座是一颗被打磨得棱角分明的梨形托帕石。
这枚戒指他跟着辰凤去西欧参加珠宝展览时曾经看到过,当时作为镇展之品供人欣赏,于知倦听辰凤的珠宝专家说这样一枚戒指在拍卖会上至少要一千万美金起拍。
“像你的眼睛一样清澈。”
陈皓说着已经抬起于知倦的手,将戒指套在他戴有婚戒的无名指一旁的中指上,仿佛是又一道为妻子打造的华贵枷锁。
“好看。”
于知倦淡淡抿了抿唇,陈皓的钱几个月前都投进他的公司去了,这几个月他又没拿到什么片酬,哪里来的这么多现金?
陈皓见妻子的脸色渐渐有所缓和,决定趁热打铁,当即又拿出了另一份礼物——一串挂着卡通钥匙扣的门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
于知倦疑惑地接过,同时打量了一番钥匙上挂着的那只卡通羊毛毡物件,
“这是个……皮卡丘?”
“是桂花,五瓣的卡通桂花,”
陈皓尴尬地笑了笑,
“是我亲手戳出来的,以前你总怪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太物质,不够走心……但我手笨,戳得不好看,比起你给我织的围巾差远了。”
“……”
要不是陈皓提醒,于知倦都快忘了他还在淘宝上斥巨资给陈皓买过一条“手织”围巾。
陈皓好像特别容易被这种手工制品迷惑心智,但对于知倦而言,手扎羊毛毡也好,手织围巾也罢,都属于费时费力且幼稚无聊的礼物。
不过是阿义的话恐怕会被这个钥匙扣感动很久,他毕竟不像于知倦,只有经历过缺钱的苦日子才会觉得只有物质的礼物才算实在。
“原来皓哥手上那么多创可贴不是因为拍戏受的伤,而是为了给我做这个钥匙扣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扎几下算什么,什么都值得。”
陈皓笑了笑,
“还有这个钥匙是我在海边买了栋小楼,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想住海边在晚上听着海浪声入睡吗?等咱俩退休了就搬进去住,或者你什么时候想住就去住两天。”
于知倦面上装作惊讶欢喜,心里却不以为意。
要是陈皓能把写着他名字的房产证送到他面前,他或许还能承认这个男人并非那么一无是处,但这光秃秃的一把钥匙算什么事?
当初于知义不也是拥有他们陈宅的钥匙,结果还不是在家饱受欺负,被当成仆人对待。
“知义,高兴傻了?怎么都不说话?”
“皓哥对我太好了……”
于知倦顿了顿,
“可是这得花多少钱呀?你的公司刚刚步入正轨,我用不着你给我花这么多钱的。”
“你是我的妻子,我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
陈皓揉了揉于知倦的脑袋,
“而且皓哥的公司赚了第一桶金,你别担心,这些都是用赚来的钱买的,照这个回报率啊,等你下个生日皓哥就能在月亮上给你种桂花了。”
“皓哥真厉害。”
于知倦皮笑肉不笑道。
陈皓那个破餐饮公司不亏钱都是好的了,大经济形势不景气的时候他一个起步资金小几千万的小破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赚这么多钱回来。
况且以于知倦对陈皓的了解,这个人赚到的钱最多舍得拿出个四到五分花给别人,短短半年牟利千万上亿,这钱肯定不干净。
“看你开心我才觉得这钱赚得值了。之前我说的那个综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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