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冯庭都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秦江隐一声令下说把他抓回来……
所以气氛到底是为什么那么和谐啊?!
甚至还在聊想吃牛肉卷还是牛肉片?!
“……你们就不能关心一下对牛肉过敏的我吗?”
冯庭悲愤的发动车子,心里茫然于两人的平静,震惊于刚刚的画面,气忿于他秦哥完全没有要提他对牛肉过敏的事。
对牛肉算是情有独钟的林点没想到自己身边会出现牛肉过敏的人:“。”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看向秦江隐。
秦江隐一扬眉,看向冯庭:“你什么时候牛肉过敏了?”
冯庭:“……”
他微微一笑,在变绿灯的时候猛地踩了个油门:“哥,你弟弟我从出生开始就牛肉过敏了呢,而且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和您在外面吃烧烤过敏才知道的呢好哥哥。”
林点被他最后那个“好哥哥”给雷到了。
他面无表情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秦江隐表情也很咸:“你好好说话。”
冯庭知道秦江隐搭腔了就是心情不错,于是顺嘴就调侃了句:“是是是,能喊您一声好哥哥的,这不只有您身边那位么。”
林点:“?”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江隐就微抬了下巴朝他看过来,似乎是在思索林点口里喊出这三个字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林点抿唇,秦江隐以为他总归是有点害羞了,毕竟的确过于肉麻,可林点却认真的问了句:“你想听么?”
秦江隐捻了捻手指,早就习惯了自己永远猜不到林点的情况:“想听你就喊?你没底线吗。”
林点满脸疑惑:“喊声哥哥而已,又不是喊爸爸,你的确比我大。”
语气正常点,好哥哥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就是被冯庭那故作阴柔的声音给雷到了而已。
很好,逻辑满分,无可辩驳。
秦江隐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败下阵来了:“不用,我没这个爱好。”
林点哦了声。
虽然不太懂秦江隐都在想什么,但至少林点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放松下来了。
哪怕他的脑子还是在播放在医院的那一帧,那点触感好像也还残留着,可林点的脑子回来了。
不是完全凭借本能答话了。
林点垂眸,他肯定冯庭是知道秦江隐家里的情况。
因为他们上去时,冯庭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大有几分让他保重和冷静的意思。
而且冯庭在谈及秦家的时候,态度也有点轻慢。
林点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自然的问秦江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秦江隐就先开口:“秦家派人找你,你说了什么?”
林点偏头,有点疑惑:“你不是知道?”
“五千万是我猜的。”
秦江隐笑了下:“我很了解他们,坐拥几百亿的资产,自诩上流清高……”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反正林点是明白了。
不过秦江隐的态度很微妙。
他说这话时,对秦家是真的半点嘲讽都没有,仿佛一个局外人在评论。
秦江隐又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派人盯着你了?因为五千万?”
其实也不是。
林点抿唇,他就是觉得眼前的秦江隐大概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见他不说话,秦江隐便悠悠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林点在被他默认前先否决了:“不是。”
他觉得自己对秦江隐的揣测有些恶意了,不能直说,但的确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林点只有在面对秦江隐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十八级话废是如此无力。
好在秦江隐没有追问,只是弯弯眼,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脑袋凑过来。”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林点下意识的先把头伸了过去:“怎么了?”
秦江隐望着毫无防备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林点的脖子也很漂亮。
像是天鹅的脖颈,就算是弯起,都带着淡淡的骄傲和自信。
林点骨子里就是不会自卑的人。
而且冷白皮让林点的血管有几分打眼,顺着颈线的脉络而下……秦江隐想起了每次拍到林点蝴蝶骨上的手感。
林点其实偏瘦了。
还得再养养。
秦江隐漫不经心的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红绳,一拉,轻而易举的就套到了林点的脖子上。
林点完全就没有躲,秦江隐便轻笑着说了句:“怎么这么乖。”
这不是送上门让他欺负吗。
林点见他放下手后,这才抬起头来:“你又不会砍我脑袋。”
他垂眸,看见自己脖子上挂了个黑色的观音,愣了愣:“……什么?”
“礼物。”
车里比较昏暗,看不见观音的本色,于是秦江隐提醒了句:“它不是黑色的。”
因为是抽绳式设计,观音坠在林点脖子上,稍显长了点,于是秦江隐又伸手去把绳子拉短。
林点还在想秦江隐干嘛送他这个,就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热。
秦江隐的手指抵着他的脖子和锁骨,轻轻的扯了扯红绳。
林点抿住唇。
冯庭开车不喜欢开车内的灯,所以后座是真的处于阴影中,只是在有车掠过时能敞亮一下。
林点就借着这点转瞬即逝的光悄悄打量着秦江隐。
他和秦江隐之间的距离好近。
秦江隐的眼睫毛好长。
林点有点不敢呼吸了。
因为……秦江隐的唇形很好看。
其实拉抽绳很快,就是秦江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龟毛,动作又慢又细致,还要看观音的位置是不是他满意的。
更重要的是——
秦江隐的指尖顺着红绳轻轻往下滑时,顺便拉了拉林点衣服的领口。
他将观音勾起放入林点的衣服里,猝不及防的冰凉感传来,林点想往后躲一下,但有个人恶劣极了。
秦江隐拽着他的衣服,食指隔着衣服,压在了观音上,让林点的锁骨和观音贴了个正着。
林点刚要问他干嘛,就听秦江隐闷笑了一声。
他有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冯庭听见:“你可以呼吸的。”
他喊他,因为忍笑,温沉的声线都有几分颤:“林点。”
林点:“……”
林点的感觉没错,今天的秦江隐的确和以往不一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神经又开始犯病了,非要在今天把他在林点心里的固有印象击得粉碎。
而且林点没想过自己这么普通的名字从秦江隐嘴里出来会那么动听。
秦江隐的声音的确是这世间最特殊的乐器。
在林点听来,就是那种很平平无奇的话从秦江隐嘴里说出来都很不一样。
“真的,你可以相信我。”
秦江隐轻眨了下眼,却并不俏皮,反而尽是成熟男人的狎弄:“我没有弱到可以被你一口气吹走。”
林点:“。”
他终是忍不住,立地.操.出了屠刀,面无表情的拍掉了秦江隐还压着他衣服的手。
秦、江、隐、真、的、好、幼、稚。
秦江隐的手被拍开,却并没有生气,他捻了捻自己的指腹,反而笑得更深。
不容易啊。
逗了这么多次,终于炸毛了。
悄悄注视着这一切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冯庭在看到林点对秦江隐动手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
然后再看他那位神经病老哥——得,没生气。
冯庭不懂,他就没懂过他秦哥。
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说话了。
主要是林点是个上车就容易睡着的,秦江隐不出声,他也没什么想知道的,心里虽然有一处乱得不行,但并不妨碍林点的秒睡。
等他的脑袋又落在了秦江隐的肩膀上时,秦江隐已经能很自然的调整角度,还不忘帮林点把被林点拉得有点下的拉链给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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