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笑着让他收下,“新年长辈给小辈买新衣服是正常的,寓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比你年长几岁,也算半个长辈,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送你了。”
霎时,路时栎眼眶发红。
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这种新年礼物,以前在路家最多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就是让他自己拿卡去买东西。
这种来自长辈特殊的祝福,二十多年,第一次收到。
路时栎鼻子有点酸,眨巴眨巴眼睛,从鼻腔里重重发出一声嗯。
十五还没过完,路时栎就要上班了,许老师发的第一个通知就是让他准备支教的事情,让他不用回学校。
沈筠又在w市待了一周,一直到路时栎要下乡,才返程。
坐了3个小时的高铁,路时栎背着大包小包转到绿皮火车,嘎吱嘎吱摇了8个小时,才到了L县城。
L县是一个山区小县城,而路时栎支教的是L县里的村子,接头人接到他后,两人坐着小摩托开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听说是一回事,等到了村庄,他才知道这里比想象中的更落后。
整个村子加起来也才不到200人,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打光棍的单身汉都没有几个。
路时栎见了村长,村长带着他在村里转悠了会,停到一处锈迹斑斑的破旧铁门。
操着乡音普通话,指着门说:“路老师,这里是咱们村里的小学,有46个孩子,高年级有7个,剩下的都是低年级,大多数二、三年级的孩子比较多。”
路时栎听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在心里记上孩子们的班级,想着等会回去做计划。
村长带着他往里走,指着最里面正在建筑翻修的三层小楼说:“去年,咱们村来个人个大老板,在这里瞧上了就有那些山,说是搞旅游,花了好多钱租了咧,还给我们修路,大老板真是个好人啊,看到学校又是漏雨塌方的,又花了好大一笔钱,给我们修楼,还号召村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工作,开的工资跟外面都差不多咧,还给我们请了好几个老师,路老师你是我们第四个老师咧,咱们村从来没这么多个老师,多亏了大老板啊,咱村里的娃娃有福了。”
村长很健谈,拉着路时栎聊了很多,大多数都是围绕着大老板展开话题,说人有多么多么好,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有架子的alpha。
说的路时栎都有点好奇对方是个什么人。
两人说着说着,遇到另外三个老师,一个未标记的男omega和已标记女omega,剩下的那个男beta,是他们的主任。
几人互相打完招呼,村长还热心的带路时栎去找大老板。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路时栎实在是很困,看村长兴奋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头。
穿过碎石堆,到了吊脚楼,远远看前面站了个alpha,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头上戴了个安全帽,背对着他们朝山上比划。
村长乐呵呵的提高声音:“老板!咱们村的新老师来了。”
alpha没听见,指了指吊脚楼,又指着对面的山头说话,一边的工程师低头记录。
村长加快步子跑了上去,兴奋的开口:“老板,咱村的新老师来了,教画画的,人可嫩生了,我带他过来见见你,路老师!路老师,来来来。”
跑了这么远的山路,路时栎双腿都要打颤了,跑了几步,喘着气说:“您…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叫路时栎。”
话音刚落,alpha后背猛得停住,指着山头的手倏地收进口袋。
村长站在边上乐呵呵说话,路时栎又累得头晕眼花,都没注意alpha反常的举动。
临近晚上,山上露气加重,山谷冒出来的雾气照的周围雾蒙蒙的,不一会,天空飘起了小雨。
来L县前,路时栎还在打吊水,感冒还没好,这一天来回折腾,脑袋更重了,眼压胀的眼睛很干涩。
此时吸了点冷空气,嗓子眼痒痒的,捂着嘴巴闷声咳嗽。
听到咳嗽声,alpha像是才回过神,怪异的嗯了声,什么话都没有说,急忙往吊脚楼上走去。
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余下村长和路时栎站在原地。
村长正奇怪大老板今天怎么回事,整天跟在老板身后的beta飞速跑了过来。
beta撑开雨伞支在路时栎头上,“路老师好,我带您先去休息,这一路坐车很辛苦吧,唉,今天太忙了没时间去接您,实在对不住了。”
特别殷勤得带着人往另一处吊脚楼走,雨伞全都倾斜了,自己整个肩膀全被雨打湿了也没在意。
路时栎不太受得住这种,忙摇头自己来。
beta笑眯眯的左顾右盼,就是不应,抽空看了眼边上的吊脚楼,暗自告诫自己,老板上了的omega,他得把人伺候好了。
村长摸着光溜的后脑勺,看的是云里雾里,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心想: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路坐车这么辛苦,还拉着人到处逛,太粗心了!
逃回吊脚楼的alpha从上看着路时栎的身影消失,气愤的往窗沿锤了一下,掏出手机:“许诺!你搞什么鬼,我让你派老师,他妈的你让路时栎过来算什么事?”
许诺现在正烦的不行,在电话回吼道:“没老师了,爱要不要,不要你就把人扔那别管!”
啪的一声电话断了,剩下成遂在吊脚楼气的捶墙。
送完路时栎回来的beta正好看到这一幕,以为自己办事不利,正要把自己隐身。
成遂倏地回头,双眸凶狠地瞪着beta,那一瞬间,beta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细胞都要被冻死了,寒毛都竖立起来。
老板要不就不发飙,要发就是能把屋顶掀了的那种。
正当他以为成遂要飙时,成遂咬牙切齿骂道:“滚过来!”
赶忙屁颠屁颠跑过去,一个白色塑料袋迎面朝他飞来,忙把东西接住,打开一看,全是感冒药剂。
傻傻地抬头,他凶狠的老板还是一副黑脸。
“给人送去,要是感冒加重了,你就滚回去!”
—
路时栎被分到跟男omega住在吊脚楼二楼,两人一个睡左侧一个在右边,中间隔了一米宽的过道,里侧的窗户都是镂空的,仅用帘子隔开。
原计划今晚所有老师去学校开会,路时栎喝了beta好心送来的药,人还有点昏昏欲睡,强撑着从床上爬出来。
刚套上外套,李老师敲了敲门,隔着门板说:“路老师,今晚的会议取消了,张主任让我过来通知你。”
路时栎:“好的,谢谢你李老师。”
“没事,对了,晚点村长举办了欢迎会,等会我来叫你,你感冒了吧,先睡一会,我先走了等会见。”
“嗯,李老师再见。”
晚上山上温度很低,路时栎躺在床上反倒冻得浑身发颤,哆嗦着摸到楼下厕所,想洗个热水澡。
放了半天水都是冷的,抱着衣服走到外面,刚好遇到吊脚楼的村民,告诉他机器坏了,好心的带着他换了个楼。
这一座吊脚楼比他们住的地方更大,洗澡的地方还分了干湿分离。
路时栎抱着衣服钻进去,刚脱下毛衣,赤。裸的上身立马被冷的一激灵。
弯腰撩开帘子,手摸到扶手,正要开门,看到磨砂玻璃上投出的影子,瞬间呆住了。
是alpha。
第110章 大型修罗场
乡下的磨砂玻璃门很薄,在昏暗的暖黄色光线下,从外看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alpha半弯着腰,单手撑在墙上抹了把脸,扬头把额前的碎发撩到头上。
路时栎甚至能看到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没想到里面有人,还是个alpha,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像是被火烫了似得,倏地收回手往后退。
脚跟碰到地上的铁桶,铁皮跟水泥地摩擦的声,在狭小的空间格外刺耳。
糟糕!
水声一停,alpha沉声道:“谁?”
路时栎紧张的不敢吭声,连自己没穿衣服都忘了,抱着毛衣往外冲,跟进门的omega迎面相撞。
“路老师?”曹哲没想到路时栎也在,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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