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趴在容述胸口,眉梢眼角还有几分情欲,说:“师兄说林小姐今年就要毕业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喝他们的喜酒了。”
容述勾了勾他的下颌,“想去参加他的喜宴?”
谢洛生理所当然道:“肯定要去的,到时候容先生陪我一起去吧。”
容述笑了一声,道:“我去了,他说不定要不让我进门。”
他煞有介事地说:“怪我拐走了他的好师弟。”
容述神色慵懒的样子看得谢洛生心痒痒的,咕哝道:“师兄哪会这么不讲道理?”
“可不是不讲道理?”容述说,“明明是他师弟拐的我。”
谢洛生笑了,凑过去吻容述,说:“对,我拐的容叔叔。”
二人接了一个温情的吻,舌尖勾舔着,发出痴缠黏腻的声音,叫人听了都面红耳赤。谢洛生呼吸变得急促,还未回过神,人已经被容述压在了身下,滚烫粗长的东西抵在穴口用力插了进去。
谢洛生呻吟了一声,意乱情迷地抱紧容述,欢愉在每一寸肌肉骨骼里流窜,连灵魂都是快意的,“容叔叔……”
青年动情得厉害,底下湿腻水滑,咬紧了,仿佛要将他吃下去,容述喉结滚动,脊背绷紧,浮了层薄薄的汗,眼神却变得越发幽暗。他俯身咬住谢洛生的嘴唇,伸手揉着他挺立的性器,声音喑哑:“宝贝儿真馋,屁股里还吃着精就咬这么紧。”
谢洛生满面潮红,腿绞在容述腰上,一刻都不愿意分似的。容述抽了口气,用力撞了几记,就听谢洛生喘息着说:“容叔叔是我的。”
容述垂下眼睛,对上谢洛生氤氲着水汽的目光,笑了一下,深深地嵌入青年体内,道:“你的。”
没成想,谢洛生竟因他这一句激得直接射了出来,容述闷哼了声,他高潮时夹得极紧,险些让容述直接出精。
他闭眼缓了缓,看着谢洛生高潮的情态,鬼使神差地吻他的唇角,道:“这么喜欢?”
谢洛生说:“喜欢容叔叔。”
容述轻声道:“叔叔也喜欢宝贝儿洛生。”
谢洛生眼睫毛颤了颤,望着容述灰蓝色的眼瞳,几乎溺死其中,可即便真溺死在里头,谢洛生只怕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一年的酷暑分外漫长,所有人都仿佛陷在梦里,蔫蔫的,被暑热攫取了精气神。
直到一记惊雷轰然炸响——日军进攻了宛平。
沪城震动。
第61章
这是动荡不安的一年。
宛平城受到攻击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狠狠砸入了沪城,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紧张的局势战况,沪城也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七月初时丁默山接任宋会长成了沪城商会的新会长,丁默山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即召集商会内的商人募捐钱款,积极响应抗战。谢洛生以谢氏纺织公司的名义捐了大笔钱。
近来他和容述都忙得很,谢洛生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容述更是无暇唱戏,就连谢洛生都极少见着他的身影。
这一日,谢洛生在医院里巡查完病房,刚出门,就碰见了顾培。
顾培看见谢洛生也有些诧异,二人还是在谢洛生刚回国时见过一面,虽同在沪城,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顾培看着谢洛生身上穿的白大褂,道:“洛生,你在这里?”
谢洛生将钢笔扣在口袋,说:“嗯,我在这里上班。”
顾培还是头一回见谢洛生穿着白大褂的模样,他母亲和谢洛生的母亲是手帕交,二人自小相识,年前顾培曾约过谢洛生几回,谢洛生不爱凑热闹,推了两回,顾培是沪城纸醉金迷里长大的纨绔,却也不是傻子,各有各的路,他们路不同,二人便慢慢淡了下来。
顾培有些不自在,谢洛生道:“你怎么在医院?”
“老爷子在这儿住院呢,”顾培摸了摸鼻尖,说,“年纪大了,心脏出了点问题。”
谢洛生了然,道:“伯父还好吗?”
顾培笑了笑,说:“做了个手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洛生说:“那就好。”
二人寒暄了两句,顾培不知说些什么,目光转了两圈,道:“洛生,等老爷子出院,我们也要走了。”
谢洛生愣了下,道:“去哪儿?”
“港城吧,”顾培无所谓道,他压低了声音对谢洛生说,“我听人说,北平要守不住了,日本人迟早要打到沪城,洛生,趁现在能走,尽早走吧。”
谢洛生呆了呆,没有说话,顾培说:“你爸妈和你哥不是在港城吗?老爷子有路子弄了几张机票,”他顿了顿,看着谢洛生,“我们可以带上你。”
“到时候你去了港城,就可以和你爸妈团聚了。”
谢洛生看着顾培,说:“就这么走?”
“洛生,你别这么看着我,”顾培叹了一声,道:“不走能这么办?走了,换个地方还能潇洒过日子,留在这儿……谁知道日军什么时候打过来,我可听说日本人简直不是人,凶残得很。”
谢洛生沉默了片刻,道:“顾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顾培哪儿不知道他的意思,说:“洛生,你别犯傻,你就是个医生,现在多少人想走还走不了了呢。”
谢洛生笑了笑,说:“我晓得的。”
他拍了拍顾培的肩膀,说:“要是你们去了港城,代我探望一下我父母。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顾培看着他的修长挺拔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茫然。
七月末,北平、津门相继沦陷,战火的硝烟如阴云笼罩着整个沪城。
八月初的时候,丁默山死了。他是在离开顾园回家的时候死的,连车带人,活生生被炸死在家门口。宋老知道消息的时候,惊怒交加,当场昏厥送进了医院。
商会一下子变得群龙无主了。
一到八月,天气闷热得不像话,谢洛生睡不着,靠在床头看了许久的医学文献依旧没有半点睡意。容述还没有回来,他看了眼床头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丁默山一死,宋老进了医院,商会彻底乱了套,容述连着两天都没有回家,只来过电话,叮嘱青姨做些消暑的吃食,要谢洛生好好吃饭。
谢洛生那时正在医院,话是回容公馆后青姨转述的,他怔了怔,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想将床头灯关了,可盯着灯看了半晌,又收回了手,由它亮着了。谢洛生辗转难眠,一闭上眼,倏而是丁家灵堂上停着的棺椁,一会儿是北平的战火,折腾了不知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谢洛生只觉身边挨上一具带着水汽的躯体,下意识地靠近了,咕哝了一声,“容叔叔。”
谢洛生还往对方脖颈间蹭了蹭,闻着了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过了几息,直接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容述正看着他。
容述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接着睡吧。”
谢洛生一眼不眨地看了片刻,伸手搂住容述的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容述被他黏人的样子逗笑了,神情变得放松,道:“丁默山死了,宋叔不在,商会有些事情需要人处理。”
谢洛生想起横死的丁默山,沉默了须臾,说:“容先生,身边多带几个人吧。”
“嗯,”容述应了声,又道,“我安排了两个人接送你。”
谢洛生小声说:“谁能打我主意?我就是一个小医生。”
容述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道:“谢医生可是我的心肝儿。”
谢洛生耳根微红,二人挨着小声地说着话,夜深了,别有一番静谧,恍惚间,笼罩的阴霾似乎都无法侵入这方寸之地,透着股子溶溶的温情。
谢洛生挨着容述,听着他一把低沉的,舒缓悦耳的嗓音,不知不觉竟有了几分困意,恍惚间,他听容述说:“洛生,想你父母吗?”
谢洛生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他看着容述,容述神色平静,说,“想不想离开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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